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团圆,请爸妈来我们小家过年
春节的主题是团聚,团聚是节日的根本意义。
所以不难理解,这个国家数以亿计的人的迁徙。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家在哪里?当然是亲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在大都市工作和生活的年轻人,不一定非要回去,也可以把爸爸、妈妈接过来,住一住酒店,看一看繁华,过一次年轻人的春节。
爆竹声中,迎祥纳福,年年佳庆,永保团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是根植在每个中国人心中的乡愁。无论回家的车票多贵、多难抢,回家的路途多远、多艰辛,回家过年,都是一年到头的期盼和归宿,即便历尽千辛万苦,也一定要在除夕前回家与家人团聚,是中国人的团圆观。
如今,随着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过年对于中国人来说,已不再意味着一定要返回故乡。正如李健在《异乡人》里唱道:“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在浩浩荡荡的团圆大军中,有一条特殊的“逆流”,他们不是背井离乡的游子,也不是思乡情切的归客,而是进城与在那里安家的儿女相聚的老人、与父母团圆的孩子。选择从其他城市到一线城市过年团圆的“反向春运”由此诞生,这种“逆向团圆”的方式,让仍以合家团圆为主题的春节,有了新的形式。
有数据指出,“85后”“90后”是逆向团圆的主力军,他们把给父母购买机票、安排他们住星级酒店、吃酒店年夜饭作为表孝心的重要方式。有分析认为,这一新趋势的出现,既可以有效缓解春运交通压力,也能带动淡季旅游的酒店、景区等消费。对个人来说,不必为抢票心力交瘁,也算是一大快事。
方向 河北保定到成都
文/张豪哥
看到我在成都生活得很好,父母也就放心了
我的老家在河北保定一个小县城。2005年大学毕业后,我凭着一腔青春热情,来到了四川,参加团中央组织的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到当时的广元元坝区(现元坝区已改为昭化区)支教。记得将要出发前来四川时,姥姥在我的行囊里装了一块家乡的土块,因为她担心我到四川后水土不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了这个偏方,说是假如因为水土不服造成身体不适,喝一杯用家乡泥土泡的水就好了。当时我年轻无知,没有理解长辈的良苦用心,只是觉得姥姥当时的行为给我的行程造成了一点负担,很是烦恼。
时隔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只有感动。
2006年夏天,服务期满后我从广元来到成都工作。在我爸爸妈妈眼里,成都是个南方城市,潮湿阴冷,缺少阳光,没有暖气,尤其是北方人到了成都后会更不适应。记得我还没到成都呢,一位亲戚就给我打预防针,他说,“听说成都的被子冬天能拧出水来,衣服晒半个月也晒不干。”我被说得一头雾水,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有可能自己去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啊。后来,我用亲身体验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我没有水土不服,反倒很喜欢这里的麻辣饮食和温润气候,也结交了不少知心好友。
姥姥让我带的土块理所当然没有派上用场,后来被我用来种花了。
在成都工作的这些年,我依照北方老家的团圆习俗,每年都历尽千辛万苦,挤在春运的滚滚人潮中,赶在除夕之前回到老家与家人们团圆。直到2014年,我在成都买了房子,这才想着,2015年的春节一定要把父母接到成都来过年。
还记得当年我在成都东客站接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父母拿了好多家乡的东西来,甚至还带了包饺子用的篦子。三年过去了,篦子一直摆在家里,我至今从未用过,一是因为工作忙,没什么时间自己做饭,再就是来到成都后,习惯了周末和朋友一起吃火锅、串串,很少想念北方面食。
但父母不一样。他们来到成都后,还是不太适应成都的饮食——北方老家气候干燥,以面食为主,很少吃辣。那年春节,父母给我做了一桌子北方美食,还包了饺子,我吃着一桌子饭菜,都是小时候的味道。父母说:“这次到成都过年,看到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其实,我接他们来成都过年,意图也差不多,一是父母很少出门,二是可以顺便来旅游、透透气,但主要我还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在成都过得很好。
那年的春节,我带爸爸妈妈逛了逛成都的公园、大庙会,还去了文殊院祈福。公园内腊梅花开放,父母很惊喜,他们感慨,成都的冬天竟然这么多绿色,不像北方那样光秃秃。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正守候在母亲的病床前。今年的春节,母亲身患重病,正在忍受病痛的折磨,她可能没有办法再到成都看看了。但我相信,在这座自己喜欢的城市里,我会生活得很好。
方向 湖北恩施到成都
文/向小佛
回家是为了团聚
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大年初一,和爸妈、老公,带着女儿,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场《捉妖记2》。看完回家,我在我的朋友圈转发了一篇观后文章,并附转发语:“听到春春的那一句‘爬开\’,真的无比亲切可爱呀。”本以为新的一年也就这样一天天幸福地过了,谁知,某位成都同学留了句无心之言:“你们恩施也兴说爬开咩?”瞬间激起了我对家乡的万千思绪。
十年前,我来成都的那一天,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在电影里听到一句“爬开”对我来说这么亲切。语言就像在你心中种下的一棵小树苗,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陪伴,冷不丁地枝繁叶茂,早已长成大树,入脑入心。成都已然变成了熟悉的第二故乡,而许久未回的老家——湖北恩施,已经变成了一个储存儿时记忆的地方和一个仅仅用来与父母相聚的目的地。
