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 锦城湖畔的梦幻彩虹
锦城湖畔的梦幻彩虹 宫粉羊蹄甲。
锦城湖畔的路易斯安娜鸢尾。
夏至草。
枇杷花。
枇杷。
银桦。
红花羊蹄甲(香港紫荆花)。
夏枯草。
□孙海文/图
谷雨过后,尚未立夏,川西大地的气温急剧升高,春姑娘的离去并没有任何莺啼春去的愁怨,夏天已迈着梦幻的脚步登场亮相。“四时天气促相催,一夜薰风带暑来。”初夏的时光无比美好,气温日渐升高,然而每至夜晚,一场清清爽爽的锦城夜雨又会如期而至,到了清晨云开雾散,偶尔在朝霞落日之间,成都人还能够再一次重温“窗含西岭千秋雪”那种独属于我们城市的幸福。
城市的街头,空气中总会有独属于初夏夜晚淡淡的芬芳,就在不引人注目的绿地角落上,一棵柚子树开出了一树白花,几只夜蛾在枝叶间的花朵上翩翩起舞。沙河绿道,一排笔挺的美洲杂交杨在夏夜的风中沙沙作响,今春新生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在你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它们已经结出了尖尖的果实。树下的绿地,在春天开出黄色小花的各种菊科小杂草已经长出了白毛毛头一样的果序,前一阵还正开着黄色小花的蛇莓,已经结出了红彤彤的圆球形的果实,在它的身旁,掉落在地面上的一颗法国梧桐的圆形的果球,在阳光下破裂开了,大量带着果毛的小小种子从果球如豁开了嘴的裂口中飘出来,随风散落。
夏至草和夏枯草
草坪中,一种总会出现在初夏的唇形科小草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它们好几株挤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在杂草丛中探头探脑,就像在叽叽喳喳地说:“不要再说春天,只要见到我们,夏天就到了。”
夏至草总是出现在最初的夏季,这是一种多年生的小杂草,它们直白的名字就是向你表达着这样一个意思,夏天到了。每年四月中下旬,夏至草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它们的小花围绕着四棱形的主茎枝条一层层开放,形成了一个轮伞状的花序,小花在枝条上部较密集,在下部者疏松,稀稀疏疏的白色小花就像瞌睡未醒的样子,显得并不太精神。
别看夏至草就是个闲适懒散的样子,这个草坪小杂草却把唇形科的特点从头到脚地展现在你面前,茎四棱形,叶片十字对生,花冠像个小嘴唇。再仔细看,它们的小花朵果然长得像一个白色的小嘴巴,下嘴唇斜展,裂成了3瓣。然而这个下唇裂成了三瓣的家伙,却把上唇直立地挺到了天上,完全就是一副把骄傲挂在了嘴巴上的样子。要知道中国唇形科植物近千种,不提大名鼎鼎的薄荷、薰衣草、罗勒、迷迭香,也不提黄芩、藿香、丹参、紫苏、益母草,能够给你播报夏天的,可不就只有它吗?
