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子弟江湖客

□江泽涵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人们对余光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乡愁》一诗,他的《金陵子弟江湖客》则是一本散文集,丰满的画面感中隐伏着诗性美。

余光中不管身处何方,濡染了多少沧桑,始终割不断的还是那绵绵不绝的乡情。余光中将各客居的江湖地也当作故乡,这样的人必定怀一颗敏锐但笃静之心,视拼搏为日常修行,能随遇而安。诚如他在《没有人是一个岛》中犀利指出:“《桃花源记》里的生活虽然美满,但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选择跟随诸葛亮在西蜀奋斗,因为诸葛亮必须争取明天,而明天对桃花源中人并无意义。”

“淡而有味”,这是公认的一种散文境界,然而,举重若轻千斤重,且须百炼功。淡是形,指语言恬淡。本书几乎是口述,没什么甜腻、惊魄的文句,若是撤换却也为之可惜。味是意,指言之有物。传统散文以叙事、抒情为正宗,以叙事为底,醮之以情,若是脱离了事件,空抒情感,倒也会腻人。余光中本是土生南京人,少年求学去了乡下成都,后迁居香港,考上台大,再赴美进修,学成后多地任教。汇总本书的内容,勾勒出了余光中大致的生平和性情,从一定程度上说,也是他的半部自传。

本土散文在世纪更替前后受到西方鸡汤文学的影响,兴起一种被称为美文的体裁,也曾几度风靡。然而,这两者有着迥然不同的阅读体验,美文的笔力较集中,主旨浅白易懂,具有较强的启蒙性,一经阅读容易静心,但存在为文而文之嫌,多少有些损坏文学性；读本土散文,原本是静心的,却能读出情绪来,在心魂深处引起共鸣,激励着你不断深入下去。

余光中的散文美学属于第二种。以《沙田山居》中的首段为例:“书斋外面是阳台,阳台外面是海,是山,海是碧湛湛的一弯,山是青郁郁的连环。山外有山,最远的翠微淡成一袅青烟,忽焉似有,再顾若无,那便是,大陆的莽莽苍苍了。”好的散文必讲语言,写情尤以清淡为美。余光中不仅求得了表意,也做到了炼美。他并无只言片语写故乡,仅着“大陆”和“莽苍”二词就含蓄地表达了思乡之情,比大幅度抒怀更能漾起心头的涟漪。

《金陵子弟江湖客》

余光中著

江苏人民出版社

新闻推荐

办起影视界“蓝翔技校”的第一代娱乐女主播李霞： 选址东郊记忆开分校 为成都培养文创人才

昨日，曾经的中国第一代娱乐主持人李霞站在第五届中国网络视听大会的会场上，不再是主持人的身份，而是一个创业者——容艺教育的创始人、CEO。从业22年，如今更多了一份优雅、知性和睿智。为何离开主持...

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