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小韶山似的高家坝◎伊之

宝鸡日报 2017-07-16 17:41 大字

从太白县到黄柏塬,一路都在鳌山脚下盘旋而过,可下了黄柏塬不远,突然就出现了一片小江南风光,真叫人觉得一下子穿越了时空一般 !

白云从大包梁上拂过,一道碾盘岭由西而东,像一条绿色的哈达,在大包梁的藤椅里逶迤深深。一群白鹭还是朱鹮,就在碾盘岭东边的松树林上翩翩盘旋。回头遥看,鳌山顶上依稀看得见六月的积雪,可在高家坝,却是一片一片稻田、芭蕉在竹林边闪光。屋檐修长的岭南旱船屋,惬意自如地点缀在芭蕉、竹林深处,有水牛从稻田边悠然而过,忽然想起毛泽东的故乡韶山冲,眼前的高家坝,分明就是又一个韶山冲一般!

幽静的小箭沟、猫儿沟,毗邻华阳古镇,名字的来历似乎都与大熊猫有关。小箭沟河水清清,箭竹自然不少,据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一片因为箭竹开花,大熊猫的生存受到了危机,发生了举国救助国宝大熊猫的往事,也唱红了《熊猫咪咪》的民歌——

“竹子开花啰喂,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咪咪呀咪咪请你相信,我们没有忘记你,高高的月儿天上挂,明天的早餐在我心底。请让我来帮助你,就像帮助我自己;请让我去关心你,就像关心我们自己,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高家坝、小箭沟、猫儿沟,以及毗邻的牛尾河,不仅发生过竹子开花的故事,而且是世界闻名的大熊猫“白雪”的故乡,每每走进这里,你就会感到一种特别的自豪亲切。

猫儿沟的路边,是一排半边街的街道。

说是半边街,其实就是一排临山而建的岭南旱船屋。旱船屋两边流水,前边的屋檐很长,屋檐都用“七”字形的红方木支撑,屋顶不施泥巴,瓦片依稀看得见阳光,通风而凉快。那长长的屋檐,既可以避阳遮雨,也可以喝茶闲侃,不由人不佩服岭南人的勤劳和智慧,把这屋子修建得跟船儿一样。

沿着娑罗树和棕树的绿荫,走进小小的山村,那一份岭南的闲适惬意扑面而来,有的旱船屋两边加了厦屋,好像是岭南少数民族的吊脚楼。紫色的洋芋正在开花,屋畔随意种了乌药、魔芋,板栗花落了一地,人走上去绵软舒适得出奇。时不时看到一片片毛竹林,那毛竹笔直而修长,一根根茶缸般粗,绿莹莹的。石头田埂边,鱼腥草长得正欢。那包谷地旁边,一帮子男女正在帮工种黄豆。男人们用手拉犁在前边豁沟,女人跟在后头挎了竹篮撒种,其余的男女乡亲挥舞板锄跟在后头平整。两只花狗经不住诱惑,也翘起尾巴跟在地头撒欢捉蝴蝶。

帮工种黄豆,依旧是过去插秧、种稻、收稻的习俗,一边干活一边对山歌,主人则准备好岭南风味的包谷酒、四川风味的佳肴美味款待大家。说是四川风味并不尽然,凉拌、炒菜、蒸菜少了辣味,多了几分清香。那一份田家归隐的闲适,实实在在地颤动了路人的心。如今,哪里还能看到这一般男耕女织的田园和诗情?而且就在那六月积雪的太白鳌山脚下,实在是一番别有韵味的香格里拉风光。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什么叫作香格里拉,若以我心底的解意,不就是最适宜人类隐居的诗意田园么?

这一片岭南民居,是陕西省政府首批颁布保护的传统古村落民居。尽管现在水稻种得少了,但镇政府正在下力气鼓励大家恢复传统水田种植,相信在很短的时间里,高家坝又会出现昔日芭蕉棕榈水田飘香的小江南风光。

家家屋畔摆满了蜂箱,连同石崖下边都是,土蜂养殖的棒棒筒老蜜正在板栗花香里酝酿。高家坝的兰花很有盛名,无论春兰、蕙兰,都是秦岭兰花的上品。那春兰叶儿极细,像是稀有的细叶寒兰;蕙兰的叶子长近一米,每到五月,兰香馥郁阵阵,在松林和板栗林间飘荡。奇异的是高家坝的六月,时时闪出一片紫粉红,那是高家坝特有的合欢,山外人叫做凤仙花、绒仙花,叶子纤秀,花儿如同绒绒的折扇。不知道大自然怎样巧作,偏偏把这窈窕的仙花生在这里!也许,这花就是大秦岭太白鳌山脚下小江南的一个岭南山姑,羞怯怯如同湑水河的清流,采撷游人心中那份留恋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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