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造梦 “三墨余韵·刘三余中国画作品展”昨日在上海图书馆开幕
“每天起个懒,到花园逛逛,锄草,栽花,扫落叶,随兴而为。有感而发,则发之文笔,为诗,为文,为书,为画,乐悠闲而无大志。余居于花乡之荷塘月色,后有荷塘千亩,田田莲莲,有清风十里之气,于城市喧嚣外,独具一片天地,可谓有福也……”
三圣乡画意村里住着不少画家,刘三余算是个寂寞的“异类”。他好像与川内其他艺术家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周围邻居提起他,又都说他人缘好。
推门进入他的工作室,想想也就释然了。那么大一间画室,摆的都是他日常收集来的雅石文玩,处处堆着书和画材,笔墨纸砚弥漫着怀旧的情调。再推开花园的门,更大的世界敞开,他养的花草飞长,菖蒲繁茂,也不怎么修饰;养的鸡鸭,鸣声脆得很。夫人吴德芳说刘三余的花园有种“凌乱美”。
12月8日,他在上海图书馆举办“三墨余韵·刘三余中国画作品展”,策展人黄一迁说,刘三余对传统文化有很深的研究和见地,深厚的古诗词功底。
成都商报记者 谢礼恒
艺术的目的是造梦
焦墨,或称之为枯笔、渴笔,竭墨。水墨作画,要把握蘸水量的多少,熟练掌握运笔快慢、轻重,既有感情的宣泄,又要有技术技巧。而焦墨作画,则可以放笔直干,不受用水多少的限制,一心一意发挥。
著名美术评论家郎绍君说,“焦墨就等于一个人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再找一条活路。”刘三余谈到焦墨画,说元人有较高水准,近代也有一批画家,黄宾虹晚期作品多有枯笔山水,张仃也曾说自己钟爱焦墨,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更能发挥“用笔”。
“艺术,绘画,是人类纯净的美好的愿望,是一个梦。艺术的目的就是造一个梦。”在一张巨大的焦墨荷花上,刘三余的自题诗有意思:“八大苍凉徐渭狂,爱莲说断千年章;我来焦笔卖风雅,一片清光满池塘。”他说艺术天才徐渭的绘画思想对他影响很大。“他把笔墨放开了,不能用简单的‘笔墨\’去衡量他的作品,他的笔墨里甚至还有一些粗糙的地方,但他超越笔墨以外的东西令人叫绝。”
刘三余作为青年画家,继承了焦墨画。前四川美协主席钱来忠说,虽然它好似并非传统国画的主流,但其用墨的纯粹,讲究层次性,越老越受重视,尤其对花鸟的表述,在中国历史上甚少记录,刘三余的焦墨花鸟,很少见。
“莽莽苍苍之间,自有一段诗情,这与他的国学修养有关,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画家都能做到的。即使他的写生,也是写意。他的胸中有一团火。刘三余的绘画气质,更接近北宋山水画与范宽。绘画气质有时候比笔墨更加重要。”刘三余的挚友,著名诗人、画家车前子认为,刘三余的焦墨山水,“笔墨是山水精华,笔墨是山水通过书家画家而完成的一个人间梦,也就是说,身处巴蜀山水之间的巴蜀书家画家,都有,也独有一副巴蜀笔墨,用艺术保留身体中可贵的地方性。”
“三余”之勤
刘三余,本名刘建中。“三余”即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晴之余,意思是劝勉学者利用“三余”之时刻苦勤学,其三余也意为“闲”不喜俗事羁绊。
刘三余十四五岁才跟着前辈画家冯石甫、徐方先生习画、诵读诗词古文,开蒙不算早。后来的大部分时间,他把精力转到文学,中国古典文学和西方文学成为他打开精神窗口的密码,16到22岁之间,更是又长期沉浸在西方文学里。令人意外的是,他初中还没毕业,就靠着自学考上成大职业学院,可读了一年就被迫放弃;后来又自学考上研究生,可最终还是没捧上书本,“就是因为太穷。”他始终念起大一结束,无力交大二学费的困顿,同学给他凑,他却说不一定非要在学校里才能深造,感谢完同学,转身回家看书画画了……
