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 孩子流落街头
成都检察机关启动强制亲职教育
本报记者王一多
今日，本报继续发布2017年度（首届）“成都检察机关典型案件”的第七、第八件典型案件，这两起案件涉及医疗卫生安全和未成年人监护，分别是张某等人非法经营疫苗案和雷雷（化名）受监护侵害法律监督案。
案例7
跨省勾结非法经营问题疫苗
基本案情：为了降低成本，山东济南的庞某某在疫苗运输和储存环节没有严格实施全程冷链，而高温会造成疫苗特别是活疫苗效价迅速降低，从而导致无效免疫。当山东非法疫苗案曝光后，涉案的上游公司线索也逐渐明晰，成都的几家药企赫然在列。成都检察机关受理的该系列案共有5件，最先告破的便是张某等人非法经营疫苗案。
张某是成都A公司、B公司的总经理，这两家药企都具有疫苗经营资质。2013年，张某结识了庞某某，双方就采购疫苗事宜达成共识。庞某某并没有经营疫苗的资质，张某明知该情况，依然弄虚作假安排两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进行交易。据查，2013年11月至2015年4月期间，张某安排指使A公司储运部经理张某某等人，分别以阆中疾控中心、资中县疾控中心等多家疾控中心的名义，向庞某某销售流感疫苗等二类疫苗（公民自费并且自愿受种的其他疫苗），销售金额达人民币241万余元。同时，在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张勇安排指使B公司库管员李某等人，同样以多家疾控中心的名义向庞某某销售相同疫苗，销售金额达人民币33万余元。
随着犯罪嫌疑人张某、李某、张某某陆续到案，A公司和B公司也被要求承担刑事责任。张某作为两家公司的总经理，对公司具有控制权，因此非法经营疫苗行为既是张某的意志，也是公司的意志。此外，该非法经营行为均是以单位名义进行的，所收取的疫苗款均流向了两家公司，也就是说单位从中获得非法收益。在追诉单位犯罪时，金牛区检察院两次退侦，主动介入侦查引导，在案证据卷宗由6本增加至14本，最终达到确实、充分的证明标准。
2017年2月3日，金牛区检察院以张某等人涉嫌非法经营罪向金牛区法院提起公诉。2017年7月31日，金牛区法院以非法经营罪分别判处A公司、B公司罚金人民币200万元、25万元；以非法经营罪分别判处张某、张某某、李某有期徒刑1年4个月至6年6个月不等，并处罚金人民币1万元至10万元不等。
典型意义：该案是社会高度关注的庞某某疫苗系列案之一。金牛区检察院指控犯罪精准有力，公诉举证充分有效，释法说理全面深入，积极引导鉴定人出庭，提供了检察机关落实庭审实质化改革要求的样板，公诉经验对全省有借鉴参考意义。该案的成功办理，展示了司法机关对问题疫苗“零容忍”的坚决态度，顺应了人民群众对司法公正的新要求新期待；通过强调药品领域从业人员的注意义务，督促药品行业各主体切实担负起社会责任，有助于推动相关监管机制的健全完善，树立良好行为规范。
点评人意见（省人大代表、成都市律师协会会长阳运逵）：疫苗安全事关国计民生，山东疫苗事件经网络曝光后引发社会舆论的激烈讨论，最高检将该疫苗系列案作为挂牌督办案件。金牛区检察院在办理该案时，主动作为，提前介入，确保无漏网之鱼，维护了法律尊严，体现了检察机关精准打击各类重特大犯罪，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职能。该院在办案过程中注重释法说理和相关文书的公开工作，很好地引导了社会舆论导向，既及时回应社会关切，又充分发挥了身边案例的警示作用。
案例8
父母不管孩子多部门联合介入
基本案情：7岁那年，因父母离婚，雷雷开始和父亲周某一起生活。但父亲再婚后有了小女儿，对雷雷疏于照顾，甚至时常对他拳脚相加。2015年9月，还在读小学四年级的雷雷辍学，当年冬天开始了流浪生涯，白天混迹街巷，晚上睡在网吧或露宿街头。彭州市检察院获知该情况后，对雷雷启动未成年人保护程序，并联系他的父母。出人意料的是，雷雷的父亲以无法管教为由，拒不履行对雷类的抚养责任，母亲则以离婚时抚养权不归自己为由，拒不履行法定的监护责任。雷雷的其他亲属因为雷雷有监护人，且雷雷自身有许多不良习惯，也没有人愿意帮助照顾雷雷，导致雷雷陷入两年无人照顾的境地。
2016年9月，彭州市检察院认为雷雷可能受到监护侵害，依法介入。彭州市检察院通过书面致函公安调查训诫，召开多部门联席会议落实国家监护，开展强制亲职教育，启动抚养权变更之诉、落实监护、持续开展关爱救助等形式，督促雷雷母亲于2017年7月回家抚养照顾雷雷。2017年9月开始，政府给予的生活补贴已发放到位，雷雷返校就读。
典型意义：该案系检察机关延伸未成年人刑事检察监督职能，创新探索强制亲职教育的代表性案例。彭州市检察院采用强制亲职教育、抚养权变更之诉、落实监护和持续开展关爱救助等形式，对受侵害未成年人家庭及其个体实施整体介入，充分保障了未成年人权益，为未成年人回归社会重塑良好家庭环境。该案的成功办理，是成都检察机关拓宽工作思路，践行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借助社会专业力量的长效机制，探索符合司法规律和未成年人身心特点的特殊司法理念、工作机制和工作规范的一次成功实践，有利于进一步推进强制亲职教育和未成年人检察社会支持体系建设。
点评人意见（成都市人大代表、成都高新区石羊街道新南社区党总支书记王翔）：未成年人要健康成长，除了社会各界给予关心和帮助，更需要来自监护人的细心呵护。从检察机关办理的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案件分析，表面上看是未成年人自身触犯了法律，但与监护人不履行或不妥善履行监护职责有直接因果关系。所以，要预防和减少未成年人违法犯罪，除矫治未成年人本身外，对其父母的监护在必要时也应当进行司法干预。本案中，彭州市检察院充分运用法律规定，通过对其父母的强制亲职教育，结束了雷某流浪的困境，凝结了家庭教育和法治教育的合力，改善未成年人的成长环境，切实保护未成年人，从源头上预防和减少未成年人违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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