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兵:蜀中鬼才 雕琢艺术人生
□黄基秉
艺术简历
何泽兵,字石人,艺术家、学者。中国文房清供研究学社常务副社长,中国工艺美术协会竹木雕刻艺术专委会委员,四川省工艺美术大师,四川大蜀山书画院院长,四川开明画院特聘画家,《决策月刊》艺术主编,《名家》执行主编。
石人并非何先生的本名,而是字。之所以字“石人”,不仅是因为学师石雕的老师号“石赋”,自己便取其意随号“石人”,更重要的是,他认为“石”本是朴实无华的东西,他希望自己的人生也能如一块鹅卵石那样,普普通通,即使静卧小溪或常栖路旁,也默默无闻,淡定自如。尽管在艺术领域取得了卓越成就,但是依旧保持着一种朴实的心境,大隐于市,闹中取静,飞刀走笔,艺术人生,难怪世人送他“蜀中鬼才”的美名。
追梦 无怨无悔
猴年正月,在蓉城南郊一间古色古香的工作室里,笔者拜访了艺术家何石人先生。刚到不惑之年的何先生中等个头,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透露出智慧的光芒,他是艺术家,但更像一位资深的学者。
记者置身何先生的工作室,随处都能寻见他的作品,墙上挂着他的画作、书法,中式博物架上摆着他的雕塑,墙角则是他的根雕,就连会客厅茶几上大大小小的紫砂壶和茶具都是他亲手制的,处处弥漫着艺术气息。
转角进入工作室内间,四处堆满了竹料和木料,最里面是一张古朴的书桌,这便是何石人平日里创作的地方,所有的作品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在桌子中间放着一块尚未完工的竹刻,四周散放着各种各样的雕刻工具,周围整整齐齐码放着上百块已经完工的竹刻作品。何石人说,这是最近一直在忙的事,这些留青竹刻的作品都将在他的个展上一一展出。细细观赏,不管是人物还是静物,线条虽简却栩栩如生,人物发丝和胡须通过精细的雕琢而清晰可见。
四川博物院副院长、美学史学家魏学峰先生点评说,石人出生在中国四大年画之乡的绵竹,年画的版刻艺术从小就吸引着他,从此他与刻刀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游艺南北,转益多师,对常州、苏州、嘉定、无锡、徽州诸门派的风格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和研究,兼取各家之优,在传统表现手法的基础上,他又融入自己所专的石雕、牙雕、木雕、陶瓷雕塑艺术,非常善于运用竹筠色泽的对比变化,刀法浑圆,精细入神。
石人善画,他视臂搁为绢素,以刀代笔,在薄如蝉翼的青筠上抒发性灵,挥洒意气,他刀下的仙佛人物,或用盘回曲折的线条,或取淋漓酣畅的泼墨,都直接摄取神韵,从多角度、多层面来呈现人物的精神世界。他注意写的意味,欲现则现,欲隐则隐,既有民间趣味,又有文人高致。有人说,留青竹刻是竹雕中难度最大的一种,就是指竹刻艺术家在竹与写之间度的把握。
石人敏而好学,又对传统文化心存敬意。他把宫廷竹刻、民间竹刻和文人竹刻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可以说改变了明刻竹刻的结构和品质,创造了一条新路。
何石人告诉记者,一块留青竹刻至少要耗费他三天的时间。所以夜以继日、通宵达旦已经成为他的一个工作常态。尽管如此,何石人从来不觉辛苦。回忆起当年自己跟着老师学画画的情景,师徒俩的一次对话,他至今记忆犹新。老师问他长大想当什么,石人答曰画家。老师再问,可知当画家的结果便是注定一生潦倒?石人思索良久,依旧坚持,“为爱付出便是值得的,即便是辛苦,即便是潦倒”。何石人说:“艺术家永远不要拿辛苦说事儿,既是自己选择,便应无怨无悔。”
鸿鹄 展翅高飞
鸿鹄独立而坚韧地生活在自由的世界之中,时而遨游于水面,时而着陆于岸边,时而搏击于长空,它以不同姿态完成一次次高难度的飞翔。而何石人,犹如这样一只鸿鹄,从历史文化名城成都迁徙陶都宜兴,在流光溢彩、琳琅满目的紫砂陶艺世界,演绎着紫砂雕塑的美丽传奇。
何石人26岁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紫砂,便一发不可收拾,对紫砂产生了深深的迷恋,从此开始了自己的紫砂陶艺创作。
何石人是个感性的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成了他紫砂雕塑创作的灵感源泉,他感怀于生活,在陶土的世界中寻找到了一份生命的真谛,而每件雕塑都诠释着一个生动而优美的故事,每件紫砂陶器都融入他新奇而大胆的思想,他可以顺从世人的心态,画世人所喜欢的画,做世人所欣赏的陶器。而最后,在某个角落,你会发现他认真的身影,埋头的工作,唤醒了紫砂泥的灵性,用十指赋予紫砂泥灵魂,在十指间,爆发出力与美的生命交响,就如鸿鹄一般,具有天生的美。
何石人在紫砂雕塑的创作道路上是艰辛的,他放弃了传统的工笔细描,选择了体现艺术本质的大写意,而大写意带来的结果可能是差者极差,好者极好。石人在写意雕塑创作过程中不辞辛苦一遍又一遍地尝试,这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一种期待的心境,是艺术的发现,也是精神的涅槃。技艺与艺术乃至人生的体悟在这里融合。
