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因为,山高路陡,行走不便才背水吃。哪想到,在我的家乡数代人都靠挑水吃,如今竟也开始背水吃了。近几年,家乡天旱旱断了无数口水井。挑水路远,吃水只能靠背。有一
杨永忠(四川巴中)
意识中,总觉得背水吃是大山人家的事情。因为,山高路陡,行走不便才背水吃。哪想到,在我的家乡数代人都靠挑水吃,如今竟也开始背水吃了。
近几年,家乡天旱旱断了无数口水井。挑水路远,吃水只能靠背。
有一年春节,我们兄妹几家回乡下团年。由于人多,洗脸、洗脚、做饭、娃娃们换洗的衣服等都需用大量的水。一大缸水,一天就用光了。我不忍心看着上了年龄的父母四处找水、背水。这天早上,我悄悄地去背水。可我走遍了屋前屋后四、五处水井,都是枯井。
在我的记忆中,房前不远的那眼老水井,终年汩汩地流淌着清清的泉水,养育了我们村子里几辈人。小时候,我经常躺在烈日下的老水井口,咕咚咕咚的喝上一气清凉凉、冰冽冽的井水,或是用桐树叶、水葫芦叶折成瓢,一瓢一瓢灌得肚子叮咚作响。如今的老水井已填满了厚厚的泥沙,矼井用的石板早不知去向了。
当我遗憾地离开那眼老水井正要失望而归时,遇上二婶去背水。二婶告诉我,附近没有水了,背水要走好几里路。
于是,我同二婶来到三里路外的岩墙沟新挖的水塘边。那里已有几个人在焦急地等着背水。最后一个才轮到我,好不容易装了一口袋浑浊浊的水,不料,我刚站起身来,水便在背篼里晃来荡去,将我晃倒在地。水从口袋里哗啦啦地淌去了一半。我从来没有背过水,更何况大山里的人背水是用木制的扁桶,有盖,好背。而我们这里的人不知是为了节约还是零时应急凑合的缘故,其背水桶是将大塑料袋放在一花篮背篓里而成。这种桶很不好背,力气小了的话,容易被晃倒。
东摇西晃,几经折腾,我虽把水背回家了,但我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逗得全家人捧腹大笑,而我却满腹牢骚。
第二天,我便组织家人拿着锄头、钢钎、钻子、铁锤等工具到处找水源打井,步着昔日那些汪汪的水坑,幽幽的水沟,清清的泉眼,它们的踪影却杳无了。叮咚叮咚的声音成了一种伤心的记忆,成了一种深深的忧虑,更成了一种无声的叹息。我们挖了10多个大小不等的水坑,都没有出水。
晚上,母亲讲了一则背水的故事,让我终身难忘。
去年的一个凌晨4点过,年过古稀的伯伯便打着手电筒去背水,他到的时候井边的背篼已搁满了。等了大半天,伯伯才装了半袋水。一路爬坡上坎,累得他气喘吁吁,咳嗽不止。来到一个平台处,伯伯如释重负搁下背篼开始歇气。伯伯坐在侧边干枯的草地上慢条斯理地卷好一锅烟,吧嗒吧嗒地抽。当他站起身来准备走时,才发现满地是水,背篼里的口袋瘪了。原来,在他搁背篼时塑料袋的底部被一根树枝戳破了。伯伯傻了眼,像小孩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几次回家时,常看见近80岁的二爹总用做饭的铁罐去远处提水。他患有严重的哮喘病,每次提一铁罐水回家要花几个小时,还把他累个半死。据说,有一次,二爹提一铁罐水快到家时,不料脚下一滑,铁罐掉进了屋前的坎下摔得粉碎。
听完这些故事后,妹妹借题劝说爸妈如今的年龄大了,生活有些不便,希望他们搬进城里住。尽管我们再三相劝,父亲还是那么固执地不答应。他说,“这山上的水我已吃了几十年了,山里空气纯净新鲜,我不习惯城市生活,一有困难就搬走,那比我们条件更差的该怎么办?”
父亲的这番话我们没有作更多的争辩,也没继续强求他们进城了。只是,这些年来,我们村子里的吃水问题在我心头总是块病。大凡天旱的日子,我眼前总出现乡亲背水时摇曳在沟壑山梁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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