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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里长大

四川经济日报 2016-07-25 23:01 大字

□席商尔(四川)

当我讲自己是在图书馆里长大的,大家或许会觉得我有些许矫情,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在我对图书馆的认识中,按藏书量大抵可以分为两种类别:公共图书馆以及家庭(私人)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供公众使用鉴阅,藏书量巨大;家庭(私人)图书馆供家庭成员鉴阅,藏书规模较之于公共图书馆要小一些。

父亲是一位作家,阅读和写作是他的日常功课。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父亲便开始不断购书,九十年代初来成都工作后,先后搬过几次家。与旁人搬家有所不同,伴随父亲搬家的还有大量的书,从第一次搬家的几千册,到最近一次搬家的两万余册,父亲曾多次笑称,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将如此海量的书,从一个家搬到另一个家,仅归类整理书籍,就耗费了父亲大量时间。有时,我一个人在家中,静静地望着镶嵌在四壁的顶天(天花板)立地(地板)的书柜,以及书柜中像阅兵方阵一样整整齐齐的书籍,深知要搜集这么多书,远非一年半载就能完成。这些书从全国各地的实体书店(新华书店、个体书店),及当当、京东商城、亚马逊等网上书店跑步集合来到我们家,耗费了父亲大半生的心血。在八十年代,父亲为了购得其中一本书,甚至不惜拿出半个月的薪金。这样日复一日的积累,才集得这般数量的书。我在心里不止一次感激父亲,因为这些书,让我们家有了不一样的人文景观。

书籍是我儿时记忆的钥匙。儿时的书籍能打开通向自己过去的鲜活的记忆之门,看到这些书,我不一定能够完整地想起其中的内容,但却能够回忆起阅读这些书时,我身处家中的具体位置,以及阅读前与阅读后,自己在干些什么。想起当年我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孩子,看到书的刹那,当年的光影便历历如在目前。这一点是书以外的事物所难以办到的。书能帮助我们打捞并珍藏记忆。

当年的我作为一个少年,自然喜欢跟小伙伴们嬉戏打闹,但在没有小伙伴的午后,陪伴我的就只有家中数不尽的图书。曾担任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的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这让我得以从一个新的温暖的角度打量家中的图书。心想,自己能天天置身书海,与书相伴,是多么幸福和美好。其间的一本本或泛黄或崭新的书给了我思想的启迪,独处的享受,难以言喻的快乐。我清楚地记得在那古典的红木沙发上所耗去的一个个下午,就像记得我读过的每一本书那样清晰,但我之所以还记得那些沙发上的一个个下午的时光,乃是因为我所读过的那些书中的内容。

无论是在搬家前还是在搬家后,每当一箱又一箱的书被寄到家里来时,我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当一箱子书被拆开的那一瞬间,里面静躺着的一本本书有如古时遗落的宝藏,其间散发着纸浆和油墨的芬香,那或朴素清新或前卫时尚的书封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牢牢抓住了我的目光。拆书箱是我一直喜欢做的事,许多时候都由我代替父亲拆开,去做家里第一位和它们打招呼的主人。有时想,那一本本书能来到我们这样爱书的家庭,也是它们的造化,是它们不错的归宿。

记忆中最强烈的阅读经历是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深河》带给我的。我清楚地记得是在家里书房的一个晚上,昏黄的灯光,环绕着的书柜——其间是分类有序的书,仅有的一面未被书柜占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茶杯中曾经喧闹的翠绿的茶叶似乎已经熟睡。我接触到《深河》这本书并非通过别人的介绍,而是在家中的藏书中自己慢慢寻来的。当我发现《深河》时,它静静地坐在靠门书架旁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为什么,我抽出了夹在书丛中的它。这本书看上去并不厚,我独自坐在书房,在少年时代的私密气氛中,随意翻开了它的第一页:“他茫然望着冬季黄昏的灰色天空,又听到外面叫卖烤番薯的声音:热乎乎的烤番薯。”

我如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一般幸运,自小得以在拥有大量藏书的书香世家长大,被灌输以良好的知识,这是与旁人所不同的。我在图书馆中长大,整日与迷人的书籍为伴,它们铺就了我成长的路,是我成长中不可或缺的生命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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