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老伴旅游去 ——上海纪行之一
[摘要]——上海纪行之一
年轻时,约爱人出去见见世面,她说“那是游手好闲”;中年时,跟她商量去南边走走,她说“孩子还没成家呢”;去年中秋、国庆双节,我说老伴,咱们去上海玩几天吧,她怪怪地盯我一眼,“要去你去!”
打小就听说上海一带的男人怕老婆,渐渐地还知道黄浦江的烟雨、上海滩的灯光、十六里铺的旗袍,说那里满街的洋货洋人,还有一个别名“十里洋场”。从那以后,我就在想,若去了上海,得到外滩转转,听听海关的钟声;再去陆家嘴,登上东方明珠,看看世间的繁华,静静地想想心事……
机会终于来临。上海举办一个全国性的活动,作为特等奖获得者,有幸在邀请之列。那天上午,见她心情朗亮,我像刚收到快递一样,把邀请函向她面前一放:你看,这一耽搁就要三四天,我看,还是放弃了好!谁知,她冷冷地瞅了我一眼,低下头一字一句读完,说机会难得,去吧!我假装犹豫,那——你这“秘书”兼“书记”作陪,免得你疑神疑鬼,我说不清!一个老妈子跟你们大作家一起去,不嫌丢你人啊?丢啥人,那几天刚好两个小孙放假。你再不去,到时走不动了,连上海都没去过,后悔都来不及!老伴才松了口。
出行那天,一直灰蒙蒙的蓉城,竟然射下几缕阳光。大儿早早就起床,准备开车送我们去机场,大儿媳也把两个孩子穿戴得整整齐齐,让一家大小为我们送行,还把一个装有1万元的红包塞给婆婆,说妈妈这些年给他们煮饭带两个孩子,爸爸工资也不高,二位老人这次出去想吃啥就吃啥,多走几个地方,若钱不够,他们再打过来。儿媳和两个孩子把我们送到车库,俩孙竟有些依依不舍。大孙女挥手说“再见”有些勉为其难,小孙子瘪起嘴巴问:“钵钵(婆婆),您,好,好久回来?”眼水都在眼里打漩。听我们说要买好多好多玩具回来,两个孩子才笑了。
已过而立的大儿,明明知道我经常外出,乘船赶车坐飞机见多识广,他还是一边开着车,一边千叮万嘱:一会安检,你们装衣物电脑书籍相机那两个包,干脆办随机托运,反正不要钱;爸爸爱喝水,安检前就多喝点,飞机上只准带空杯子,口渴了空姐要发饮料;妈爱晕车晕船,刚才给那药别忘了吃,爸一路上多操点心;凡是开旅游公司的都是为赚钱,那饭菜吃不惯不要责难人家,见了好吃的多买些备着,饿了就吃,别心痛几个钱……
老伴乘飞机,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我自以为熟门熟路地领着老伴过安检、办托运。哪知签票时,老伴却对签票员说,老头子病了刚好,请美女关照一下,给安排在临窗靠前。我暗暗一惊,老伴没坐过飞机,她咋知道这些门道的呢?心头正疑惑着,马不停蹄往候机大厅赶,老伴见旁边有家早点店又停下问,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吗,那里还有面包。我一看时间,还有20分钟才登机,就坐了下来,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要“临窗靠前”的呢?我没有坐过飞机就不会百度,就不知道问你那当机长的外侄女婿?亏你还博客、QQ开着哟!那这吃饭登机的时间,你又是怎么知道“来得及”的?亏你还是记者呢,你没看看票上,起飞前15分钟才停止检票?原来,她已做了不少功课。看来带这个“伴”,还“物”有所值!
上了飞机一对号,那签票员还真给予了关照,把第三排安排给了我们。随着发动机声响起,飞机开始了滑行。当那轻响声变成“隆隆” 轰鸣,机头便渐渐抬起,一栋栋楼房、一条条水泥公路、一个个乡村、一座座桥梁山丘纷纷从脚下闪过;飞机继续爬升,地上的大山变成了一个个小山峁、河流宛如一根根飘飞的绸带。只几分钟,就进入一团团一簇簇的白云里;一会飞机下面又变成一片闪金烁银的云海,恰似波涛万顷的海洋;一会四周又空旷辽阔,一眼望不到边,只有零星的几朵白云或远处的一片鳞状云霞。
不知过了多久,当广播提示“飞机已进入上海上空,马上将降落虹桥机场”时,才发现上海的地貌地物与其他城市相比,竟有极大的反差:一块块院落,明显比北京布局小巧、比重庆稀疏、比成都有序;除极个别外,建筑物呈一色的酱红,流溢着一泓古香古气,没有影响视觉美的杂乱;一条逶迤而去的黄浦江,一下把陆家嘴建筑群的时尚与外滩以中西互补的古朴鲜明地一分为二;前者那华丽的群落中,有二三高楼没入云里,而后者则大多是四五十年代以前的低矮楼塔……
下了飞机,领上行李,我们走一截问一路。出于小心,一上车,我们向驾驶员核实,当得到“经过松江新城”的答复,心里才踏实。一抬头,一样的上午,一个太阳底下,与成都比,这里的太阳却是亮晃晃的,视线要通透得多;公路两边,一幢幢低矮的楼房,是红瓦白墙的本色,一棵棵刚栽上三五年的玉兰、金桂、海棠,高高低低透出一股嫩洋洋的绿;不宽大不奢华的公路,低调地铺着传统的沥青,泛着湿润润的光;畅通的路道,车一辆紧跟一辆,也不见灰尘;空气中没有臭气,没有习惯了的闷塞,偶尔还有树叶的清香、泥土的芬芳扑来。
心头正在为这车不扬尘、物不蒙灰,连空气都像洗过的景象好奇,一个乘客问“松江新城过了没有”,十四五个乘客这才发现坐过了站。大家一边下车,一边埋怨司机没人味,为啥到站不提醒一下。其中一年近六旬的记者,还批评了那司机。
“人生坐过站的时候多,与其埋怨不如自救。”一位戴眼镜一同下车的大嫂说:“坐地铁只一站,2元就回松江新城了,你们跟我走,我就从那地铁口过。”我拉着行李箱,老伴背着新买的黑色真皮袋鼠包,随着大嫂过斑马线。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在她的指引下,几乎一步不绕,进入了地铁口。十多分钟,地铁就到新城站。一出站,前面300米处,“速8酒店”几个时尚的艺术字便映入眼里,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蒋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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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