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在青岛:荡起湛山寺的律宗梵音

青岛早报 2019-02-25 06:46 大字

李叔同(1880—1942),原籍浙江平湖,出生于天津,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字息霜,别号漱筒,是近代中国著名的音乐与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又是中国近代新文化运动早期的活动家、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李叔同在事业顺风顺水的鼎盛时期突然落发为僧,终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被尊为“弘一法师”,与印光、虚云、太虚法师并称为“民国四大高僧”。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一曲脍炙人口的《送别》,将半路出家的弘一法师李叔同推到了近代中国艺术教育史、宗教史的聚焦点,而在青岛地方佛学文化领域,弘一法师又是一个值得回顾的名字。弘一法师李叔同由艺术而宗教,在一个难以理解的维度上完成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并以传奇般的人生经历和富于哲理的生命叩问写就了一部无字之书。 1937年弘一法师在青岛的僧教育活动,是这部无字之书的不刊之页。

从天才少年到出家为僧

李叔同最早接触佛事,是因父亲李世珍(筱楼)喜好内典,尤好禅宗。童年时的李叔同常见僧人来家中诵经和拜忏,即以床罩做袈裟,扮成和尚,口诵佛号。李叔同5岁那年父亲去世,之后家庭历遭变故。 1898年戊戌变法时期,李叔同认同康梁的政治主张,私刻“南海康君是吾师”一印。维新派失败后,当局视李叔同为逆党中人,迫使他奉母避祸于上海。1901年,李叔同考入上海南洋公学,从蔡元培受业。此时的李叔同不仅才华出众,而且风流倜傥,他与袁希濂、许幻园、蔡小香、张小楼结金兰之谊,号称“天涯五友”,极具纨绔之风。情窦初开的李叔同一度追梦伶人杨翠喜,天天去戏园捧场,奈何,杨翠喜后来被卖给官家,而李叔同也奉母命迎娶茶商之女。 1905年,李叔同的生母去世,他改名李哀,既哀自身孤茕,也哀万方多难,决意告别故里,负笈东瀛,师从日本画家黑田清辉专攻油画,又入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留学期间,李叔同结识了日本著名剧作家藤泽浅二郎,与同窗学友创立了“春柳社”演艺部,早着近代中国西洋戏剧艺术之先鞭。 1907年国内两淮水患,为了赈灾,李叔同演出西洋名剧《茶花女》,扮演女主角玛格丽特,之后他又在《黑奴吁天录》剧中饰爱美柳夫人。

李叔同学成回国后,先后在天津工业专门学校、直隶高等工业学堂任西洋画教席,1912年任教上海城东女校,后被聘为《太平洋报》画刊编辑,又应旧友经亨颐之聘赴杭州出任浙江两级师范学校(1913年改为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图画和音乐教员,致力于艺术教育。李叔同桃李满天下,成名的学生有美术家丰子恺、潘天寿,音乐家刘质平、吴梦非,文学家曹聚仁,以及三四十年代的叶圣陶、朱光潜等。

正当李叔同“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一路前行之时,他却突然改弦更张,遁入空门。其实,李叔同由一个浊世公子最终皈依三宝,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在他兼任南京高师教员每月往返于杭、宁和沪上家室之间时,便结识了夏尊、姜丹书、马一浮等人。马一浮已是有名的居士,研究佛学,对李叔同影响很大。一次,夏 尊向李叔同介绍了一篇日文杂志刊登的断食的文章,说断食是身心“更新”的修养方法,能生出伟大的精神力量。 1917年寒假,李叔同悄然来到大慈山虎跑定慧寺断食17天,体验到佛门清静,感觉良好。回校后他虽教习如常,但茹素诵经,言语中机锋已现。1918年正月十五,李叔同以居士身份再入虎跑定慧寺习静,适逢马一浮介绍其友彭逊之削发出家,大受感动,遂决意出家。农历七月十三相传是大势至菩萨的诞辰,李叔同就选择此日落发,法名演音,法号弘一。李叔同的遁世曾引起一片哗然,成为近代名流的不解之谜。

应青岛湛山寺盛邀讲律

出家后的弘一法师广结佛缘,曾留住200多处庙宇,为佛教戒律的研究、典籍的整理、律学的高扬和律宗的重振作出了很大贡献。1937年弘一法师应邀来青岛湛山寺弘法时,恰值他出家20个春秋。

