252部作品候选茅盾文学奖 我们先选几匹“黑马”看看
成都商报记者 陈谋
万众瞩目之下,四年一届的茅盾文学奖正式拉开序幕。据中国作家网的公告目录显示:今年参评的作品一共有252部。这是茅盾文学奖自1982年设立以来,参选作品最多的一届。
在这252部作品中,有曾获过茅奖的“回头客”又带着新作“返场”,比如贾平凹的《古炉》《老生》,刘醒龙的《蟠虺》,王安忆的《天香》,刘心武的《飘窗》和韩少功《日夜书》。
还有不少非常抢眼的知名作家,也是呼声很高的选手,比如苏童的《黄雀记》,严歌苓的《陆犯焉识》和《妈阁是座城》等。还有一些出名很早的年轻作家,今年首次进军严肃文学,比如笛安的《南方有令秧》等。
大周末的读书君此次把目光聚焦到了藏在名单角落、默默无闻的“后起之秀”身上。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他们属于新鲜的面孔,但作品都强烈地彰显出作者的生活沉淀和文化素养,加上对世界独特的理解以及创新的写作手法,读来甚觉酣畅淋漓。
格非:《江南三部曲》
60后内心的宏大时代
谈到江南的文学和江南的当代作家,很多人会想起苏童,想起他的香椿树街。与苏童笔下的南方气质完全不同,江苏作家格非的笔下有一幅荡气回肠的景观,他的《江南三部曲》由《人面桃花》《山河入梦》和《春尽江南》三部长篇小说构成,用三个故事串联起了近百年时代变迁中格局随之变迁的中国。
第一卷《人面桃花》发生在辛亥革命前后,开头就说“父亲从楼上下来了。”不禁让人想起伍尔芙的《达洛维夫人》,开篇有迷雾般的神秘感,整本读完后就如梦幻一样;《山河入梦》的时间设定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春尽江南》则把故事时间延至当下。如此大的时间跨度,在读者以为时间将作为故事的线索时,作者却巧妙地打破了这种想象。
如果提到现今的作家余华、苏童、格非三人,格非似乎居于最后,60后的格非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一位低调冷静的学者,所以,他的作品也像是一位理智旁观者的述说记录,把所有的命题打开了空间,不去作价值判断或者道德判断,而是留下了一个含糊的臆想空间,就像一碗老汤,不温不火,一口饮完,慢慢回味,让人过口不忘。
徐则臣:《耶路撒冷》
70后的离乡和返还
“少年时代,初平阳和小伙伴们在运河边一座摇摇欲坠的教堂外,听见一个文盲老太太独自在里面一遍遍地念叨:耶路撒冷。初平阳一直以为是这个词的汉语发音足够动听和神秘,才让他多年来念念不忘。直到博士毕业前夕,在一个从以色列来的犹太教授的追问下,他才发现,自己对耶路撒冷的向往,不仅源于汉语发音的诱惑,更是内心里隐秘多年的忏悔和赎罪之结……”
1978年出生的徐则臣也是江苏人,他笔下的《耶路撒冷》相比之前的作品,更具有世界意识。故事和耶路撒冷本身并没有关系,它是一种象征,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耶路撒冷,是宁静的、最初的纯洁之地。整部小说其实是一本倒叙之书,讲述5个小伙伴的故事。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每个人都背负了罪孽和歉疚,他们想离开故乡去圆梦,却不想日夜魂牵梦萦,还是苦苦牵挂着家乡的这片故土。
故事的最后,“掉在地上的都要捡起来”这句漫不经心的话,最具寓意。
徐则臣很有野心,他想建构一个更广大壮阔的世界,当然不是单纯去写外面的世界,而是走出局限的视野,站在更高的地方,朝着远方的姿态,写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到世界去,也许是出走,也许是对故乡的重返。
颜歌:《我们家》
80后的四川方言写作
颜歌是四川郫县人,1984年出生,曾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并获奖。之后就藏在川大读书,不像其他从新概念走出的作家,她没有太多人关注,也可能觉得她的作品太年轻。
