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观复】四十年蜀道

安徽工人日报 2019-02-18 07:00 大字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种说法流行的时候应该是唐代。

也不知道谁那么喜欢说大话,反正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剑门关我是去过的,咱不说它,往前推几百年,真要是像上天那么难,估计始皇帝心眼儿再小,变态地想收拾人,也不会张罗人到西蜀来整理都江堰。

再说了,一般人家逃跑,就算慌不择路也不会往“天上”跑不是?何况是皇家身份。可是,您看在安史之乱的唐朝,也就是“蜀道难”盛行的日子口,杨玉环她丈夫却带着坛坛罐罐金银细软之类,二话不说就朝蜀地跑,这个,奔着“难于上青天”的路逃命,是不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可见,难于上青天的想象,着实是不太科学。

不过也不一定,很可能就是上了青天,才有所谓的天府之国。要不,文人怎么会感叹:下有苏杭,上有天堂——这很明显说的就是扬子江上面的天府之国嘛。

收回遐思,进出川蜀的道路,的确是有些磕磕绊绊,别的不说,拿现代号称动脉的铁路来说,往前推三四十年,就不是很通泰。

就打上世纪80年代初说起吧,那时奔北京上学,第一次北上就被搁在了秦岭上,说是前面的路断了,在翻越山脊的一个小站上停了半点钟,然后又过了半点钟,末了8个多小时过去了,尽管一列车人相互间的胡乱琢磨、盲目侦查一刻没停过,也没打探出到底是怎么个“断”法,列车仍旧纹丝不动。等到铁疙瘩车轮转动时,感觉火车是在走回头路。

的确是在走回头路。迷迷瞪瞪又趴在小桌上睡了一觉,醒来一看窗外的车站牌,居然是安康——不过西安,绕了一圈改走安康了。转头车厢,看众位同路人焦虑烦躁的表情和肢体运动,明显此地的停留,又是过了好几个钟点。好在是出川了,路行再难总算不用蜀道背锅了。

那次列车时刻表上40多个小时的被运输过程,我享受了80多个小时,疲惫地都没想到自己占了不少便宜。等真抵达了北京,下车后腿脚直打颤,感觉是首都的地面在摇晃。

其后又被秦岭拦阻过一回,漫长的时间让一车人把小站上一角二分钱一份的酿皮炒到了一块八毛钱,直至脱销。好在路还是通了,让首次出行的乘客可以表示西安还是看见过的。

这是进出蜀地的路,但毕竟不在四川境内。回过头来看“真正”的蜀道,实际上也是如此。

再后一年暑假南下回家,入川不久就被停在了广元的北边,开始还习惯性地没有不高兴,时不时下车“走两步”,毕竟“到家”了不是?可随着时间的爬行,学子们忘掉了故乡情结:在饿着的肚子逼迫下,若干受过高等教育的家伙们钻进了农二哥的苞谷地(现在我还有清晰的味觉记忆:快成熟的老玉米掰下来直接剥皮啃食,汁多味甜,味道好得很),急得老乡们准备下毒手。幸好地方的人民警察及时赶到,同乡们才化解了恩仇。

要说呢,即便是每个假期都回家,一年也就两个来回,但俺总是不得不坐在拥挤的车厢里想起“蜀道难”——几乎每年都会遇到问题,多数时候是路,也有列车挡道的时候,比如货车脱轨——也是因为蜀道。

再后,随着蜀道的改善,成都——北京的列车行进时间日渐缩短,路轨故障也成了稀罕事儿。只是蜀道仍旧“难”,就是一票难求。不说“春运”故事,即使是旅游不时兴,还没“外出打工”这词儿的时候也是如此,尤其假期时段,离开学校享受不到“倾斜”的购票政策后,找关系、托人买票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于是乎,随着国家发展,个人收入改善的步伐,再有探望父母的机会,就决定破费改从天上飞了——真的“上青天”,“蜀道难”的心绪也渐渐淡漠了。

应该是去年,高铁贯通秦岭。这让我又想到了“蜀道难”,应该不难了吧?春节前坐家里拿着手机寻思着,就打开了票务APP,第二天第三天……都有票,北京到成都全程不到8小时,不错呃,春运时节票那么好买,这一激动就有了体验的想法。

结果还真是不错,带了本厚书居然没有读完就到了目的地,准时准点。

蜀道难吗?出了成都东站我才想起这事儿来,这才不到40年的变化啊,快得俺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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