石人对于雕塑的感情犹如鸿鹄,执着而忠诚。他赋予了每件雕塑生命,而每件雕塑的生命又是脆弱的,正因为脆弱,所以更要去珍惜;感情是可贵的,正因为可贵,所以更要去珍藏。何石人有件《父子及第》作品,这不仅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雕塑,而是一个生命对于传承与期望的象征。雕塑父子二人身穿红袍,红暗而深沉,只见他们闭合双目,若有所思,透露了一股祥和而又融洽的气息。从这个作品里,可以看出石人对生命的热爱与珍惜,展现了石人那种豁达无争的人生观、价值观。
石人的紫砂作品没有丝毫的伪装与做作,他所有的作品灵感都来源于他对生命的感悟,对亲情、友情、爱情的珍惜,并将自身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雕塑之中。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他展现给大家的是一份繁华背后的平淡,他在用素心素面的泥土来展现一份原始生态之美,一份至真的生命之美。石人与紫砂,冥冥之中,已经有了一种宿命,这辈子将不离不弃。
鬼才 化繁为简
在艺术界能得到“蜀中鬼才”之名,全因石人广泛涉猎艺术领域且集之大成而被业界和学界认可。从最初的书画,到泥塑、根雕,再到眼下正痴迷的留青竹刻,何石人在每个领域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所以朋友们在介绍他时,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画家?学者?工艺美术大师?似乎都不能够概括他在艺术领域的成就,所以干脆笑称他为“鬼才”,意为他是博学与多才多艺之人。
纵观何石人的作品,读者不难看出其中的艺术共性——那便是化繁为简。玩味艺术数十载,何石人一直在尝试一种删繁就简、九九归一的艺术语言。这样一个删繁就简的作品风格,已经成为何石人的一大特点。在他的眼里,越简单的东西越是完美。所以我们看到他笔下的荷花毫无着色,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冽;而雕塑的人物头部也大多缩着,因为在他眼里,这样一个姿势是最舒适最简单的姿态。少功夫、少花哨、少繁琐,这就是何石人一直所追求的“无畏之作”,即美无所谓,不美也无所谓;高无所谓,低也无所谓,石人更是无所谓。
“群贤毕至”是何石人回归纸笔后创作的精神核心,也是他创作的主要内容。何石人说,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里,这一系列都将持续下去,这是他对时代的期许,是自己生命的追求。“群贤毕至”为纲领,其呈现方式将是多样性的,但会始终围绕这一点进行。“群贤”可以来自古代,可以来自当下,可以是人,也能是物,但都是贤达有品格的存在。以人为承载,在笔下的呈现,就是典型的书生、君子。以物为承载,就是传统文化中认可的能象征君子品格的莲花等。
“群贤毕至”是总纲,在其下还有更多的分支,如“君子如莲”等系列。在形式上,何石人采用传统的技法,工笔细心勾勒、点染,在视觉感观的呈现上,融合他多年的美学观念于一炉,不似传统工笔画那样繁复,多有禅味,观之让人回味无穷。
何石人说,以“群贤毕至”中的人物画为例,都是破式构图,所谓破式,是独立的美学解构,“所有我画的人物,都没有画全身的,甚至有些你会看不见手,眼眉低垂,就看见眼睛位置的眉毛,头顶看不到五官”,但同样的,这些画一看“又知道这人是站是卧。手在哪里,眼在哪里,人在做什么又一清二楚。”何石人说:“这些画所要体现的,并不是技术本身。工笔的线条,工笔的技术性,东方的艺术手法,是以小解大,以窥视一角而还宇宙之无限,是站在有限的空间对无限的洞思,而最终立体呈现的,是对于画境的思考。”
何石人说,让传统的绘画,焕发新的光彩,让传统的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性,这种时代性,并不是说用传统笔墨画现代画,表达方式,技法乃至材料工具都是传统的。现代性的意义在于,传递的观念具有现代性。
何石人先生以传统笔墨表现形式表达出对于时代的困扰,在这些画中也有体现。画中人物衣衫都是灰色,象征的是文化、现实带来的压力、桎梏,而头上的高冠则洁白如雪,象征没有等级之分,也象征充满无限希望的未来。
传统与现代的结合,艺术对时代的表达,终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是一个漫长的话题,寻求现代与传统的统一,还需要大量艺术家、学者孜孜不倦地探寻。无论这一过程将会有多么漫长,何石人始终是这一道路上的先行者,在他笔下流露出的也正是一个艺术家的坚持与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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