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西湖之美 □吴丽玲
十里湖光,清澄缥碧,花木扶疏,连绵滴翠,亭台楼榭,错落有致。这就是扬州的瘦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姿独异诸湖,占得一个恰如其分的“瘦”字。“烟花三月下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珠帘十里卷春风”、“绿杨城郭是扬州”等数不清的名言佳句,流传千古,更为瘦西湖增添了耀眼的光芒。隋唐时期,瘦西湖沿岸陆续建园。明清时期,许多富甲天下的盐业巨子纷纷在沿河两岸,不惜重金聘请造园名家构筑水上园林。由于康熙、乾隆两代帝王六度“南巡”,形成了“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盛况。清代钱塘诗人汪沆将扬州瘦西湖与杭州西湖做了对比,写道:“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瘦西湖由此得名,至今名播中外。
瘦西湖风景区为我国湖上园林的代表,古典园林群融南秀北雄于一体,组合巧妙,互为因借,构成了一个以瘦西湖为共同空间,景外有景,园中有园的艺术境界,历史上有二十四景著称于世,花屿双泉诸胜,颗颗明珠镶嵌交织在玉带上,形成了一幅秀色天然的立体山水画卷。
“长堤垂柳最依依,才过虹桥便入迷。”每当烟花三月之时,桃花正艳,柳丝翩翩起舞,似青烟绿雾,漫步其间,确是游人销魂之处。据说,当年隋炀帝开挖运河时,翰林学士虞世基建议在河堤两岸大量插柳,既可护堤,又可遮荫。隋炀帝大喜,并亲手先栽一株,又赐垂柳姓杨,外地的柳树到了扬州就称杨柳,“多情最是扬州柳”,所以杨柳成了扬州的市树。如果说“长堤春柳”以桃红柳绿间植取胜,那么桃花坞则以成片桃林,云霞散彩的气派见长。
五亭桥不仅是扬州瘦西湖的象征,而且是全国风景名胜中独一无二的景观,因桥上建有五亭,大家便都称它为“五亭桥”。此桥是由巡盐御史高恒为迎奉乾隆第二次南巡(1757年)而建,又因为其形状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所以又叫“莲花桥”。聪明的工匠别出蹊径,将亭、桥结合,形成亭桥,分之为五亭,群聚于一桥,亭与亭之间以短廊相接,形成完整的屋面。莲花出水似的五亭桥,结构巧妙,造型独特,桥亭结合,气势宏伟,举世无双,被著名桥梁建筑专家茅以升评价为“中国古城交通桥与观赏桥结合的典范”。站在五亭桥上往东看去,不仅可见湖水如带,桃红柳绿,画舫渔歌,更可见远处小金山上的山亭,隐隐约约,俨然是一幅连绵不绝的江南山水国画长卷,充分体现了南方之秀。
五亭桥南面最有名的建筑是白塔,已有近两百年的历史。整个造型与北京北海白塔相似。扬州至今还流传着“一夜造白塔”的故事,相传乾隆在瘦西湖中游览,船到五亭桥畔,想起京城北海的琼岛春阴,惋惜这里差一座白塔。谁知第二天清晨,只见五亭桥旁一座白塔巍然耸立,据说是八大盐商之一的江春用万金贿赂乾隆左右,请画成图,然后一夜之间用盐包为基础,以纸扎为表面堆成的。尽管只可远视,不可近攀,但乾隆不无感慨地说:“人道扬州盐商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整个五亭桥、白塔一带景物可称得是瘦西湖湖上风景的高潮。
扬州为什么老是引用人家的名称?杭州有个西湖,这里就叫瘦西湖；镇江有个金山,这里就叫小金山。原来近人巧取瘦西湖之“瘦”,小金山之“小”,点明扬州园林之妙在于“借”,而借又借得巧,真是“借来西湖一角,堪夸其瘦；移来金山半点,何借乎小”。小金山是景区建筑最为密集的地方,历史上最早见于史书记载的有风亭、月观、吹台、琴室。吹台,也叫“钓鱼台”,原本是奏乐之用,相传乾隆皇帝坐船游览瘦西湖,看到水里有鱼跳出来,于是就有了钓鱼的兴致。扬州的盐商就选了吹台请乾隆垂钓,但又派了渔夫带着活的鱼潜至水下,通过荷叶的柄呼吸,每当皇帝落竿垂钓,活的鱼就被挂上钩去,所以乾隆在此很容易就钓起了很多的鱼,于是改名“钓鱼台”。现今檐口的“钓鱼台”三字匾,是书法家刘海粟所题。两边槛联,上联为“浩歌向兰渚”,是唐代徐彦的佳句；下联为“把钓待秋风”,是唐代杜甫的名言。吹台三面各开圆洞门,以门借景,有“三星拱照”之称,为我国造园技艺中运用借景的杰出范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是唐朝诗人杜牧留给我们的千古绝句,千百年来,二十四桥以其清丽的画面,空灵的意境,浪漫的情调拨动了无数文人墨客的心弦。整座桥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单孔拱形石桥。它全长24米,宽2.4米,两端各12级台阶,两边各24根汉白玉雕柱,高、宽各2.4米。桥上雕饰明月图案,秀丽典雅。桥东有贴壁黄石假山,西有熙春台,再现了唐诗中的诗情画意。在这里,我们并未见到二十四桥桥名,但却处处暗示二十四之意。有人说二十四桥指的是二十四座桥,抑或是二十四位美人在桥上吹箫而得名,我们对二十四桥似乎也不必做繁琐的考证。倒不如对杜牧诗中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去做一番细细的品味。正因为如此,历史上才会有许多中外名人前来观赏这里的景观。
烟花三月,桃李芳菲,杨柳依依,美丽的瘦西湖,正因其悠久、丰富的人文景观、秀丽典雅的自然风韵,引得古今中外宾客纷至沓来,进行一场春天的约会,不负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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