不远处的几株夏枯草翘起了像兔耳朵一样的花冠,似乎听到了夏至草那边的动静,对夏至草的得意,它们有点不太服气。大家都是唇形科的,谁又没有个嘴唇一样的花呢?夏枯草的花冠形状长得更加像张开的嘴唇,它们的上唇扁平宽大,近扁圆形,下唇较狭,深裂成两瓣,整个嘴唇的边缘还长满了毛。这几株裂着紫红色的嘴巴,嘴上长毛的夏枯草有些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装低调去了。
等到了七月,真正的夏至节气到来的时候,这两种以夏为名的唇形科小杂草,便在你的面前神奇地消失了。
路易斯安娜鸢尾带来成都初夏的梦幻
四月末,川西物候进入初夏,成都锦城湖畔,再次迎来了路易斯安娜鸢尾的七色彩虹。这种鸢尾有着极为丰富的花色变化,它们表现出的色彩令人目炫神迷,它们带来了成都初夏季节多彩的梦。
路易斯安娜鸢尾色彩如此的缤纷梦幻,几乎你能够想到的颜色都能够在它们多变的美丽身影中表现出来。这种踩着七色云彩降临成都的鸢尾花的祖先来自遥远的北美,它们的祖先最早生活在今天美国路易斯安那州一带的密西西比河流域。这里也曾经是法属殖民地,而鸢尾一直是法国的象征,直到今天,路易斯安那州州府新奥尔良市的市花仍然还是鸢尾花。
密西西比河流域沼泽众多河流纵横,路易斯安娜鸢尾的多个原生种群就生活在这里,它们带翅的种子能够随着水流扩散,这些鸢尾的自然种群通过杂交产生了丰富的花色变异。后来,在密西西比河流域五个不同的鸢尾属物种中,经过人类不断的杂交筛选和改良,终于形成了今天如彩虹般多变的路易斯安娜鸢尾品种群。
尽管色彩变化万千,但所有的路易斯安娜鸢尾的花被片上都具有非常明显的黄色花斑,它们的植株也非常高大。由于这一类鸢尾能够在除南极以外的各个大陆的温带地区生长,所以在水体造景中受到了人们的喜爱,它们用自己如同彩虹女神一样的美貌征服了全世界,难怪有人会说:“世上再无其他鸢尾能与路易斯安娜鸢尾相媲美”。
枇杷
那一年的夏季,苏东坡被贬官到了偏远的南方,然而在广东罗浮山下,生性乐观的苏东坡竟然和他的心头好不期而遇,“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东坡爱上的卢橘英文称它Loquat,它也正是粤语“卢橘”的音译,这是一种亚热带的著名水果,名叫枇杷。
中国古人很早就开始栽种驯化枇杷果树,司马相如献上的《上林赋》中,上林苑里就有了栽植枇杷的记录。枇杷树四季常绿,它们有着革质的,大而厚的叶片,叶面光亮而多皱纹,叶背面密密地生着灰棕色绒毛,叶的侧脉有11-21对。这种坚韧的大叶片看起来极似一种中国传统的乐器--琵琶。
枇杷是一种很能够让人们产生幸福满足感的水果,难怪枇杷熟时,被野老热情相扶入东园的辛稼轩会产生一种“若要足时今足矣,以为未足何时足”的感慨。枇杷酸甜可口,果肉软而多汁,初夏季节,枇杷上市,一颗颗黄澄澄的圆润果实,有的表面还带着细细的绒毛,不断引诱和挑逗着人们的味觉。四川的枇杷也许是世上最好吃的枇杷,爱吃枇杷的苏东坡就曾说:“卢橘是乡人”。
枇杷的外皮极易剥离,剥开后,里面便露出了桔黄多汁的果肉。剥开了一个枇杷,爸爸面带着微笑,对小朋友说:“来,吃之前,咱们先讲一个故事。”这故事版本有很多,大抵可汇成一首诗:“琵琶不是这枇杷,只为当年识字差。若使琵琶能结果,满城箫管尽开花。”到了后来,这个分不清“枇杷”和“琵琶”,因读音相同而写错别字的故事,成为了老师和家长教育小朋友的经典案例。
其实,琵琶这种乐器,最早的时候,还真就写做“批把”或“枇杷”。琵琶是秦汉时自西域传入中原的乐器,成书于东汉刘熙所著《释名·释乐器》讲道:“批把,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却曰把,象其鼓时,因以为名。”又因琴身木质,从木而作“枇杷”。而枇杷这种果树,因其大而坚韧的叶形极似“枇杷”这种乐器,所以“枇杷”也成为了这种果树的名字。
到了后来,虽说以“琵琶”来专指乐器,不过,果树枇杷的花果仍然有“琵琶花”和“琵琶果”的别称,唐代诗人王建就曾写过纪念女诗人薜涛的诗句:“万里桥边女校书,琵琶花里闭门居。”
