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孟尝鸣不平 话说东汉名臣孟尝(4)

北海日报 2019-08-31 08:46 大字

《后汉书·循吏传》孟尝篇载:“隐处穷泽,身自耕佣。邻县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余家。”意思是说,孟尝回到上虞后,离开老家,隐居于僻野的水边,亲自耕田做工。邻县的百姓,仰慕孟尝的高尚品格,纷纷搬来和他一起居住,很快聚集了一百多家,成为一个村落,即孟家岗村。

孟尝清廉高洁,理政有方,深得同僚赞赏。很多人认为,像孟尝这样德才兼备的官员,应当得到重,令其治国安邦,大展宏图。然而,孟尝自合浦太守任上卸职后,似乎被皇帝遗忘了,一直僻居乡野,做了一个农夫,没有继续施展才华的机会,就像珍珠蒙尘,遗落草丛,这让很多人感到可惜和不解。

好几年过去,皇权更迭,冲帝、质帝都在位不长,转眼到了桓帝执政时期。

同郡(会稽郡)乌伤县,有个叫杨乔的人,他禀赋聪颖,博学广识,精研儒家经典和诸子百家,又德行卓异,很受乡民的敬重。受县、郡的逐级荐举,杨乔奉召进京,桓帝亲自对他考核,杨乔对答如流,很合皇帝的心意。桓帝觉得杨乔意趣高远,才华卓殊,任命他为尚书郎,协助处理日常政务。杨乔治事干练,不久升为尚书郎中,再升尚书左丞,直至官拜尚书。

还有一件趣事见之于历史,桓帝见杨乔才学出众,而且人也长得高大帅气,有心要把女儿嫁给他。谁知杨乔放着皇家的乘龙快婿不做,竟拒绝了这门亲事。

杨乔为人正直,忘身忧国,敢说敢为。他数次上言政事,特别是对孟尝不受重用的事,深感不平,连续上书了七次,替孟尝抱不平。

他的第七次上书,《后汉书》上有载,意思为:臣先后七次上书推荐原合浦太守孟尝,但人微言轻,始终没得到采纳。臣剖心相示,仍什么作用也不起。孟尝心存仁爱,弘扬道义,醉心于道德,行为高洁脱俗,才干出类拔萃。以前做太守时,更弦易辙,改革弊政,使失去的珍珠又重新回来,饥饿的百姓赖以生存。而且南海珍宝很多,财产容易积蓄,他手中掌管的珍宝,价值超过万金,但孟尝只身因病引退,亲自在田间耕作,隐藏起自己的踪迹,不显露自己的才华。他实在是作为羽翼用的大才,而不是腹下背上的绒毛。然而他埋没在荒野之中,好的官爵没他的份,如国家宝器,被抛弃在沟渠中。再说年岁有限,他已近暮年,而他忠贞的节操,却在圣明的时代长期凋零,臣心里实在伤痛,私下为此流泪。物以难得而珍,才因稀缺而贵。如今朽木腐才能够得到天子的征用,这是左右谋士的欺蒙所致。天子任用士人,应当选拔大家都推重的人。臣以短浅的资质,在天子身边奔走驱使,想着建树微薄的节操,并不敢与同乡暗徇私情,就像春秋时的大夫禽息一样,冒死推举有才德的人才。

然而,杨乔的谏言呈上后,仍如石沉大海,没被桓帝采纳。杨乔一气之下,以死诤谏,绝食而亡。灵帝建宁四年(公元171),孟尝病逝,享年约七十岁。归葬老家。

孟尝自合浦回来后,不张扬自己的功德,而是隐匿自己,收藏才华,躬耕僻壤,甘于清贫,故而历来被誉为高洁的典范。

到唐朝初年,大才子王勃在他的名篇《滕王阁序》中高声感叹:“孟尝高洁,空怀报国之情!”这也是为孟尝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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