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路过五凤溪
□曹晓燕 文/图
已记不清第几次到洛带古镇了。只因小妹住在那里，常去小住，连古镇新建的欧洲风情街也去了几次。一日兴起，驾车想去周边看看，不经意间，我路过了五凤溪。
清凉的微风，吹动沙沙的树叶，几棵嫩黄的小南瓜在藤上左右摇摆，潺潺的溪水，和着婉转的鸟鸣，蔚蓝如碧海似的青天，淡金色的阳光，连微风中都挟着桂花淡雅的香气，这一切都隐含了极强烈的，挑拨人心弦的力量。下车，沿着小溪缓步而行，任由双眼引领着我向更神秘之处探寻。
彩色的小篷船在碧澄的河水里缓缓前行，船桨荡开的涟漪划开了夹岸杨柳在河水里的倩影。我站在廊桥之上，听街头艺人怀抱吉他边弹边唱，沙哑的男低音穿过屋顶黛色的砖墙斜顶房，穿过某座小巧凝重的石桥，穿过铺满青色石板的小巷，穿过三角彩旗飘扬的各色小店……阳光洒满整个河道，船桨击打水面的声音如同夜空下的某种呼唤，惊醒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城……我问自己，身处何方？
手机上网，很快查到以下信息：
五凤溪古镇——位于成都市金堂县城南，距成都48公里，是成都市10大古镇中唯一的山地古镇。自古以来，这里山清水秀，天然雕琢。镇周五座山岗，郁郁葱葱，翘首企天，酷似冲天之凤。镇中金凤、玉凤、青凤、白凤、小凤五条主要街道布局有致，恰似凤凰展翅，黄水河穿镇而过，交汇于沱江，地理条件得天独厚，故名“五凤溪”。
传说“五凤溪一张帆，要装成都半城盐；五凤溪一摇桨，要装成都半城糖”，五凤溪作为旧时码头历史悠远，依靠临江的交通优势，早在宋代已经是很热闹的集市了，到明清两朝，更是商贾云集，贸易兴盛，是成都到内江、重庆的重要水运码头。镇上至今还保留下许多明清建筑，其中尤以关圣宫、华南宫、火神庙规模最为宏大。来自两广、两湖及陕西、江西等地的大量移民与原住居民和睦相处，共同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地方人文，独特的移民文化、宗教文化、码头文化和哲学在五凤溪交融贯通，诞生了众多知名人士与社会名流，并以被誉为“东方黑格尔之父”的哲学家贺麟最具有代表性。
拾级而上，没有刻意而为，也就多了一份随意。
踏进高低错落铺着青石板的小巷，心中顿时纷繁散尽，铅华不再。我轻轻地走着，极小心地呵护着这座小城不知名的矜持与美丽——古老的烧酒坊，人还未到就已被酒香醺醉，淳朴而慈祥的老夫妇扎着格子围裙在各式酒坛间穿梭，泛着油光亮色的酿酒器具、形状各异的酒罐，离去时手中多了两罐醇香的美酒，自是回去孝敬老爸的；古旧的邮车倚靠着长满爬藤植物的木板墙静静地站着，与它背后青瓦翘檐的房顶一起形成一道静静的风景；贴着门神朱色褪尽的大门前，有小孩俯在地上玩弹珠，极认真，仿佛那里有整个世界，不远处街边有个穿着泥迹衣裤的农人挑着担子，里面是新鲜的有着特殊香味儿叫不出名来的当地水果，两个游客小声和他讨价还价；高大的廊坊大红灯笼高高挂，彩蝶翻飞处瀑布激流飞溅，精致的教堂外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拍照留影……我走过他们身旁，放慢了脚步，害怕我匆匆凌乱的脚步声会惊动他们的快乐和安然。
街道都顺山势顺河道而建，弯弯曲曲，高低错落，宽处两排房，窄处一排房，修有房屋、商铺，一面临悬崖，一面是淙淙的五凤溪水，所谓“半边江山半边城”就是对这种形态的一种描述，而此时我漫步的白凤街就是最能体现这种特点的一条步行古街。在城市呆久了，我对淡如水的古朴小镇有一种说不清的依恋，一种茫茫无羁漂泊的依恋，一种在夕阳光里、街灯影旁的依恋……彼时，总是让人难免感叹——“岁月静好”、“日日是好日，处处莲花开”。
渴了，屋檐下的水缸里是清洌的溪水；累了，随处一坐都是古旧的院落，隔着院墙，隔着栅栏，这些房屋古典而秀气，哪怕是破败了，却蓦然可见门上因雨水冲洗而变得凸显的刻字：红莲流水，万世凄绝。倘若真的推门而入，伴着木门“吱呀”的声响，你会瞬间无以复加的震撼：院子里墨绿的池水中盛放着大片的红莲，如一张张美人脸，极其妖艳繁盛。
就这样迷失在一个个无名的小巷里，就那么悄无声息在恬静与细腻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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