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荠菜香
宝鸡 王英辉
缕缕春风拂过大地,原野上的荠菜便一个个钻出了土,冒出了头,一窝窝、一簇簇,挥着狭长的叶片,仰着灿烂的笑脸,迎接着欣欣向荣的春天。对于正月里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来说,荠菜实在是这个春日里最好的美味。
这几天,我们在城郊田园里总能看到一群群提着袋子挖菜的人。大家一边在暖和的阳光下聊着过年时的高兴事,一边在满目翠绿的麦地里寻觅着熟悉的荠菜……
上小学时,我在老家生活。乡下人多把荠菜唤作“荠荠菜”或“地儿菜”。每到开春时候,我们三五个小伙伴便相互吆喝一声,每人挎个篮子,结伴奔向村外那一望无垠的庄稼地。
嫩生生、绿油油、碧莹莹的荠菜,或蜷在麦从之中,或伏在土层之上,或藏在杂草之间,似乎故意在跟我们捉着迷藏,生怕被人找到一样。但对从小在地头长大的我们而言,荠菜还是极好辨识,极易发现的。因此,个把钟头的工夫便可挖满一篮子。
不知是谁悄悄告诉我,如果能找到一个“勺勺荠菜”,要比挖到多少个荠菜都要幸运。单纯的我信以为真,对那锯齿一样的荠菜便不理不睬,一门心思只要那叶瓣形状跟勺子一样的“宝贝”。但是,满地里能有几个那样的“另类荠菜”啊!到头来,别人的篮子已经堆积成小山了,满头大汗的我却收获寥寥,稀稀拉拉的荠菜才刚刚苫住篮子底。大方的兵兵娃跟我最要好,每次总会慷慨地抓过几大把自己的荠菜,塞到我的篮子里,不致使我狼狈而归后受到家长的一番数落。
拎回去的荠菜,总会被大人们做出花样纷繁的佳肴来,或煮、或炒、或拌,都有各自独特的风味。早餐通常是包谷粥,母亲将前一晚就择好了的一堆堆荠菜淘洗干净,在大锅里的沸水中焯透,捞出来将水分控干,佐以盐水、蒜泥、农家醋、油泼辣子,再洒两三滴香油,轻轻凉拌好,就着热乎乎的玉米稀饭,味道鲜美扑鼻,唇齿之间溢香,甭提多可口多舒心了。
等到礼拜天,母亲就会给我们姐弟做一顿念叨良久的荠菜饺子。将晒干的地软取出来,用温水泡开,再把刚从地里挖回来的新鲜荠菜剁碎,葱姜自然是少不了的,有时候运气好的话,周末回来的父亲会割上一斤瘦肉,寡淡的素饺子就升格为丰盛的肉饺子了。和好面,拌好馅,我们一家四口边看电视边包饺子,中午围坐在一起,热气腾腾,香味袅袅的荠菜饺子会让我们在尽享团圆之乐的同时,饱餐一次真正的农家菜烹制出的美食。
离开农村后,年年春天,我都会想起那令人回味无穷的荠菜。偶有亲戚或乡邻捎来一些,我便将它们贮藏在冰箱里,不舍得一次吃完,隔几天取出几个来,炖一碗香喷喷的豆腐荠菜汤,慢慢品咂,细细咀嚼。每一回,我都会在荠菜浓郁的醇香中,回想起我远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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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鸡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宝鸡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