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岁月流金李颖听我母亲说我一共有四个舅舅但前三个舅舅

德阳日报 2011-10-28 04:14 大字

岁月流金

□李  颖

听我母亲说,我一共有四个舅舅。但前三个舅舅我都没见过,只留下听来的只言片语。只有,以一个鲜活的生命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与我小舅一起来到世上的有我的一个小姨,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但小姨出生不到五天就夭折了。我外公家在解放前是一个小地主,有几百亩田。解放前夕,就把土地卖了一些,剩下的全部捐给了敬节堂,做了善事。小舅就生长于家道中落时期,家产没了,失去了收入来源,生活陷入了困境,长期的饥一顿饱一顿,身体吃了亏,成年后只有一米五左右。我小舅长相不怎样,五官轮廓不突出,让人感觉就是浑浑圆圆,单眼皮有些肿胀,把本来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视力不好,戴了一副眼镜。鼻梁微塌,牙齿有点龅,近乎丑的外表使他产生了极深的自卑,这对他后来的婚姻产生了重大影响。

小舅除了应付肚子外,没有正经八百读过几天书,但人非常勤快。后来进了供销分社从事副食品、农村生产资料的销售工作,从此我小舅就在绵远河边的一个乡供销社工作生活了一辈子。业余时间,小舅的象棋下得特别好,棋友多。对中医独有情钟。爱看一些历史书籍,知识面广,所以我们喜欢和他亲近,我们的快乐和后来快乐的回忆都与他有关。我们喜欢小舅来,是因为他给我们家带来很多生气,有时我们会在他面前调皮,当着他的面故意说:“舅舅舅舅,绑在后头;贼娃子来了,丢把谷草,牵起就跑。”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起劲。有时他又会把他的朋友带到家里,给我们讲外面的奇闻轶事,或邀约几个棋友下棋。有时他会和我母亲在寝室里关起门来呆半天,不知说些啥,后来才知道他们在一起谈论时事。特别是七六年那段政治风云变幻不定的时间,一向快乐的小舅脸上有时会流露出凝重和迷茫。

男大当婚。舅母叫玉秀,是个低能儿,连怀三个孩子都胎死腹中。小舅失望、苦闷、痛苦、无奈,几乎绝望的时候他写诗来发泄。严格地说,小舅写的那不叫诗,但我没资格从文学意义上来评判它,因为那是一个来自内心深处最质朴最原始的声音,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灵魂对现实的拷问和反思,它比任何辞藻华丽平仄工整而又空洞无物的诗都具有震撼力。的确小舅要求的并不多,他只是想过平常人的平常生活。

为了维持家庭的平衡,小酒和舅母不得不领养了一个温州放蜂人的女儿。对于家庭的不幸,小舅抗争过。他曾有个相好,那女人倾慕小舅,小舅也喜欢她,但由于各种原因他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每每说起小舅,我母亲就会感慨地说: “一个男人哪怕再能干,如果女人没遇好,这个家就兴不起!前面逮着土斑鸠,后面跑了老鸡婆!”

小舅在业务上很有一套。他每年完成的营业额要占他们供销社的百分之六七十,但收入不多。我们曾多次鼓励小舅离开供销社干个体,小舅每次都只摇摇头。舅母在他们女儿读小学五年级时离开了人世。小舅的女儿读初一的时候,小舅单位改制买断了工龄,五十二岁的小舅被迫离开小镇到成都一家瓷器批发店打工。

长年的劳累,生活的艰辛,工作的压力,家庭的不幸终于压垮我坚强乐观的小舅。生病期间只有我母亲守在他身边,我母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此时的小舅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唯恐母亲离开一步。 

零三年的正月二十六,五十五岁的小舅离开了我们。没留下一分存款。按照他的遗嘱,他的骨灰埋在大姨家的一个小山坡上,在埋骨灰的地方种了一棵小松树。现在无论走到哪里,我只要看到松树,心里就会想起小舅的样子,以及他对于苦难生活的乐观和忍耐。这恰似我们一代代人面对生活的韧性品格。就像小舅喜欢的松树,他平静的立在山岗地头,承受着多少风霜而依然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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