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援助非洲尼日尔共和国的418个日夜,朱海用自己的专业技术和言行举止,向国际社会展示了一名中国医师的良好形象 医者仁心 大国风范
朱海带领当地医生研究病情。 北海市人民医院 供图恶劣的自然环境,疟疾等传染病的威胁,不明武装分子的恐怖,当地医生的“下马威”……在长达418天的援非任务中,北海市人民医院内科主任兼心血管内科主任朱海,用自己高超的医术和过硬的技术,向非洲尼日尔共和国的医生和患者展示了一名大国医者的风范。
肩负重任的援非之旅
见到朱海时,他刚从手术台下来。半个小时前,他成功为一名急性心梗的病人实施手术,从死神手中抢回又一条生命。
摘下口罩的朱海,脸上皮肤仍显黝黑。朱海告诉记者,这不是晒黑的,而是用了抗疟疾药物的后遗副作用:从非洲尼日尔共和国回国前10天,他才成功杀死体内的疟原虫,尽管已经停药,但后遗副作用还要持续两三个月。
2018年1月27日,中国(广西)第20批援尼日尔医疗队从南宁出发,飞往非洲国家尼日尔共和国的首都尼亚美。作为医疗队的一员,朱海虽然在出发前就接受了长达4个月的语言、心理等方面的培训,但走下飞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高温、沙尘,整个自然环境非常恶劣,群众住的是草屋,看起来跟北海农村的牛棚差不多,人们的生活水平非常低,而且街边有很多垃圾堆,苍蝇蚊虫更是多到让人心烦。”朱海说,蚊虫多意味着传染病肆虐。刚到3个月,朱海就不幸染上疟疾,不得不用药控制。
除了自然环境恶劣,当地的局势也比较敏感,刚到驻地的朱海还未安顿下来便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距离驻地约100公里的一个村庄遭到不明武装分子屠村。
“医院、街头、路口,到处都有荷枪实弹的军警警戒,那种场景在太平盛世的中国是见不到的,你永远不知道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朱海说。
“来自中国的白求恩”
与前面19批援非医疗队不同,这支医疗队肩负着一项前所未有的重任:给尼日尔带去心血管介入诊疗技术,而朱海是这支36人医疗队中唯一一名掌握这项技术的医师。
尼日尔综合医院作为西非最高级的医院,虽然拥有数字减影设备(DSA)等先进医疗器械,但当地医生却没有掌握相关诊疗技术,朱海一行抵达医院前,DSA等仪器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看到朱海一行到来,尼日尔共和国的总统非常高兴,希望他们能立即开展心血管介入诊疗手术,为当地患者治疗。
由于该手术的相关耗材尚未到位,朱海只能向对方解释原因,没想到对方对此将信将疑,甚至对他有了看法。4个月后,耗材终于通过层层审核后运抵尼日尔综合医院,朱海也开始准备大显身手,然而当地医生却在手术台上给朱海来了一个“下马威”。
“当天为一名患者做心血管介入诊疗手术,我的方案是从手腕的桡动脉穿刺,通过导管、导丝等仪器开展手术。当我站上手术台准备操作时,对方医生却阻止我说:‘我会做,我来。’没办法,我只能笑笑,让对方来操作,我到一边去冲洗导管,准备手术器材。”朱海无奈地笑着说。
原来,这名和朱海一起上手术台的医生曾到摩洛哥留学,并跟着摩洛哥的医生参与过心血管介入诊疗手术,因此认为自己已经能开展这项手术,便不把朱海放眼里。结果当他站上手术台时,却发现自己连最基础的铺巾也忘了。
“一启动机器,机器就开始倾斜,正常情况下是通过操作来调整,结果对方居然手足无措,还想着跑过去用手把机器扶正。看到这,我只能赶紧接手这台手术,毕竟病人已经躺在手术床上。”朱海说。
由于当地医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观摩”,这台手术的大小事都得朱海一手操办。好在朱海在北海市人民医院已经做过无数次手术,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短短半个小时,朱海迅速做好铺巾、穿刺等一系列工作,并成功独立完成手术,这让当地医生惊得目瞪口呆:如此复杂、在他们看来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心血管介入诊疗手术,到了朱海手上竟然如此“小儿科”,短短半小时就搞定了。
刚做完手术推回病房,患者突然出现胸痛、休克、血压下降等症状,各项生命体征也不断恶化。当地医生顿时慌了神,完全摸不着患者发病的原因,但对于经验丰富的朱海来说,他一眼就看出患者的情形非常凶险。
“患者是因为急性血栓又把心血管堵住了,如果不及时抢救,死亡率非常高。”情况紧急,朱海顾不上申请患者处理权限,立即指挥当地医生把病人送回导管室重新开通血管,进行全力抢救。在抢救过程中,患者突发室颤,朱海迅速指挥当地医生用除颤仪抢救,结果当地医生面面相觑,尴尬地表示不会使用除颤仪,无奈之下,朱海只能自己拿起除颤仪抢救病人。
“当地医生的技术远跟不上我们的节奏,整个抢救过程中,在中国护士的积极配合下,成功重新开通了血管,患者的胸痛症状消失,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抢救完这个患者,我整个人非常累,但看到患者已经平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朱海说,在成功抢救患者后,他又亲自把患者护送回重症监护室,观察一个多小时,确认患者已无大碍后,朱海才放下心来,这时才发现已是半夜。
走出重症监护室,当地医务人员毫不犹豫地向朱海竖起大拇指,不断夸道:“Doctorzhu(当地医生对朱海的尊称),你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手术后,当地医生还硬拉着朱海在手术台前合影留念,他告诉朱海:“对于尼日尔来说,你就是来自中国的白求恩,你给我们带来了技术和希望,你很伟大,感谢你!”
免费看诊彰显医者仁心
尼日尔共和国有2000多万人口,而医生只有1000多人,稀缺的医疗资源让当地的医疗费用更加昂贵,光挂号费就相当于医院保安半个月的工资,这也让当地许多民众看不起病。
“尼日尔的医疗资源稀缺、昂贵,许多民众有病没钱治,甚至没钱挂号,连医院都进不了,医者仁心,我们看到这种情景后,心里非常难受。”朱海说,为让更多患者得到治疗,大使馆向尼方交涉,中国医疗队员终于成功取得处方权。朱海免费为当地患者看病,让患者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该怎么治疗、生活上要注意什么,让患者不用在无知中担惊受怕。
中国医生免费看诊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当地民众都来找中国医生看病,这也让他们对中国医生倍感亲切。看到当地患者殷切的眼神,朱海也非常感动:“在这一刻,我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这让我更加充满工作的动力。”
成功填补当地医疗史空白
从不被当地医生认可,到通过自己过硬的技术“征服”对方,朱海在尼日尔度过了418个难忘的日夜,他始终牢记出发前自治区卫健委领导和驻尼亚美大使馆大使的嘱托:“你们不但是医疗队员,还是特殊的外交使者。”
尽管朱海在尼日尔两次患上疟疾,但他一边使用药物积极治疗,一边坚守在手术台上,为患者开展了一次又一次心血管介入手术,挽回了一条又一条生命,同时,他带去的心血管介入诊疗术更是填补了尼日尔共和国医疗史上的空白,其工作态度和精神也得到尼日尔共和国领导人的高度认可和表扬。
2019年3月22日,第20批援非医疗队圆满完成援非任务顺利回国。
“能走出国门、为国争光,向世界展示中国先进的医疗技术,是我的荣幸。同时,我也为祖国的强大感到自豪,只有强大的国力,才能让我们的医疗水平不断提高,让人民享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才能让世界各国更加尊重我们中国。”朱海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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