民国青岛的佛学研究与僧教育在中国宗教界颇具影响。 1931年叶恭绰、陈飞青等名流避暑青岛时,感叹岛城教堂林立却无佛教寺院,殊感“有碍观瞻”,遂请来天台宗第四十四代传人倓虚法师,于1934年主持兴建青岛湛山寺。湛山寺作为中国最年轻的汉传佛教寺院,与传统的丛林制度不同的是极为重视“学问僧”培养,先后应邀前青讲学的国内名僧有法相宗的松泉法师、保贤法师,华严宗的慈舟法师,禅宗的真空法师,密宗的能海法师等。据倓虚法师回忆,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秋末,慈舟法师去北京后,湛山寺无人讲律。有鉴于此,倓虚乃派梦参南下福建漳州万石禅寺,恭请弘一法师北上青岛讲律弘法。

对于倓虚法师的盛请,弘一起初没有答应,梦参住了3个多月,不断地苦苦要求。弘一慕名长他5岁的倓虚法师,一直推崇倓虚维护寺院清修之场的纯洁性。动身青岛前,弘一提出三个条件:第一,不为人师;第二,不开欢迎会;第三,不登报吹嘘。倓虚均逐一应诺。

1937年5月14日,弘一偕传贯、仁开、圆拙等学律弟子乘船北上,于5月20日晨抵达青岛。倓虚亲率僧俗两众到大港码头迎接,庙中全体众僧及湛山寺佛学专科补习班的师生在山门口恭候,弘一非常客气地还礼,真诚地连说:“不敢当。”弘一甫一到青即在一张寄出去的明信片上写道:“今晨安抵青岛,诸事顺适,乞勿念。以后五个月内通讯,乞寄青岛湛山寺弘一收。便中,乞寄下‘四尺煮棰单宣纸’若干张。命纸店工人对裁开卷好,惠施与朽人为感。不宣。五月二十日演音启。”严谨周到的弘一特意在明信片画下了纸要纵向裁开的图样,要对方备好宣纸寄给他,用来书写经文和嘉言。

弘一所抵的湛山寺,三圣殿、讲经堂、方丈寮等已落成,大雄宝殿、藏经楼及药师塔正在兴建中,他赞叹这一佛教圣地“殿阁庄严,诚一大丛林焉”。事实上,民国青岛的僧教育和佛学研究业已成为广泛普及的学术活动。1929年,青岛成立了“佛学研究会”,湛山寺落成后,佛学研究会与“佛经流通处”一并迁入寺内,改名为“青岛佛教学会”。与湛山寺同时兴建的位于青岛鱼山路的“湛山精舍”,作为湛山寺的下院系居士听经修行之处。1935年,湛山寺设立佛学专科补习班,后转为湛山寺佛教学校,内分专、正、预三科,后增列研究科,僧教育几成体系。鉴于“学者多有程度,无人愿任代讲之事”,弘一便担起每周三次讲律的课。第一次讲律他讲了“律己”和“息谤”两个题目,这一内容他多年研习,但谨严师道的弘一事前却预备了整整7个小时。作为正式开讲的引子,弘一先给湛山寺的众僧讲了律学大意和三皈五戒的基本常识,随后开始主讲《随机羯磨》。这是一部文字古奥、艰涩难懂的律学名典。为了帮助众僧理解,弘一编了一本《别录》作为辅导材料,深入浅出,较易掌握。《南山随机羯磨》讲完后,他又讲授了《四分律比丘含注戒本》。自此,湛山寺常年轮讲《南山随机羯磨》与《四分律比丘含注戒本》。

弘一在青岛湛山寺的课作非常紧凑。他在给广洽法师的信中坦称:“终日忙碌,亦不觉疲劳,稍前大不同也。……每周课作时间,约七八小时:星期日,预备功课。星期一,上午讲律,以后写字或编讲义。星期二,预备功课。星期三,同星期一。星期四,预备功课。星期五,同星期一。星期六,写字或编讲义。 ”弘一讲学从不坐讲堂正位,而是在一旁另设一桌,这是他的自谦之处,认为自己不堪为人师表。湛山寺100多名僧侣聆听了弘一的讲授,受益匪浅。倓虚在《影尘回忆录》一书中对弘一的讲学有全面的记载;火头僧在《弘一法师在湛山》一文记录了弘一讲经的具体细节。弘一强调学律的人先要律己,不要拿戒律去律人。他说:“息谤”之法在于“无辩”,“因为你越辩,谤反弄得越深。譬如一张白纸,忽然误染了一滴墨水,这时你不要再动它了,它就不会再向四周溅污。假使你立时想要它干净,一个劲地去揩拭,那么结果这墨水一定会展拓面积接连沾汙一大片的!”弘一反复告诫,为人处世律己最为重要,千万慎重慎重。

结夏青岛越迈僧俗两界

弘一法师在青岛的行程恰逢结夏时节。 “结夏”是从佛陀时期就有的僧人习俗,一般在夏初雨季要结夏安居不远游。弘一出家后主要在浙江和闽南活动,此次来青为学僧讲律,也便于结夏避暑。弘一喜欢青岛,喜欢青岛的山和海,他每天出山门,经后山到前海沿,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极目瞭望。从弘一给俗界朋友的信中可知,他对青岛的风物景致颇为赞许,“到青岛后,如入欧美乡村,其建筑风景,为国内所未见也”。 “此间风光清胜,可以忘忧”。

