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塘村藏在山里的桃源本报记者 张家旗
小村
沿 310国道向西,离开市区,钻过太宁隧道,再向北翻过乏牛坡,就能看到渭河在群山中蜿蜒而过。“ S”形的河道在某个山脚下冲出一座“半岛”,呈现出“乾坤湾”的形状,坊塘村就在这座岛上。
再走近些仔细看,这三面环水的“半岛”不大,仅有一座铁路桥和一座公路桥与外界相连。站在公路桥头,许久都没见到有车经过。桥头的公路两旁绿树成荫,各种漂亮的鸟儿也不怕人,就在公路上来回飞着,桥下,偶有鱼儿跃出水面,荡起一圈涟漪。顺着公路桥向前直行,坊塘村的一角就渐渐出现在眼前。向上看,是蓝天白云;向下看,是悠悠渭水,向前看,白墙红瓦点缀在青山和花丛之间,煞是好看。
村子不大,十分钟就能从东头走到西头,但很有特色,民房倚山而建,就像梯田一样,一层几间房子,再上一层又是几间房子,村道就是一条长长的坡,向上不断延伸着。村里很整洁,也很安静,于是清脆的鸟鸣声便格外清楚,好似在耳旁咏着诗。偶有火车从村旁通过,与城市相比,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也少了些焦躁,多了些悠闲。
路上的行人不太多,许多村民家的院门都开着,从门前经过时,能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富有生活气息的声音。走进村口的商店,却发现门虽大开着,里面却无人看守,只从后面的院中传来阵阵笑声。轻敲柜台呼唤,一位中年女性才掀开后门的门帘走进来,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对着客人笑着说一句:“来啦?”就像招待一位久未登门的老朋友,毫不见外。
商店不远处是班车站台,站台后是一处小广场,站在广场边凭栏远望,不论向什么方向看去,都能看到渭河在脚下流淌, 5月24日这天,水面并不宽阔,据说是前几天下游放了水,露出一片河床,但河床并不秃,而是长满了细细的草,几只白鹭在水边和草间翩翩起舞,神情自然,姿态优雅。
古树
84岁的村民贾世岐拄一根拐杖,站在广场上看白鹭。“我们村子景色美得很。”虽然他戴着石头镜,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能看到眯起的眼中那份自豪。听说记者的身份后,他兴致高起来,挥舞着拐杖,要带记者去看村里几百年的古树。
古树在离铁路不远的一座小山包上。隔老远就能看到漫天的绿叶。爬上去,两粗一细三棵大树挺立在面前,两棵树干较粗的树还活着,一左一右相距较远,较细的树紧挨着其中一棵大树,但已经枯死。两棵大树的树干需要三至四人合抱,从钉在树上的保护牌可以看到,这两棵树都是黄连木,树龄已有四百年。虽历经百年的风霜雨雪,但树上的枝芽依然鲜嫩,翠绿。贾世岐指着山包下的铁路说,解放前,这条沟也可以去往村外,荒年间,曾有土匪在沟外梭巡,试图劫掠村子,为自保村民每日都要在村中巡逻。当时在两棵大树的中间有一间房,村民巡逻至此时,会在房中休息,当时房旁三棵树皆活。后来,土匪没有了,房子也逐渐破败,直至消失;再后来,沟里有了铁路,从这里出村的道路也消失不见,这里便逐渐没有人再来。在这期间的日子里,有人在小树的树干里发现一条碗口粗的蛇,便放火将蛇烧死,小树也随之死去,仅余两棵古树,仍然一左一右站在山上,望着村庄。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出斑驳的光影,一阵风吹来,古树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诉说过去的历史,光影在树干和地面舞动,遮住了树干上刀砍火烧的痕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山崖
坊塘村虽藏在山中,但过去这里也算有名。受特殊的地形影响,村庄被水环抱,河水之外,则是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山。村民指着村后的山沟说,过去沟中有面山崖,其形颇怪,高处凸出低处凹,在崖下形成一处天然的屏障。村民都叫这里为“佛家崖”或“佛爷崖”。贾世岐回忆说,自己小时候曾进山沟玩耍,在佛家崖有座大大的古庙,庙前有旗杆戏楼,庙门上挂有一匾,上写“新城”两字。庙里有建筑数间,比如睡佛爷殿、天婆井等。
贾世岐还回忆说,在崖下,有个大大的窑洞,洞中及两旁的墙上,雕着数不清的“佛家爷”,洞前有一石碑,上写“敬德重修”四个大字,村民都说,这是唐朝名将尉迟敬德写的。当时这里风景极胜,历史上许多名人都来过这里。后来,沟里逐渐不再行人,再后来,这条沟就不能通行了。
在宝鸡的各种旧志中,可以找到印证贾世岐说法的文字。有史料载,坊塘北有险峰,人称“西武当”,又叫佛岩,相传张三丰曾在这里宣讲道经和传授武功。在旧志的宝鸡县外八景中,名为“西岩佛图”的便是在说这里:“其
地洞开危崖,石窍玲珑,悬楼飞阁,奇丽壮观”。旧《宝鸡县志》还有一段关于这里的介绍:“佛岩寺在西四十里,省志唐时岩裂,出佛五十三躯,遂建为寺。康熙癸卯年僧淡虚重修,大学士党崇雅有记。”
老宅
在村子的高处,有几间土坯房,一间百年老宅隐藏其中。
这间老宅从外表看,只能用“朴素”形容。没有飞檐斗拱,没有石刻木雕,只有古朴的门扇和破损的墙面证明着它老宅的身份。这间房依照关中传统民居样式修建,从外面看分两层,上层是阁楼。右下角单独隔出来一间,从门窗来看,是近些年才有的改动。
这间老宅属于田家,房屋产权所有人名叫田志忠,但他并不在村中居住,他的堂兄弟田书田住在老宅不远处。今年 81岁的田书田告诉记者,这宅子据说是自己曾祖父修起来的,时间应该是清朝末年。在自己小的时候,这里是个院子,田家一大家子都住在里面。这间宅子作为上房,位于最北面,家中的长辈居于此,当时还是孩子的田书田随家人住在左边的房间,小时候他经常在这间宅子里玩耍。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时,田家兄弟分了家,在之后的岁月里,大家慢慢搬离了院子,搬离了村子。院子慢慢地损毁,到现在,仅余一间老宅,老宅右边,是几十年前田家人修的另一间房,现在也早已无人居住,炕洞中还有蜜蜂筑巢。
老宅子的重要,不在于它是否精美,也不在于它是否保存完好,重要的是它所承载的家族记忆和精神。田书田说,从这个院子里走出来的田家人,现在已经在各地开枝散叶,共计 80多人,成为一个大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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