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菜花黄
三月油菜花开时,是江西婺源最美的季节。我走上长达200多米的江西第一大悬索桥——卧云悬索桥,婺源梯田的油菜花海便展现在我的眼前了。篁岭花海好似一条游龙,一眼望不到头。春风拂面,杨柳依依,田埂边、溪流旁、山坡上,满眼的油菜花黄,点缀着白玉兰、红玉兰和洁白的梨花、粉色的桃花,以及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各色小花。在太阳光和一些植物绿色的映衬下,层层金黄的油菜花梯田与篁岭白墙黛瓦的乡村民居相辉映,构成一幅幅多彩的画卷。
踩着漂浮的栈道,徜徉在花海,我想起“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古诗来,自己也想变成小孩儿,追着那只黄蝶,入花海中去。金色的阳光,金色的花海,浪起涛落,空气中荡漾着沁人心脾的油菜花的馨香,游客们在这里醉花。
以前我最熟悉的是家乡川西平原上的油菜花。每到春天,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随处可见大片大片相连的油菜花。我小时候人们还没有欣赏油菜花的习惯,只把它当作一般的农作物来看,并没觉出它的美。我曾写过一篇关于油菜花的散文,说它种在农民的田地里,开在田地里,太普遍了,普遍得不会被人们注意。不会有人来特意看它,永远也不会有姑娘来采摘它,把它戴在头上。油菜花是孤独的化身,它默默地开遍田间,承载着人们丰收的希望。
几十年过去了,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已是高楼林立,要看麦苗儿青青菜花儿黄的风光只能越走越远了。人们对油菜花的认识,却随着岁月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如今大片的油菜花不再普遍,人们对它的喜爱之情却一年胜过一年,还在不断升温。很多人犹如我一样,家乡的看不过瘾,甚至不远千里,到青海,到罗平,到懋源,甚至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油菜花的世界。我见到有美丽的姑娘采摘一枝油菜花插在发髻上,也有人购买油菜花编成的花环来戴。油菜花再也不是孤独的化身了,它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和关爱。
婺源的油菜花就在眼前,山间梯田错落的油菜花景,别有一番意趣。我登上拥挤的观景台,极目远眺,垛田中黄绿交织的色彩是那样的浓烈啊,这是我国农民用巧夺天工的双手,在祖国大地上绣出的美景,是千百年祖国农耕文化的积淀传承,是劳动人民用辛勤汗水浇灌而成的,最美的花的世界。
微风轻拂,菜花摇曳,蜿蜒曲折的山路在人们的心里延长。我赞叹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和热爱土地的人们,小时候唱过的歌谣回响在我的耳边: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稻海翻金浪,胶林遍山岗……这些我们熟悉的美景,以及开遍祖国大江南北的油菜花,正是我们不懈追寻的平凡美丽。遥望远方,我想起了伟人的那句诗:“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愿人们能把油菜花种在自己心里,代代相传,永远留住它的美丽。
刘海(高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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