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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懋先:情植一方土笔墨铸诗境

四川经济日报 2016-07-15 23:03 大字

□刘仁文

看了彭懋先的一批花鸟画新作,我没有问他这批新作的创作意图和想法。在仔细把玩、品味之余,我总想在这些画中找到一些前人的痕迹。是否有徐渭、陈白阳的洒脱意度和精微洗练?但终使我失去了这些逻辑思维上的推断,只好进入别的判断和思考。

文人画中的花鸟画,从题材内容:梅、兰、竹、菊、松柏、荷花的象征性与画家人品的象征性,形成了清逸、潇洒、冷隽、冷傲、峻伟、脱俗的韵志格调。随着社会历史的变迁,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文人画与文人画中的花鸟画,就显得曲高和寡了。早在清末,花鸟画家任伯年,就曾努力地将文人画的生动笔墨技巧和丰富的色彩,以娴熟的写生观察相结合,开创了花鸟画一代新风。民国初,竟也有人呼之为“雅俗共赏”。而这“雅”即可称阳春白雪一类,这“俗”即可称下里巴人一类。我以为能把“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揉合在一起,使其赏心悦目,确非易事,更诠释了它高品质和高品位的艺术价值观。而彭懋先的花鸟画大致就是追索的这条“雅俗共赏”之路。

宋人李澄叟《说画》中谓:“若悟妙理,赋笔端,何患不精。”唐张彦远谓:“夫物象必在于形似,形似须全其骨气,骨气形似,皆本乎立意而归乎于用笔。”可见,古人对用笔的准确性论述,使之成为一个基本的真理原则。的确,笔墨的问题,在一幅作品中既是刻画对象的技法手段,又是艺术语汇的组织和艺术语言的表达。懋先在他的画中很注意笔墨的营造和把握,无论一条长线或短线,曲线或平线,粗线或细线都在物体的结构中有序不乱而又格物化地出现在画面中。然而,这些线的运用又赋于某种情调当中产生着韵律感,使人感到放中致稳、收而不涩、行而畅达,即进心随笔运的境地。在他的线条中又未找到宋人双钩,或高古游丝描等传统用线的痕迹。就其内蕴,疑早年学过前人,否则未有此等功效,这就是懋先化古人之迹的妙招。懋先用笔亦有独运,他大概对古人“惜墨如金”有特别的参悟。在他的画面中尚难找到多余的墨痕,不论是挥毫酣然的大片墨块,还是在淡墨中的泼墨、积墨,都不轻易乱点一笔一墨。其心境直追惨淡经营。他在用笔用墨中还常以鲜明的反差效果,运用对比手法,使作品的笔墨达到明洁、快意、酣畅、响亮的视觉冲击力。但在处理这种视觉冲击力中又摒弃了矫揉造作。

懋先的花鸟画的赋色,也有着较强的时空氛围和环境气氛的运用。石涛云:“笔与墨会,是为氤氲,氤氲不分,是为混沌。”这里的意思是说墨与笔一融合,落纸便产生某种烟雾,云气很盛的效果。另一种意思则是产生某种时空气氛和环境气氛。而懋先则善于把墨与色会。体现在这一点的感悟中,可以说他的画中无时不显露出“墨与色会,是为氤氲”的一种时空气氛和环境气氛,这是生活感受中的笔、墨、色三者混成的艺术表现手法。他的作品中,如《响语》一幅,在疏密相间的藤萝间,渗化浓、湿、淡多种片墨,于后再用朱色精心勾点小果实,这些密扎而响亮的朱色小果实与藤萝,片墨林阴交融,既产生着强烈的对比感,又给观者展示着秋林野趣的时空景态。《赏月》一幅在多层次的泼墨、积墨、渗化运水、勾点皴技中,集在重墨处赋以藤黄重色,而施其色时,又以揉笔落色于低,使其色相变化丰富,又有聚有散,不显呆板,时与墨色相会,达到精用其色,而又不显其压眼甜俗。这幅画中韵色与月华、点鸟的留白处形成冷调的统一,使观者感到秋天月夜中的安然恬静。再如《月光曲》《幽意鸟啼中》《清夏图》等作品,都巧妙地应用笔墨与色彩的关系,并恰到好处地烘托了某种时空气氛和环境气氛。懋先经营的具有环境气氛一类画,是他近年来下意识探索的一条自家路子。

