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人张丰“蓉漂”17年 他为“成都的细节”写了一本书

华西都市报 2022-03-25 02:05 大字

他为“成都的细节”写了一本书 《成都的细节》

在成都生活了17年的张丰,已融入了这个城市,有很多本地朋友。但他的身份证上显示是青岛人,在成都的户口也是集体户口。所以,有时候,他依然会疑惑:自己算是成都人吗?但这种疑惑是非常短暂的。大部分时间,他与成都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像鱼融于水。张丰有足够的兴趣,观察成都,体验成都,以至于他为成都专门写了一本书。2022年3月,长期为专栏写稿的张丰出版了自己的随笔集《成都的细节》。

清晰感受到杜甫笔下的成都春天

张丰出生于河南周口,求学于青岛、北京,2005年,硕士毕业后来到成都工作、生活至今。17年来,几乎每晚,曾在媒体工作多年的张丰,对成都发生的事情,充满“发现”的兴趣。真正的成都人,反而容易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熟视无睹,习焉不察。如果是纯粹的旅游者,距离又会太远,写之则容易流于肤浅。但张丰与成都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给了他很好的视角。

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网红城市,流行歌曲的主题,成都是很多历史人文类书籍书写的对象。张丰对成都的书写,则侧重于成都的现实和当下。成都的河流、城池、街道、饮食、酒吧、书店,年轻女孩的性格,中年女性的优雅……种种细节与日常、人文与风貌,跃然纸上。

成都的茶楼,小酒馆,春熙路,艺术家……以及成都的春天。张丰对成都春天的感受是细微的。比如他在书中写道,千百年来,写成都春天细节最好的诗,仍然是杜甫那首《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除了第三句“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已经看不到之外,现在的成都人和杜甫的感受没有什么不同。春天的成都是最好的,就是因为“夜雨”。2005年3月底到4月底,他第一次到成都,实习一个月。“我每天上午出门,大多数时候空气清新,好像刚下过雨。在报社编辑部实习,值夜班到凌晨1点,回宿舍的时候,往往会遭遇小雨,不需要打伞,走在树下就行。”

对这个城市有了“共同体”意识

张丰也不是没想过离开成都。2008年的春天,他在成都工作了三年,每天吃好喝好,但是感觉自己在工作上没有什么成长,很想去广州工作。“特别想挣脱成都这个温柔乡,也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状态。”但也是这个春天,2008年“5·12”汶川地震的发生改变了很多事情,也拉近了张丰与成都的心理距离。地震后7天,全国哀悼日那天,下午2点28分,走在路上的张丰听到鸣笛声,“身边所有的车辆、所有的人瞬间停下来了,大家都站住了,我也停下来了。那一刻,我感受到所有人的团结,也真正觉得,我属于这个城市。”

由此开始对成都有了“共同体”意识的张丰,不再想着离开成都。他安心下来,工作、生活也都有不错的提升。其间,他也有过几次到外地工作或短暂居住的机会,比如在深圳待过两个月、广州三个月,甚至还曾在东京生活过四个月。“这些地方都挺好的。但对我来说,成都依然有她不可取代的吸引力,或者说魅力。”

这个魅力,对张丰来说,就是这个城市的自由和宽容,“无论你是一个多么小众的人,多么不合群的人,你在成都,都是可以生存下去的。哪怕你在街上搞个行为艺术,也不会有人觉得惊讶,因为大家都觉得任何的生活方式都有他的理由。”

很多人提到成都,都会说这里的节奏慢,悠闲。这也是张丰喜欢的。“这是一种独特的时间感,和别的城市不一样。”此外,舒缓节奏下,成都又非常有活力,“这些年成都发展很快。过去10多年,成都常住人口增长了几百万,现在已经是超过2000万常住人口的大城市。全国各地的人才汇聚成都,成都给予他们包容与机遇,他们也潜移默化地浸润着成都的肌理。成都的包容性吸引了各种生活方式的人,这些新力量,也一直很吸引人。”

成都魅力在于宽容自由和精神滋养

对于一个写作者、读书人来说,住在一个城市,没有书店是难以想象的。成都吸引张丰的一大原因就是,成都有不少好的实体书店。比如他会定期去成都方所买书。虽然现在网购更方便也更便宜,但是好的实体书店,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此,张丰深有体会,“经常在网上买书,弊端也非常明显,你的视野会越来越窄。一本书会把你带到另外的书面前,这当然是好事,但是这种通过网络搜索扩展信息的方式,总是有局限的,有些新书,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中。我需要经常去书店,就像去大型百货商场一样,随便逛一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对我来说,方所就是这样的存在。我需要定期去逛,需要给自己刺激和惊喜。”

人在一个地方,长久了,要保持一个新鲜的观察视角,并不容易。一个外省人到了成都,生活了17年,依然有发现它的孜孜兴趣。张丰还找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跑步。他在成都很多地方跑步,在杜甫草堂附近跑,在天府新区那边跑,在青龙湖跑,“跑步让我重新认识成都这个城市。一个人开车,走路,骑自行车,穿过这个城市的时候,时间感、节奏感都是不一样的,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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