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王彤羽小说

北海日报 2018-08-06 10:46 大字

金沙江老师约我写一篇评论王彤羽小说的文字,我一时有些踌躇。北海懂小说的人有的是,轮不到我吧。再说我二十年没写出名堂,小说都没王彤羽写得好,怎么好意思对她的作品说三道四。可又一想,让我写大约因为我是写小说的,又有些阅读量,经常口若悬河地给人谈文学,而我又的确是认真读过她的几篇小说的。不会唱戏不一定不会看戏,试着写几句吧。

我读的王彤羽的第一篇小说是《第四把钥匙》,当时好像还未定稿。我细细地读完后,出了口长气儿。小说构思新颖别致,故事叙述干净利索,情节铺陈和场景勾勒、转换都很自然,结尾时发生了突变,结局完全在意料之外,情理上也能说得通。作品通篇显得诡异而先锋,语言也很顺畅老到,不像个初学写作者的作品,很出乎我的预料。我在九十年代最初发表作品时,是没这个水平的。看得出她很有才华,一出场就站在了一个很高的起点。我想找点小建议都没找出来,也没发现多余的文字,更没找出破绽,当时就觉得稿子一定能够发表。如果发表不了,那也不会是作品质量问题,而是诸如刊物风格或编辑要求之类的阻力。没多少时间,这篇小说很顺利地在有影响力的《作品》杂志上发表了。

不久我又读了王彤羽的另一篇短篇小说。名字忘了,大约是写“民国”时代北海老街的一个故事,说是要投给《花城》杂志的。这次读着就觉得没有《第四把钥匙》那么感觉好了。我把自己认为需要进一步雕琢打磨,或某些情节细节处的瑕疵,列出来十来条交给了她,说:“如果《花城》发表了,就算我全说错了,如果没有发,就供你修改时参考。”后来稿子好像没发出来。当然再修改下去,以后也可能会发表。这个时候我的感觉是,王彤羽的小说写作,还没有进入成熟和稳定状态,简单地说就是时好时差,主要靠才华和灵感来支撑,写作本身的功力是欠缺的。而像我这类写作者,自认为笔下工夫不算太差了,却缺少才华,写出的多是平庸之作,与她正好相反。看清这一点后,我就非常地羡慕王彤羽了,因为功夫是可以靠努力练就的,她还那么年轻。

一个人有才华的主要标志是做事的起点高。小说家的才华体现在虚构和想象能力上,王彤羽在这方面的起点是不低的,刚出道写小说就连发几篇作品,还获了《红豆》新人奖,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但是起点高不代表跨度大和落点准,这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从微信上了解到她经常深夜伏案,潜心创作,可以看出她是有文学理想和抱负的。三十多岁的人,生活和阅历应该是多侧面的了。有天才诗人,没有天才小说家,写作实践和历练是逾越不了的。只要今后注意题材的多样化,防止主题重复,是一定能够写出一批好作品的,走出北海和广西,应该不会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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