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倒着带
信封(四川通江)
又逢周末,可以在忙碌中奢侈地睡个懒觉,然后披衣下床,习惯地听着那首曲子,手指穿过发丝往后撩起,斜倚阳台。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于是转过身走到火炉边,喝着一碗热豆浆,甜甜地咀嚼着上次去空山的那份印象。
这是第二次写空山了。
想着和朋友们在空山行走,城市的喧嚣、忙碌和疲惫早已荡然无存。窝在小屋里,静静地回想起那些暖暖的时光,心也早已飞往空山,徜徉于美丽的自然景观。
都说在牛背山观日出云海的景象是壮观的,可我觉得在空山顶上观日出云海也颇具一番情趣。
那天,早早地随摄友们一同爬到观景台,我几乎是慌了阵脚,心底的欢心雀跃,难以言表,拿着相机东奔西跑。望着他们从容地举着长枪短炮变化着角度,仰着、卧着抑或侧着身子,抓拍着空山日出的美丽,我为摄友们的不同姿势禁不住笑了一阵。
记得那天我们起得很早,当我们终于站在空山之巅观景时,不由感慨万千。在没发现亮光之前,在曙色还未到来之前,那山,那天,连成一片,原本就没有分离过。当时我正沉浸在意想中,忽然,几声鸟鸣划过头顶由远而近,早起的劳者甩着牛鞭几声吆喝,接着几声狗叫,还有村野的炊烟徐徐升起。那些叫声,叫醒了整片核桃林。漫山的板栗树也哗哗哗地摇着铃铛,好像是在招惹对面山坡的俊男靓女以及孩童。
在万籁俱静的山顶,在云端,你是不是还想做一回夕阳中的新娘呢,把你融入其中的景致?我们一边捡熟透了掉在地上的板栗,一边不忘欣赏云层时而裸露时而半遮掩的娇羞姿态。这时候的空山,虽然没有西子湖的烟云,也少不了另有的味道。那些落下的云或者腾起的雾,一团,一朵,像马,像狗,像羊群,无穷地变化着形态,随山的低凹攒动着,像魔术师手上彩色的泡泡表演,忽左忽右忽东忽西。那些云朵在露珠的晶莹中,在亮光渐次的抚摸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随着时间的变化,赋予节律似的,天边越来越亮了。有人情不自禁地振臂欢呼起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空山之顶俯瞰远近,那些山峦,你拥着我,我偎着你,是那么融洽,既兀自挺立,又默默含情对视;水醒了,百灵鸟抖了抖羽翅,房屋、田园便一下子轮廓分明起来;漫山遍野的枫树叶子,被露珠打湿得正好,十分美丽,大地陡添妩媚;挂在枝头的板栗迎着暖阳笑得合不拢嘴;观赏风景的游人忙着体验摘捡野果的乐事,花枝招展的孩子们飞来跳去于丛林间……在视角低处的白墙黛瓦,以及大片核桃园林,都掩映在绿山翠色之中。太阳升起来了,天边的轮廓也日渐明朗,暖暖的阳光落在空山天盆里,熠熠生辉。
当时,跟随我们的是下午的阳光,踏着浅浅的脚步,云淡风轻,青山作证,松柏为伍,玉桥为线,流水为曲,人家清闲,我们早已忘乎所以,流连忘返直到暮色渐浓。秋天的空山坝,或许现代著名画家也难画出她的天生丽质,也勾不出她的空灵与厚重!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时身处空山其境,来不及感受,只觉处处是景,目不暇接。可心也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了,而回忆却是如此的美好。
回忆空山,思念空山,如同对一个人的思念。
思念,好比一首优美的曲子,在这个微凉的雨天倒着带播放着,随手中热气腾腾的豆浆暖在掌心与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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