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粮油旋杠子馍
杠子馍
（资料图片）
杜益茂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在西安巿34中读书。学校位于古灞桥南头，当时是灞桥地区唯一一所中学。因为刚解放不久，学校沿用旧的招生制度，自主命题，自主招生。学生来自四面八方，除灞桥地区外，远至西府的兴平、岐山，东府的渭南、大荔。为了解决远路学生的吃饭问题，学校专门成立了学生灶。学生灶设在学校大门对面，是个露天饭场。
学生根据家距离学校远近和家庭经济状况，选择是在学校上灶还是背馍或在家吃饭。因为学生大都是农家子弟，经济并不宽余，所以方圆二三十公里内的学生开始都是自己背馍，学校设有开水灶，专为背馍学生提供开水，我也是其中一员。我家距学校四公里，每周日从家里背上一周的馍，母亲专门给我蒸上白面和玉米面两调馍，又备上一罐咸菜，我每日早中晩三顿开水泡馍就咸菜。后来家庭经济情况好了些，我就上了学生灶，每月从家里背来30斤磨好的麦面，再交上五六元伙食费。
学生灶每日都供应家常便饭，像馒头、面条，菜是白菜、萝卜、豆腐，偶尔有加了肉的烩菜。吃饭时，特别是午餐和晩餐，同学们头顶蓝天，脚踩大地，十人围成一圈，蹲着就餐，中间一盆烩菜，吃镆的学生手夹两个白面蒸馍就菜吃。烩菜旁边放一个面条锅，吃面的学生拿着一长勺，挂上面舀上汤，天天如此。如遇下雨，我们就躲在屋檐和大树下吃饭。唯有早餐不同，每人一个杂粮油旋杠子馍，可以带回教室就餐。
杂粮油旋杠子馍，实际上是一种高粱杂面馍的新花样。高粱面是由高粱磨成的一种天然营养品，对青少年的成长有益。学生灶管理人员和炊事员为了使学生吃得好、花钱少，除精心安排午餐和晩餐外，特意在早餐给每人一个杂粮油旋杠子馍。管理人员从灞桥街粮店购回高粱杂粮面粉，炊事员按高粱杂粮面粉和麦面7比3搭配，用清水搅拌，等发酵后再放点油，揉的面团光滑均匀，再把它放在案板上擀平使些油，有时放些辣面，一层一层卷起来，切成大小等份，像椽头杠子一样，然后上蒸锅。蒸上约30分钟即成，一出锅香气喷人。
每日早餐，学生每人一个杂粮油旋杠子馍，足有4两重。虽然是杂粮，但吃起来热腾腾、香喷喷，还有些辣味，同学们特别爱吃。因为长时间在农村顿顿玉米糁糁、玉米面馍，背馍时顿顿开水泡馍吃烦了，所以伙食稍微有了改变，吃上杠子馍，学生就觉得非常好吃。
这种杂粮油旋杠子馍，我们吃到高中毕业离开学校。至今每每想起它，我还会流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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