作为有深度文化底蕴的弘一,入佛门后深恐堕入名闻利养的陷阱,他律己极严,从不轻易接受善男信女的礼拜供养,以免自己变成个“应酬的和尚”。弘一来青岛之前,湛山寺特意盖了5间寮房预备请他住。弘一进寺后不想与众不同,便把这5间房让给同行的弟子们住,他自己则住在距湛山寺讲堂较近的一间寮房。寺中早知弘一持戒甚严,没有为他准备特殊的斋食。第一次送去4个普通的菜,弘一一点未动;第二次预备了次一点的,他还是未动;第三次送去两个菜,他仍然不吃;最后盛去一碗大锅菜,弘一问送饭的人是不是大家都食同样的斋饭,如果不是他还是不用。从进寺到离寺,弘一一直坚持与寺众同餐,决不特殊,寺中也就无法款待。弘一在寺中的生活既简朴又规律,所住寮房总是自己打扫拾掇,从不要别人劳神费力,从门窗到地板,干干净净,不染一尘。

翻检史料发现,弘一法师在青岛除了在湛山寺定时定点讲律,还到鱼山路的“湛山精舍”与居士交流,并与俗界朋友多有交往。赴青岛时,弘一曾途经上海拜会了青岛湛山寺发起人之一曾任北洋政府交通总长的叶恭绰。叶恭绰为弘一订了去青岛的房舱船票,但弘一坚持不乘房舱,而与大众一起乘通舱。弘一在湛山寺讲学期间慕名来访者络绎不绝,每逢弘律,经堂里座无虚席,不仅有僧人,还有国立山东大学国文系的师生及青岛各界居士。另有媒体记载:弘一宏开经筵,十方佛子毕聚,善男信女群集,一时盛极,遐迩著称。据悉,山西、沈阳、营口、西安的学僧都有来访,苏州灵岩山僧人妙莲法师也与道友专程赶赴青岛,学律并随侍在弘一法师左右。

弘一半路发心出家,深知自己入佛门太晚,于是抓紧时间精进佛学,有意远离俗事,不涉寺务,对俗界达官贵人则回避唯恐不远。

一日,朱庆澜(子桥)因悼亡友从西安来青岛,造访湛山寺。这位曾任署理黑龙江巡按使、广东省长、中东铁路护路总司令释权在野的前陆军上将,上世纪20年代中期离开军政界,致力于社会慈善事业,成为佛教居士。此前,朱庆澜曾协助弘一兴办浙江南山律学院,只是一直无缘谋面。朱庆澜仰慕弘一的德望,恳请倓虚引见,弘一欣然同意。青岛市市长沈鸿烈要在湛山寺宴请朱庆澜,朱庆澜提议请弘一法师坐首席,沈鸿烈应诺。倓虚法师讲宴请的消息知会弘一时,弘一没有言语,只是一笑置之。第二天临席却未见弘一光临。旋即,一和尚带来一张纸条,上有四句诗偈:“昨日曾将今日期,短榻危坐静思维。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士筵中甚不宜。 ”这是宋代惟正禅师为辞谢金陵知州叶清臣宴请的诗作。朱庆澜见后盛赞弘一法师的清高之举,但沈鸿烈大失所望,怏怏而返,却对弘一“敬慕之忱愈笃”。

事实上,沈鸿烈一向热心于文化教育事业。 1933年,他在前任市长胡若愚批拨太平山麓湛山自然之区土地73亩的基础上,又批76.8亩土地用于湛山寺院建设。叶恭绰、王金钰等居士筹集建庙款项,由此形成了湛山寺5期规划工程。湛山寺从1934年动工到终成规模,始终得益于政府和僧俗两界的支持。青岛的僧教育自1935年湛山寺讲经堂建起后,沈鸿烈发起设立“佛学专科补习班”(1940年改称“湛山寺佛教学院”),遴选20名资质优秀的出家人授以各部经典,经费由青岛市教育局和胶济铁路局“按月补助”。佛学专科补习班以佛学为主,兼研文化,在精通某一宗派主要经论的基础上,研讨一些佛教学术问题。有论者称:在民国天台宗广办学院的“安僧”事业中,“以青岛湛山寺佛学院最为著名”。一心向佛的弘一曾对传贯法师说:“余平生对于官人及大有名称之人,并不敢共其热闹亲好。怕堕名利养故,又防于外人讥我趋名利也。”律宗是最讲究戒律的,一日两餐,过午不食,是佛门中最难修的一宗。弘一法师复兴了这一几被断绝的传统,使东土800年来湮没无传的南山律宗得以重新光大。