《我们家》于2012年10月在《收获》杂志发表,当时的名字是《段逸兴的一家》,我翻看过后,很觉惊喜:这个80后女孩长大了,心胸和笔墨都发生了变化。题材不局限于内心世界里的那点小九九。
麻辣的四川味道充满整本书,依稀能“闻”到豆瓣的香味。颜歌笔下的平乐古镇,就和莫言的高密东北乡,或是苏童的香椿树街一样,变成一个标签。她把我们熟悉的方言写进书里———“婆娘”“老子”“吹壳子”“耍朋友”,还有各种语气词“安”“哦”“嘛”“嗦”“咦”……绵长又多变。
颜歌笔下的家庭和中国的很多家庭有共通之处。各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家事如兄弟之间的嫌隙、觊觎财产的分割,或者情事的小秘密。颜歌以夸张、闹腾、活色生香的手法,描述了这个本来沉重、荒诞的大家庭,读来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生猛过瘾。
金宇澄:《繁花》
炉火纯青的方言写作
既然已经说到颜歌的方言写作,不得不提和《我们家》在同一年发表于《收获》杂志的《繁花》。生于上海的金宇澄用本地方言写出的长篇《繁花》,横空出世后,当代文坛都为之一震。记得2012年发表后的那段时间,全国专门负责跑图书口的记者们都在争相翻阅。
方言与生活、与故乡有着一层秘密关系,作家用方言写作,是一种怀念和守望,也打开了全新的思路。金宇澄说:“方言的好处,是提醒我们最初是怎么讲话的,语言是怎么开始的。”
引用一段《繁花》的开场:“这天下午,沪生经过静安寺菜场,听见有人招呼,沪生一看,是陶陶,前女朋友梅瑞的邻居。沪生说,陶陶卖大闸蟹了。陶陶说,长远不见,进来吃杯茶。沪生说,我有事体。陶陶说,进来嘛,进来看风景。沪生勉强走进摊位。陶陶的老婆芳妹,低鬟一笑说,沪生坐,我出去一趟。两个人坐进躺椅,看芳妹的背影,婷婷离开。沪生说,身材越来越好了。陶陶不响。”
就这样突然被上海人的腔调带入弄堂里,又重走了一遍淮海路、南京路、苏州河沿岸和上海的老马路。
《繁花》的故事有两条主线,从1960年代到1990年代,在沪生、阿宝、小毛三个不同家庭背景的上海男人身上展开,各有酸甜苦辣,一如书中沪生所说:“讲得有荤有素,其实是悲”。《繁花》的结尾,是生命的凋落。
路内:《花街往事》
微缩的时代取景框
上海作协向茅奖评委会推荐了《繁花》,也推荐了路内的《花街往事》。《花街往事》刊于《人民文学》2012年7期。和徐则臣一样,路内也是70后中坚力量。 君特·格拉斯的《铁皮鼓》用了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的视角,而《花街往事》中,故事的讲述人是一个歪头的孩子。他垂着脑袋,仿佛若有所思,不用正眼打量这个世界。小说记述的,就是他歪头斜视看到的世界。
这个世界同时也随着时代的大潮变化着,因此,这部小说不仅是个人的成长史,也是对时代的记录。小说细腻而准确的描绘,让人仿佛可以闻到从那个年代街边飘来的宰鱼的腥气,仿佛可以看到那年夏日太阳照到青石板上刺眼的反光。
路内的花街,让我想起苏童的香椿树街。也许作家不喜欢被比较,但从《花街往事》中,我的确感受到了与十多年前的苏童相似的才华,感受到了相似的南方小城街道上呼啸的少年气息。
苏童笔下的香椿街是一个街区,花街则更像是一个取景框,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收入微缩的底片之内。
新闻推荐
昨日,市检察院官方网站公布了近段时间成都市检察机关查处的7起职务犯罪案件。锦江区卫生局原党组书记、局长,锦江区创意商务园区管委会原书记谷晓勇涉嫌受贿罪一案已由锦江区检察院侦查终结,移送审...
郫都区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郫都区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