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峭拔而起的随笔,打开一方冲天欲飞的叙事挑檐 品读《巴山深处》

华西都市报 2020-11-29 04:17 大字

——品读《巴山深处》 □蒋蓝

行走巴山蜀水三十年,我一直如张承志所做那样,努力向山河与民众求知。2020年的疫情稍缓时节,蒲江涛从通江县赶到成都,在我家附近找宾馆住下,翌日一早来拜访我。他开门见山:“我一直生活、行走在大巴山深处,我也一直在书写巴山,书写那里的风土和人民。”

蒲江涛的《巴山深处》,打破了我的一个惯有的印象:于30年前轰然崛起的巴山作家群,在小说、诗歌的持续辐射之外,终于有了这样一部扎实叙述大巴山的散文之作。

蒲江涛的巴山叙事,紧紧扣住人、事、物、路四条线,渐次打开了进入大巴山的历史、情感路径。而且,他在本书里展示出来的随笔气质,明显要强于读者们习惯的那种文学散文的表现。

读完《巴山深处》的几十篇文章,随笔体明显覆盖了绝大部分内容。蒲江涛阅世也阅人,他彰显的并非是为人处世的圆滑与“过于聪明”的世故,而是机敏之力捕捉大巴山事物,打捞、托举了那些隐匿在巴山深处的历史往事与深情,尽力在随笔的建筑里搭建起思想、情怀的斗拱。他一意孤行、峭拔而起的随笔,为我们打开一方冲天欲飞的叙事挑檐。

更为明显的是,蒲江涛的叙事当中,他没有跟在流行的新散文、大散文文体之后亦步亦趋,他的语体更多地包含了古典汉语之美,彰显了大巴山固有的厚重。

蒲江涛没有对这些历史遗迹进行艰深的“知识考古”,他更看重的是历史表象之下的情愫,所以,他的“情感考古”既是他的写作觇标,而从外观上看,也像是大巴山里的一棵树,显得并不突兀。而如何彻底激活那些情愫与血泪,就成为了蒲江涛把握历史叙事的一把锁钥。

他在本书《后记》里,坦承了自己的写作观:

大浪淘沙的文字,亦如一把锋利的刻刀,忠实镂刻着时空与生灵缠绵的轨迹。那些历史的烟尘、大国的兴衰、时局的变迁,因为文字,才有了真相还原的可能;那些心路的跌宕、情感的起伏、人生的感悟,多亏文字,才少了一丝玷污,多了一份纯洁;多亏文字,方少了一份喧嚣,多了一方宁静。游走黄卷间,茗茶铅墨中,那些文字不会伤害谁,您和它交流、谈心、相互倾诉衷肠;它抚慰你的心灵,教你畅游人生,善待真善美:人生与文字,相濡以沫,结伴前行,俨然修行千年而果的伉俪!

人与字的深情对望,一如人与影子的对视。

而在我看来,一个人写作,并不非要指望与这个世界达成沟通与对话。因为一个影子实在无力开掘运河,也就是说,卞和式的苦闷乃是出仕不遇的苦闷。一个人写作,就是为了与自己的影子达成和解,由此做到身形合一。或者都不谋求和解,也是写作的一个目的。

我曾经对蒲江涛讲,我很希望散文家不要再出版那种将行走、读书、风物、思想、交友、回忆、饮食等等题材合煮为一锅的文集。而是应该专题性、阶段性、区域性、群体化地将这些情愫分而集中,因为这样的散文集逐渐会丰满地彰显我们生命的不同时辰。而对于一个题材“榨干吃尽”地写作,历来就是一个成熟作家的不传之秘。《巴山深处》里外如一,庶几达到了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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