他回忆年少时,有时夜里晚了,他父亲就把房间的电闸拉下,他只得到楼道灯下读书。十七八岁的年纪,刘三余每天疯狂读书,耗在绘画上的时间也很惊人,“基本上那阵睡觉都很少。”他看书下了狠劲,去新华书店死记硬背,极少买书。频繁地去图书馆借书,一两天就来往一本,后来由于借还太勤,干脆不用借书证,管理员都嫌麻烦,让他随便借。他阅读速度极快,莎士比亚全集厚厚十一本,半年之内全部啃完,他能背诵大量精彩段落。
20岁之前,刘三余基本解决了“阅读储备”的问题,那些要进行艺术创作而必需的功课,他进行了最原始的“野蛮式”的积累。
《乌江留云图卷》
《乌江留云图卷》和《长江千里图》真是刘三余气势撼人的佳构,创作源于2014年的一次旅行。
离开重庆家乡几十年,刘三余要举办返乡展,定了主题“乡引·江山如画”,地点选在三峡博物馆。自当年初始,他就到三峡采风写生,自驾沿忠州、万州、石宝寨边走边画,一直追到神女峰、巫峡,然后再驰往乌江百里画廊……
《乌江留云图卷》的创作过程很有趣。当时和刘三余同行的还有车前子、程秋一等,几人包了条船顺江到巫峡,累了,就住下写生。后又行车到龚滩古镇,吃了晚饭又到江边喝茶。那时天刚擦黑,两袋花生就啤酒,兴头上就喊画画,老车起哄让刘三余先开笔。当时光线不好,老车说那就“黑画”吧,刘三余说,黑画就黑画!趁着酒兴,他一口气画了3小时,在一张凉粉店的小条桌上完成了整件作品,一本册页长卷哗啦啦漫卷成纸江墨山,好一派慷慨乌江。
当晚大家都累了,醉意也汹涌,各自睡去。第二天把画拿出来再看,天!好得很呢!这就是《乌江留云图卷》,回来后他又据此画创作了《长江千里图》。
“三峡博物馆的展览后,我就停下来,画八尺整纸的大画。当时我计划用一年时间画20张八尺整纸的,一个画家,一定要有一些大型作品流传下来。”
刘三余这几年画风一转,让老朋友也觉吃惊。作为国画家,他认为50到60岁这十年堪称黄金时期,这一时期技法和思想比较成熟,也有精力去创作。他希望每件作品有想法表达不同的东西,比如他有焦墨、重彩和水墨融合的,也有各种风格都在尝试的,“你要想每样东西不重复,这就增加了难度。”具有独立性的原创大作不停深入,凸显情趣和写生风味的即兴小品也不断出新,“灵性出万象,风骨超常伦”。
新作“由熟而生”
刘三余最近始终想在焦墨技法里进行某种可行的融合,近两年他偏向重彩荷花,更作专题探索:最重的色彩和最重的墨融合,从两个极端去体现,寻找一种和谐,以前传统上没有出现过这种表达方法。“荷花重彩这方面我形成了一种独创,我发觉表达这个最自由、最不受拘束,无论从笔墨或是构图,还是思想内容,自由一些、痛快淋漓一些。我还一直想把它融合到山水里,也就是我的焦墨技法。要扩宽它,吸收了一些前人比如黄宾虹焦墨里加了淡墨或者淡彩的东西,坚持尝试,完善自己。
今年年初,刘三余在北京民俗博物馆做了一次小品展,荷花主题。他说,这组荷花最能代表他对画的一些想法,也最能代表他自己。“我画焦墨荷花没有过多去计较什么技法。笔墨技巧的东西前人总结得太多了,熟悉了就要尽量去摆脱,所谓的‘由熟而生\’。‘熟\’是障碍,‘生\’则有生机,我只管一幅幅画下去,试着把所有的‘白\’打破,让它充满矛盾,不同一、不平均,在对立中找和谐,尽可能去变化,所以我更重视画的构成、对比。包括黑白对比、虚实对比,笔墨的所有现象都在其间。画面的空间感都是想象出来的,只是一个概念,所以就有变化。绘画也不要太具体,要跳出常识去寻找不同的笔意,绘画是一种思想,是一种臆态。”
“如果要说任性的话,这个画就代表了我的任性。画画不一定要去迎合别人或者迎合时尚,只能是愉悦自己,在纷扰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的灵魂。”
新闻推荐
紧接01版成都市人大常委会关于成都市第十七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名额和选举问题的决定、成都市人大常委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关于成都市第十六届人民代表大会个别代表的代表资格的审查报告,以及有关...
成都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成都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