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有一种友谊叫同病相怜

成都商报 2016-01-16 18:20 大字

病房是个比较特殊的空间。

而在这个空间里“同呼吸共命运”的病号们,

无论地域远近、年龄差异,

似乎都更容易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原因嘛?

同病相怜呗。

大多数人面对病痛都有些畏惧心理,

而这种至爱亲朋无力分担也无法体会的苦楚,

却能被病友一句“你的痛,我懂”的安慰消解。

今天,

大周末跟你分享病友间的故事。

愿病友早日康复,

祝大家身体健康!

当抑郁症遇上抑郁症

精神科病房

住院时长:两周

做生意的赵哥原本一直顺风顺水,哪知去年突然遭遇重创,不但多年积累全部打倒,还欠下千万巨债。赵哥不堪打击,抑郁症加焦虑症,住进了医院的精神科。这个地方在普通人眼中那可是个神秘和险恶之地,一群精神病人在一起……呵呵你懂的。

赵哥住进去的时候,逢人就碎碎念:我欠人几千万,咋办?医生很镇定地对他说:你欠人这么多钱,焦虑是正常的,我欠人几百元都要焦虑呢。不过住在这里呢,我只能帮你治病,无法帮你还钱,因为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这倒是实话。不过钱还不上,病咋治得好呢?赵哥的家人朋友都对此深表忧虑。没想到半个月过去,原本夜夜失眠天天寻死觅活的赵哥淡定从容地出来了,不但觉得可以活,还有了重整旗鼓的信心。究其原因,除了药物的安抚,一群病友的抱团取暖特别重要。

赵哥住进病房时,问室友李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好睡觉不?李哥眉开眼笑:好睡得很!每晚9点把药一吃,关灯一觉到天亮。

赵哥放心又忧虑:那药副作用大不哦?

李哥嘴一撇:你都不想活的人,还在乎药的副作用?

也是哈。赵哥顿时不再纠结。

接下来交流病情。李哥问:你在家闹了多久了?赵哥说一个月吧。李哥说那你比我好多了嘛,我在家闹了四个月,比你严重得多。其实得我们这个病的人都特别自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从来不会管家人的感受。你看我老婆这几个月熬瘦了好多,我现在病好得差不多了才知道关心她,晚上都叫她回家好好睡觉不要陪我了。你老婆也不容易,你要好生养病,也让家里人早点解脱。

赵哥老婆感动得眼泪花都包起了。这病友,贴心啊!

赵哥赶紧对老婆说:今晚你也回家睡吧。放心,有李哥在,我一定没事。

刚住院时医生就调侃道:我们这里可是藏龙卧虎之地,住进来的都是些高级知识分子企业家大领导之类,责任大思虑多压力大才会崩溃嘛,这个病一般人还得不起。李哥身份不详,但出言就知腹中渊博。奇怪的是,病房里一台电视,他天天扭到动画片看,赵哥就有点烦,说: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新闻台嘛?

李哥语重心长答:我们这种人,都是脑子有毛病的,看看动画片就可以了。都住进这里面了,你还关心新闻做什么?真是吃白菜的命操卖白粉的心。

赵哥一下就觉得这国家大事的确不管也罢。但那巨债还是在脑中盘桓啊!所以没事就躺在床上念叨:我欠人几千万,咋办嘛?

这一天正念着,准备出门的李哥在门口蓦然回首嫣然一笑:这世间除了生死,一切都是闲事!说完将背梳头轻轻一抹,飘然离去。

赵哥呆掉。从此宽心。

赵哥向医生申请心理辅导,医生一笑:最好的心理医生是自己。可后来赵哥觉得,病友李哥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在李哥的启发下,赵哥一日比一日情绪好起来。

说实话李哥每天娱人娱己,看起来一点不像有抑郁症,直到后来医生通知李哥出院,他才真的抑郁了。李哥苦苦相求再住一段,可医生说病人太多必须腾床位,李哥无奈只有出院,但坚持要在外面的酒店住一段时间,说一定要择机再住进来。从这点看,好像是有病。

李哥走后,赵哥每日和各个病房的病友厮混,发现这一楼的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患者进来的理由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而每人心中的大事在别人眼中其实都不算个啥。人都是毁于自己一时的褊狭和执念,所以慢慢也就看开了。其中又巧遇一故人,也是生意失败,才欠人10万就崩溃了,赵哥简直哭笑不得,对方则对赵哥膜拜得要命——居然可以欠几千万!那10万元抑郁个啥呢!最后大家都想通了,其实负债多少不重要,心理上能扛多少才重要。赵哥从故人的膜拜中同时感悟:能欠下几千万也是种能力,有这能力,时机得当重新挣回几千万也并非不可能,那么,就好好活着择机再战吧——抑郁症,就好了大半了。(子薇)

“前辈”小张

肛肠科病房

住院时长:两周

俗话说,“十男九痔”。我是个女的,奈何也长了痔疮。在踏入病房、遇见那么多女同胞之前,我一直抱着讳疾忌医的态度,直到——门诊医生大笔一挥,直接开出一张入院单,我这才夹起屁股灰溜溜地住进了肛肠科的病房。