2007年,选择考到四川大学读研,完全是一场意想不到、改变一辈子际遇的决定。虽然可能没这么夸张,但从上学、工作、结婚到生娃,就这么一条龙解决了大半个人生经历。
这十年间,每年春节都是往返于两座城市之间。读书时一放假,我拖着行李从成都北站上火车,还不能直达恩施,只能坐到黔江,等着爸爸开三个小时的山路来接。毕业后,我在成都工作了,两座城市间的铁路和高速也修好了,在火车卧铺上睡上一整晚,听着轰轰隆隆的铁轨声,睡醒直达恩施,就可以去吃想念的烧饼、豆皮和妈妈烧的酸萝卜牛肉丝了。
那几年的年假或者小长假,我从来都没有出去旅游过,而是马不停蹄地坐火车回家和父母相聚;很快的,结婚、生小孩,厚重的生活不再属于自己的青春年少,而是有了新的接棒手:孩子。回家不再是为了翻开高中时的青涩日记和涂抹的成绩单,或小时候的娃娃照片,家乡美食也不再有诱惑力,如今我更愿意陪伴着初来乍到的小朋友,一起探索她的世界。
于是,与爸妈团聚成为了连接两地的唯一目的。随着爸妈退休,每年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是他们来成都的次数越来越多,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他们来,都生怕我的冰箱太空,或想象我身在沙漠一般,不够吃似的,大包小包,装满了腊肉、香肠,哈哈,我爸还给我带过酒、背过几包自己种的新鲜白菜和红油菜,只为了让我在春节能吃到家乡味道,有几天好口福。
不要问我为什么非得和父母待在一起。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长不大的黏人孩子。过年回家的习俗是为了合家团聚,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哪怕自己有了新家,有了小朋友,但一到过年,爸妈在哪里,年就在哪里。
方向 重庆、吉林延吉到成都
文/潘达
把双方父母都接来,让我和先生每年都少吵一架
春节回哪儿过年?自从结婚以后,这个问题就没有放过过我,在每年春节之前都会持续发酵,让我和先生两人为此博弈许久,苦不堪言。
可能会有人说,这问题不见得有多难嘛,不就是今年回你老家,明年回他老家,两边老家轮流回,两边老人轮流探望,这不就结了吗?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天下的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生日宴、结婚礼、满月席,两家的红白事可不会按这个规律轮流着来,于是这既有的顺序总是被打乱。
有了孩子之后,事情就更复杂了。这小屁孩明显更偏爱先生远在东北的老家——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鹅毛大雪。自从他能参与到“春节回哪儿过年?”这个争论之后,每年春节前,我们这个小家,必然都会有一番鸡飞狗跳的争吵。
抓住两边老人都疼爱孙子、渴望一年一度的团聚这一个点,我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不妨将双方四位老人都接来成都,一大家子人欢欢喜喜、团团圆圆地过大年。
爷爷奶奶从东北带来了土产,外公外婆从重庆带来了特产。每年除夕,一家人分工合作,年夜饭既有东北特色,又有川渝风情。春节期间,赶庙会、逛商场、吃小吃,四位老人和孩子也都玩得高高兴兴。
自从把双方父母都接来成都过年,不用再博弈到底回谁家了,让我和先生每年都能少吵一架。老人们也都不反对换个地方过春节,带带孙子度度假,我和先生也能都尽一份孝心,轻松化解了这看似无解的矛盾。
方向 成都到北京
文/小李子
千里迢迢,父母竟给我背来了家乡蔬菜
算上今年这个春节,已经是我的父母第五年到北京陪我过节了。
以前还在读大学时,总是和成都的同学们约好一起出发,早早买好返家的火车票,搭伴坐车。虽然硬座要坐很长时间,但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栽栽瞌睡,再加上那时是真的归心似箭啊!好像也没怎么历经煎熬,火车北站就到了。每次走出火车站,看到头顶上鲜红的“成都”二字,真是身心舒畅、倍感亲切。
工作后的回乡路,就不如读书时那么顺畅了。假期永远只有那么短短的七天,火车是断然不敢再搭了,反正票也买不到,那么就只剩下直飞这一条路。即便是提前很久就订好了票,价格也不怎么便宜。但每每想着每年这一次必然的团聚,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再贵也得买!
再后来,随着家族里老人的相继去世,对“年”就没那么讲究了——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人不必非要在除夕这天团圆了,提前或押后,团圆饭这丰盛一餐,选在一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就好了。没有了这层压力,我也懒得卷入漫漫人海,随着人流奔劳迁徙。
可这样一来,和父母相聚的时间就更少了。妈妈总在电话里跟我抱怨:“你连春节都不回来了,那啥子时候才见得到你的面?”不忍我为难,我妈就妥协,“我和你爸爸都退休了,我们不用赶时间,不然换我们过去陪你过年?”
回想这几年,工作刚起步时,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合租,客厅、厨房和浴室都是公用的,没有条件接待父母来玩儿。这两年,我的工作有了稳步进展,房子也换成了一套一独居,父母偶尔会来北京小住,他俩睡卧室,我就睡客厅。对啊,怎么从来没想过接他们到北京来过春节呢?
于是从那年开始,我爸我妈就开始了逆着返乡过年的人群,踏上了来陪我过年的征途。每次总有一只行李箱里全是好吃的!香肠腊肉和酱肉不必多说,风干后抽好真空塞了整整半箱子,另外半箱更是神奇——居然是新鲜的豌豆尖儿、儿菜和菜脑壳,这是在北京买都买不到的极品美味,光是用白水煮就好吃得不得了,是我最思念的家乡味道!记得有一年我嚷嚷着想吃泡菜,我爸甚至托运来一瓶老坛母水,给我起了一坛泡菜!
过完大年十五,爸爸总会吵着我妈要赶紧回家照看他的花草。他们走之前,总会在冰箱塞满他们的拿手菜:半成品咸烧白,想吃的时候端一碗放在蒸锅里蒸熟就可以吃;一袋袋按馅儿分类的饺子和抄手,他们是怕我加班回家饿肚子啊!
“我们到你这儿来,一家人就可以多待几天了,”我妈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儿过年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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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