花鸟画故然折枝点鸟,驻石躇鹰一类,是传统审美情趣和习惯的一种。而要创作有环境气氛的花鸟画,那不但要尽心地在自己生活环境中寻找感受和体会,同时要在激发上环磨,以求丰富的突破性的表现手段。并且在追求这种环境气氛和某种时空气氛时,对山水画的空间环境还得要作深刻的领悟,或是把握其运用规律。另一方面,这种环境气氛在画面中呈现的视觉感观,要与当前花鸟画的普遍流行趋势拉开距离,方能呈现自家鲜明的个性特色。懋先近来创作的这类作品,能达到这种境界,最主要的基点就是在川西山林中,青城山百物丰茂的自然景观中寻觅感受。在读这些作品时,使我感觉进入了青城山茂林野趣之中,这野趣之中的环境气氛和时空气氛给我们唱以初谱的个性语汇的特征。

宋欧阳修在《车盘图》中题诗道:“古人画意不画形,梅诗咏物无隐情。得意忘形知者寡,不若看诗如看画。”欧阳修诗中要旨并不在“画意不画形”,更不是“画意不要形”。“得意忘形”则是不唯其呆板的表象形式,而是重在取其意,即意境中的“诗意之景”。所以“不若看诗如看画”,方才是这首诗的“诗眼”所在。画中自有诗,是绘画语言的最高妙趣和意度的表达。当然,在酝酿画中诗意之境时,有个“知者多寡”的对作者的要求和选择。如你创造的“诗境”晦涩难懂,自然曲高和寡,你创造的“诗境”具有雅俗共赏的功能,知音者的面即广。在特定的范围内讲言简意赅、笔到意尽,就是一个文豪,一个绘画大师文字功底的深度和用笔的精到处。在他们笔底经营中,往往都具有俭朴的通俗性成份,并非生造奥语、故弄玄妙。欧阳修是北宋大文豪,距今已一千多年了,但他这首诗到今天读起来也是在俭朴通俗中蕴意深长。

这里我并不是把懋先画中诗境与欧阳修的诗境来对比衡量。而是触景见性,赋物发感。不过懋先画中也时而透出喃喃述说的诗意艺术语言,故而也想再说说他作品中的“画眼”,已在追求着诗境的韵律。如《赏月》一幅,在画面四周暗影静生,夜韵殊融中,仅上空挂一轮明月和月下横一片白光,在这白光和暗影交映处点上三只情态各异而又不语,其趋仰望的小鸟,这是若拟人化了的一幕赏月的人间景色。又如《响语》一幅,在墨藩泼洒的藤萝密布中嵌点一片片疏密有致的朱红色硕果,而在硕果集中处的画面留白空间里点上数只黑颈白身小鸟,小鸟其态各具而又有显有遮,使人感觉境中似有响声,又有“语声”,其诗境之意顿出。再如《幽意鸟啼中》在浓淡交织的绿藤蔓下,立一浓墨石块,石块上面一片空白处点两只对鸣的红腹小鸟,红、黑、白三色鲜明强烈的对比手法,赏者颇易垂目。画中小鸟的情态又作对鸣状,意境生出处就在此点之中。彭懋先这类烘托时空气氛和环境气氛的作品,都于点鸟处觉出意境,觉出“画眼”中的诗境。隐有“不若看诗如看画”的意味。

中国画,无论是山水还是花鸟,其笔墨技巧在一幅作品中演变为艺术语言的特别性质,在运用、组织融汇中便产生了艺术语汇的特质作用。故而,笔墨的提炼、概括、夸张,笔尽意到,精到处有点石成金之功,都显示在底气的基础立点中。正如李可染先生所说:基础的锤炼决定着将来的成就大小。与此同时,书法及书法款识都是在绘画章法结构统一中,展现其审美情趣的高度和审美意识的高度。已进入天命年的懋先正朝着这些绘画学的统一认识观,攀登着高度。愿他在长足奋进中有更多的获益。

艺术简历

彭懋先,1946年生于成都,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美术家协会会员、成都市美术家协会理事、四川中国画研究院画师、锦江画院名誉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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