入院是在手术前一天。病房里已经躺着三位挨过刀的“前辈”,记不清是谁主动跟我搭话了,但那句话一定是,“你是啥子毛病喃?”后来我发现,这个疑问句绝对是病友间首次寒暄的经典句式。两个病号见面,最先问的一定不是对方的工作、年龄,而是对方的病情。然后,“前辈”就会以过来人的身份给“新人”开出一剂定心丸。诸如“不怕,你这个(病情)哪严重嘛,我比你恼火多了”之类的安慰话啦,或者一堆比医嘱还要细致的“病嘱”,小到饮食宜忌,大到术前准备,术后恢复,什么时候伤口痛,哪个阶段屁股痒,“前辈”病号都会仔仔细细掏心掏肺地交代一番。如此,两个病号就结下了革命般的纯洁友谊——在消灭病痛这个战壕里,互相鼓励,一起冲锋。

给我送出第一颗定心丸的是隔壁床的小张。小张是山东丫头,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她在病房里年龄最小,却是最早做手术的一个,在康复路上遥遥领先,加上人很热心,所以大家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康复期身体的各种感觉)都喜欢先问她。

我入院时,小张已经在病床上扳起指头算还有几天可以出院了。而那时的我内心却是七上八下,无比忐忑。小张大概看出我的担忧,于是,在得知我俩是同一位主治医生后,她马上以丰富的“八卦”信息宽慰我:“我们这位医生人特别好,特别认真负责,还是全科室最年轻的博士,好多人专门找她……”我问小张,手术下来是不是很痛。她说,“是有点,但可以忍受。”跟着又补一句,“熬过前面几天,胜利就在眼前了。”不知怎的,她的一句“可以忍受”让我觉得特别踏实,看小张细胳膊细腿柔柔弱弱的样子,她说可以忍受,我肯定也没问题噻。这样一盘算,我的信心又添了几分。

我后来才知道,小张哪里是柔弱的姑娘,她大学毕业后只身一人到成都工作,看病是一个人来,做手术也是一个人。刚做完手术那两天,请了位护工照料着,后面就全靠自己,自己打开水,自己兑药喝,套用其他病友对她的评价——“小张这个女娃子不简单啊,只有那么坚强了。”

那天晚上,我跟小张从病情聊到电视剧,喜欢的男演员,女歌手,就差痛陈彼此的恋爱经历了。大学毕业近10年的我,忽然有种回到学生时代寝室夜谈的感觉。聊着聊着,小张翻身起床,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大袋黑芝麻糊递给我,赠与理由是:“我早就可以正常进食了,黑芝麻糊就都留给你吧。”我这才知道原来手术下来头两天,只能吃流食。见我迟疑,小张又补一句,“你别客气,我住院时也不知道要吃这个,还是病房里一位姐姐送了我几包……”这哪是黑芝麻糊,这分明是革命薪火,要代代相传啊。

我做完手术第三天,小张该出院了。那天,病房里的四个病号都刻意从食堂多点了一份菜(当然,都是清淡的)。然后,大家面对面坐在床沿上,用两把椅子拼在一起当餐桌,吃了一顿丰盛的“散伙饭”。

小张走时,像个老同志一样跟大家交代,“蔡姐,这下我陪不了你换药啦,你换药的时候自己悠着点,实在害怕就叫小王陪你去。”“小王、陶姐,记得多吃香蕉,多喝蜂蜜水,你们这个阶段排便是关键……”然后,病友小张咧嘴一笑,说了句“大家都快些好起来”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噗嗤)

我们一起溜出医院洗了个头

外科病房

住院时长:一周

前年我突发急性阑尾炎,完全没有一丝防备和征兆,突然就病了。

从麻醉中醒来,我妈说,医生把切除的那段坏死组织展示给她看,雪白,“就像菜市场卖的极品月君把”。我妈说:“看起来很新鲜啊,会不会切错了?”医生却说已经烂了,“晚一步穿孔了可是有危险的!”还好和隔壁病房的一个姑娘成了病友,她比我小一岁,我们病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早我一天手术,她是我妈给我打稀饭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很快就混熟了。

本来嘛,医院没有网络,也没心情看报,大厅有台电视机但也没几个频道……最开始的情报互换是我妈牵的线——两个人都还睡在病床上几乎下不了地。先是交换了入院前的症状,主要交流的内容还是术后恢复情况,比如术后几小时放的屁,什么时候可以沾点荤腥,你今天输了几袋液体,头发三天没洗了怎么办啊,伤口边缘好痒啊能不能抠一下……这些统统都是同病房的婆婆阿姨不可能和我聊到的领域。

等到可以下地走路了,我们就约着一起去护士站烤伤口,一起在走廊慢走锻炼,一起去看公共电视播的潲水新闻,还一起溜出医院到后门的美发店洗了个头……彼此做对方的参考,比赛着看谁恢复得快。没事就聊聊八卦,苦等康复的日子也就不那么无聊了。(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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