其实,不说对错,小朋友就想认真吃个琵琶果而已。
宫粉羊蹄甲与红花羊蹄甲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四月末,成都天府三街,道旁的宫粉羊蹄甲正奔放地盛开。远远望去,一树花开如云似雪,有着不逊于樱花的绚烂。
“宫粉”本是古时仕女饰妆时抹于面上的粉末,用它来形容花的色彩并为这种植物命名,也极是妥帖。宫粉羊蹄甲是一种落叶树种,过去在成都不算多见。几年前,它们悄悄地出现于城南天府三街一带,成为街道的行道树。春季的雨水会促进它们枝叶的生长,这也会使它们花期的花量减少。不过,今年的成都暮春少雨,到了四月末宫粉羊蹄甲盛花期的时候,它们还没有长出多少树叶,于是,街上的宫粉羊蹄甲比往年开得更为热烈,这些风姿绰约的宫粉羊蹄甲成片盛放在成都城南的街头,成为初夏成都街道绝美的风景。
在成都,更多见的是红花羊蹄甲,这种常绿的小乔木鲜艳的花朵似乎无论寒暑、不分四季总是在开放。虽说春季是它们的盛花期,不过到了初夏,在它们形如羊蹄的圆润的叶片之间,偶尔还会蹦出几朵鲜艳的花来。
1880年,在香港的一位教会神父发现了一株有着鲜红色彩的羊蹄甲属植物,后来他以插技方式移植至薄扶林道一带的伯大尼修道院。1908年,当时的植物及林务部总监邓恩判定这种羊蹄甲属植物为新物种,并于《植物学报》发表了有关资料,人们称它为洋紫荆。首先发现于香港的洋紫荆在许多年以后光荣地成为了香港的市花,不过因为这名中的“洋”字听上去总会让一些人略感不适,于是又叫它“香港紫荆花”。
很少有人知道,遍布南方城市,在成都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红花羊蹄甲,其实都是伯大尼修道院那一棵“香港紫荆花”的克隆体。洋紫荆就是《中国植物志》中的红花羊蹄甲。后来,人们发现红花羊蹄甲并不算是一个独立的物种,它其实是由宫粉羊蹄甲和羊蹄甲两种植物杂交而来,由于生殖隔离导致它不能结出可育种子的果实。虽然如此,但红花羊蹄甲能够通过枝插、压条和嫁接等营养繁殖方法来繁衍后代,所以它也是极为常见的行道树种,从冬季到初夏,常能数次开花,在成都许多街道都能发现“香港紫荆花”的身影。
银桦
初夏,成都的银桦开花了。一树乱蓬蓬的花序满布枝头,带着几许异域的奔放与奇谲,如此金黄绚烂又招摇地出现在城市主干道人民南路三段的街边大道上,出现在川大的校园中,出现在市中心的人民公园里。银桦是一种需要人仰望的树,照理说,像这样树型高大且花姿奇特的树,通常是会引起人们的关注的,但是,绝大多数的成都人路过这种高大的植物身旁时,总是习惯性地忽视了它。
虽说名中有桦,但这种树木和中国原生的各种桦木科植物却一点关系都没有。银桦来自澳洲,这种山龙眼科的高大植物,进入中国的时间只有区区数十年。银桦的叶型也极为鲜明,线型互生的叶呈不对称的二回羽状深裂,叶背密生银灰色的绢毛,远看一片闪闪银亮,身材如桦木般笔挺修长,故得名银桦。
银桦树的花极为奇特,在盛花时满树繁花,金黄耀眼,一朵朵小花聚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毛刷子一样的花序,一个个雌蕊柱长长地伸出,先端弯曲,就像一团乱糟糟毫无美感的塑料线,这种极为独特的异域气质在其他城市总是会收到无数惊奇目光。银桦的花,富含花蜜,花期时会吸引众多的昆虫和食蜜鸟类前来一饱口腹。
或许是一种无法改变的城市气质,成都人对这样热烈的银桦一直是不太在意的,也许是感觉它和成都市井角落间的温润如玉如此格格不入,哪怕它出现得这样招摇,还占据和遮蔽了成都南北中轴线上的主干道,我们还是对它选择了视而不见。许多年来,甚至没有成都人或本地媒体为它讴歌点什么。
尽管成都人对这个外来的高大的银桦树没有太多的溢美之辞,许多年来,我们却习惯了这种树木默默无闻尽职尽责地守护在我们城市的主干道之上,用它四季常青的枝干树叶为我们遮阴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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