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绵竹城寻踪谢星波
走进古绵竹城,遗址上已是麦苗儿青青,菜花儿莹莹,粉蝶儿翩翩,蜜蜂儿嗡嗡,狗在庄户房檐下汪汪吠,鸡在农舍林间里咕咕鸣,田陌上青烟袅袅,房舍间紫雾腾挪。古绵竹城在黄许足足屹立了807年。称遗址,四川没几个。遗址得由众多史籍考证、出土文物佐证和文史专家论证。沧海桑田,古绵竹城再也没了昔日商贾云集的繁华,现已是阡陌纵横,阡陌上稼禾茂盛,田畴上飘荡着清新空气,空气里弥散着馥馥菜花香和青涩麦苗味,2000多年前那场“血战绵竹关”,已被时间暗淡了刀光剑影。
蜀汉炎兴元年,邓艾破诸葛瞻于绵竹,一场血战让7万蜀军血染此地。绵竹关失陷,蜀汉政权灭亡。漫步古城遗址,寻觅那田畴间游荡的忠魂。如今忠魂少了,时尚倜傥男儿和窈窕淑女多了,颠着丰腴的身段没了怜悯与宽容,多了嫌贫爱富的冷漠。省人民政府立的“古绵竹城遗址”石碑宛如指路人,勤守道旁诉说着古城古趣,诉说着血战绵竹关的精忠。寻觅中华民族历史优秀文化,寻觅自然界淳真的人文风情。满地的红陶、黑陶、灰陶、蛋壳陶残片无声地向人们诉说古绵竹关的历史文化。俯首拾块五铢钱龙纹瓦档和陶豆陶盆陶缸的残片,品味着血战绵竹关的忠烈。《华阳国志》载,蜀国时有人口二十六万七千户,蜀国地广人稀,古绵竹城东面鹿头山,是人烟荒芜的森林。文载:古绵竹,刘焉初治所。绵与雒各出稻稼,亩收三十斛,有至五十斛。绵指黄许,雒指广汉。2000多年前,黄许和广汉的稻谷亩产就达千斤了,可见地方的富庶。益州牧刘焉初治益州,把古绵竹关定为益州州治所。成都来的文物专家说,2000多年前,黄许就是四川省会城市了。晋巴宕流民李特、李流、李雄叔侄三来商贸发达稻麦丰盛的古绵竹关逃荒,因不满四川巡抚罗尚强制遣返流民的政策,率6万流民在黄许古绵竹城起义。如今,田野上习习春风掀起沙沙绿浪,那沙沙声宛如血战绵竹关7万蜀军和6万流民揭竿而起的呐喊。在古绵竹城遗址拾掇着历史的章节,感受着历史的厚重。刘备取西川建蜀汉,派侄儿刘封任绵竹县县官,刘封后,诸葛亮又派门生杜微任绵竹主簿,膘骑将军张嶷任县令。“华轩蔼蔼他年到,绵竹亭亭出县高。 江上舍前无此物,幸分苍翠拂波涛。”(《从韦二明府续处觅绵竹》)这是唐代诗人杜甫写给绵竹县县长韦续的诗。诗人入蜀,早先曾经拜访过韦续。华轩,代指绵竹县署。蔼蔼,是竹子成荫的样子。后二句是说,用你那里的一片苍翠,来拂我这里的波涛。亭亭绵竹关出县高,这高不是城墙高,而是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在四川的政治和军事地位高,从公元前201年刘邦建绵竹县来,古绵竹都实行的都尉级管理。这年月,不懂历史的人偏爱充内行,把古绵竹城遗址争来争去。为正本清源对后人负责,2004年7月,在旌阳区和黄许镇人民政府的要求下,省、市、区三级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文物考古队在陈德安和刘章泽教授带领下,对黄许地界上的古绵竹城遗址进行了考古试掘,试掘结论:古绵竹城遗址在今黄许镇,原土将台为古绵竹城的北城墙。
兴致勃勃登上土将台,俯瞰6万平方米的古绵竹城遗址。游出一身热汗,也游出了深入生活的那份诚挚精神。累了渴了,在古绵竹城遗址边择一“农家乐”,呼一村姑沏壶夏枯草或冬桑叶茶,尽情呷尽情聊,聊古绵竹城遗址的历史沧桑,聊当下如何开发利用。聊得饥肠辘辘,遂唤一壶酒,一字儿摆在林下花间,兴致勃勃地酣畅一醉,醉出点状态,也醉出了游古绵竹城遗址的这篇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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