倓虚法师一直感念沈鸿烈,抗日战争胜利后的1946年3月,青岛湛山寺接管位于大连山西麓的日本西本愿寺后,倓虚为报答沈鸿烈对青岛佛学事业的支持,利用日本西本愿寺开办了一所学校,校名取沈鸿烈的字“成章”,名为“私立青岛成章小学”,此为青岛无棣四路小学的前身。

受困青岛顿生“殉教”之志

弘一法师在青岛湛山寺讲律不及两个月,“七七”事变爆发了。 1937年8月14日,驻青日军借口一名海军士兵在德县路被杀,多艘日本军舰靠近前后海,在码头待机而动,青岛局势异常紧张。弘一出家前就对日本的侵华行径极为憎恨,1915年浙江一师发起抵制日货的爱国运动,他“是最彻底实行的人”,朋友眼中的他“脱下洋装,穿一身布衣;灰色云章布(就是和尚们穿的布)袍子,黑布马褂”。 8月18日,值出家20周年纪念日,弘一当即手书“殉教”横幅以明心志,其题记曰:“向居南闽净峰,不避乡匪之难;今居东齐湛山,复值倭寇之警。为护佛门而舍身命,大义所在,何可辞耶? ”

僧俗两界的朋友都担心弘一的安危,驰函敦劝法师及早南归。弟子蔡冠洛写信请他早到上海,上海有安静的地方可以卓锡,但弘一信守承诺,原定的期限未到,不能擅自改动。弘一复信说:“惠书诵悉,厚情至为感谢。朽人前已决定中秋节乃他往;今若因难离去,将受极大之讥嫌,故虽青岛有大战争,亦不愿退避也。 ”弘一在致挚友夏 尊的信中说:“此次至青岛,预定住至中秋节为止(决不能早动身)。 ”9月7日弘一的手记载:湛山寺居僧近百人,毫无恒产,每月食物至少须300元。现在住持者不生忧虑,因依佛法自有灵感,不至绝粮也。弘一预料时局不宁,南归时“轮船未必有。倘火车尚可通者,则乘火车到杭州(转济南换坐京浦车)”。受困青岛期间,弘一毫无惊慌之举,一直讲经礼佛沉静如常。 9月19日中秋节那天,弘一接到夏 尊两次汇款,并得知有香港途经厦门的轮船,便答应“数日后,即乘船返厦门……故不能往上海矣”。

10月中旬的一天,弘一向倓虚请辞南归。一方面,事先约定的行期已延迟了一个多月,南邀的信笺不断;另一方面,在南方住惯了的弘一很不适宜青岛的气候。他在7月4日致性常的信中坦言:“身体精神日益衰颓。两臂常常麻木,手足各部常痛,是因为气血不周所致。此间气候阴寒,潮气太重,亦是一原因也。……青岛湿寒,人多有病。 ”湛山寺本来预备留弘一久住,过冬的衣服也给置办了。倓虚虽不忍弘一离去,但行期已到,且形势威迫不敢再挽留。行前,弘一与倓虚又商定不预备路费、不备斋饯行、不派人送行等。

在启程临行的前几天,青岛湛山寺众僧请弘一作最后的开示。法师深情地对大家说:“这次说句最恳切、最能了生死的话——就是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据倓虚法师回忆,弘一给每位同学写了一幅“以戒为师”的小中堂作为纪念,另外还应允好多求字人的要求,所写词句都是《华严经》集句,或蕅益大师警训,总计约有几百幅。临走,弘一与倓虚法师告别说:“老法师,我这次走后,今生不能再来了。将来我们大家同到西方极乐世界再见吧! ”登船之前,弘一法师从肘窝下拿出厚厚的一叠手写经典,笑容满面地低声向去南方接他北上青岛的梦参法师说:“这是送给你的。”梦参定睛一看是《华严经净行品》,约有40多页,末幅有跋云:“居湛山半载,梦参法师为护法,特写此品报之。 ”

从青岛回到厦门,弘一法师写了许多条幅送人,内容是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并加跋语云:“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10月下旬,弘一在危城厦门致函道友李芳远,道:“朽人已于九月二十七日归厦门。近日厦市虽风声稍紧,但朽人为护法故,不避炮弹,誓与厦市共存亡……吾人一生之中,晚节为最要,愿与仁者共勉之! ”

在纷争不息的乱世,弘一法师李叔同从教育走上宗教。出离红尘皈依佛门后,他决然一洗昔日的声华,矢志苦行,成为世人景仰的一代佛教宗师。弘一的宗教活动不失大师风范,他给青岛僧俗两界留下的不与人同、绝俗、圣贤气质,对青岛的佛学研究与僧教育事业都有许多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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