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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里喝茶

攀枝花日报 2017-03-10 00:00 大字
锦里喝茶□宋晓达 文/图

锦里是一条河,现今虽然只有五六百米长,却是从秦汉、三国时的西蜀一路流淌而来。

成都古称蚕丝国,蚕桑业十分发达,中心就在锦里。锦里又称锦官城。于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前蜀韦庄《怨王孙》词:“锦里蚕市,满街珠翠,千万红妆。”《华阳国志·蜀志》记:“锦工织锦,濯其中则鲜明,他江则不好,故命曰锦里也。”

今天的锦里,准确地说,更像是一条商品和人的河流。每天南来北往的人,川流不息,汇聚于此。热闹、嘈杂、拥挤。我可不想成为这里的一支细流,被拥挤和喧嚣淹没。今天星期天,朋友相约,到锦里的“莲花府邸”喝茶。这是一个古典的四合院茶馆,因为下雨,院子里撑起了许多白色的伞,像一朵朵大蘑菇。

朋友还没来,在伞下喝茶、听雨、数伞檐下一颗颗坠入石板上的串串雨珠,挺好!

抬头望一下院子外面,依旧人潮涌动,过客匆匆,似一条彩色的河流。河流中,偶尔也会出现几个漂亮的女子,像河里荡起的几朵浪花,眨眼便消失了。

茶热了又凉了,凉了又热了,朋友终于来了。他说:“堵车,人太多。”朋友是诗人,他带来了一首诗《昙花》,才写的。在这细雨濛濛的周末,不再想去看什么合同或者资料。啜一口清茶,读几句诗,不是风雅,是舒服,是轻松。

朋友的诗,写的是昙花,“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莲花府邸”没有昙花,只有莲。莲即是荷。细看这儿的莲,不是长在池塘里,而是长在缸里、桶里、盆里,在院子的中央、墙角、高台、石径,摆放得错落有致,个个有形、有韵、有味,似精心挑选修饰过的。

莲花是圣洁清净的象征。在一些寺庙,莲花随处可见。释加牟尼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其他菩萨多是手拈莲花或脚踏莲花。

再仔细看,细雨中的莲叶,如一盏盏翠绿的玉盘,玉盘中洒落的雨珠,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甘露,圣洁清净,令人不敢触摸。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好像懂,又不懂。只是想起了朋友那首昙花诗,隐藏着昙花与韦陀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昙花与韦陀相恋,佛祖知道后大怒,罚昙花一年只开一次,让韦陀出家忘却前尘。每年暮春,韦陀都要上山采集春露为佛祖煎茶,昙花就在这个时候开放,可惜韦陀已经认不得前世了。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成了一个绝唱。

而此刻,我眼前的莲花不是昙花。莲花每年从夏季一直开到初秋,是为谁开呢?那叶盘上举着的甘露,等着谁来采集回家,煎一壶清茶,分我一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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