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雁戈那可真算得上是一口老井听老人们说他们的爷爷的爷

南充日报 2015-03-11 19:42 大字

◎雁戈

那可真算得上是一口老井。听老人们说,他们的爷爷的爷爷还未出世,井就在那里了。不久前,村子里最后一架水车就烂在那里,村子里最后一盏石碾就停在那里,村子里最后一把犁镐就锈在那里。

在仪陇县大罗乡的村头老槐底下,老井毫无生气地静默着,任老槐的枯叶堆满井盖。井盖是村里通了自来水后,村里的一位老石匠专门打凿的。老槐旁边是一条极窄的小水沟,一直通到河里,如一条晶莹的带子,徜徉在青草绿树之间。只有这才让人觉得老井还活着。

老井活着,但家家都通了自来水,老井便渐渐消逝在人们的记忆里。起初,人们都说还是井水好,烧开水都没渣儿;后来,有人说,自来水有股味儿,喝着不习惯;再后来,人们都说,自来水真方便,洗碗都不用加清洁剂哩。慢慢地,鸡、鸭、猪、牛也习惯了自来水,连猫狗都会自个儿用爪子刨开水龙头,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水龙头细细品味。

谁也记不得老井了,谁也不提老井了,仿佛老井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只有那位打井盖的老石匠,每年都要去清洗老井几回。

公路越挖越宽,楼房越码越高,高压线越架越密。工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工程车走了一趟,又来一趟;村子里的土掀过去,又被掀过来。

一天,一辆工程车咆哮着粗暴地掀翻了自来水塔,老井重新从人们的记忆里走出来,回到了人们的生活中。渐渐地,通往老井的路湿润起来,老井的四周多彩起来,老井的上空喧嚣起来。有人甚至把水泵伸进了老井的心脏,嗜血鬼般疯狂而贪婪地吞噬着老井的血液。没人听到老井痛苦的呻吟。但老井实在是累了,像位枯瘦的老人,再怎样付出也注不满儿女们欲望的沟壑。

老井干枯了?老井干枯了。老井干枯了!

在人们的记忆里,这是绝无仅有的。人们在惊讶,人们在疑惑,人们在絮叨。村头巷尾、房前屋后,凡是能跟老井沾上边的东西,都能勾起人们甜蜜而温馨的回忆。

那时,老井的水总是满的,蹲下身子,掬一口水喝,凉彻心脾。晌午时分,忙碌了一上午的人们就会坐到石碾上抽着烟,说笑着。不知道谁家的新媳妇儿正在老井旁的石台上仔细地搓洗衣裳,袖子挽得老高,露出洁白的胳膊来,便有人笑道:“嗬,手臂那么白,谨防被小二哥当作白米糕吃了。”众人便是一阵哄笑。新媳妇儿并不恼,抬起头,羞答答地笑笑,又把脸埋进衣物堆里,被红艳的被褥映得通红。很快,屋顶上就有炊烟陆续飘起。不断有人起身,挑起满满一担水,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用木桶挑水。柏木箍成的水桶,厚厚的,铜墙铁壁般不容易摔破,大大的,一个人伸直了双臂也围不完。人们都说,这样的桶挑水,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心头才踏实。

老井是有生命的。她滋养着的这片土地,她哺育着的这群人,她演绎出的这些故事,无不流淌着生命的气息。原以为,我们的血管里流过老井水的性格,就不再变异,却不曾想远离了老井,我们脆弱到不堪一击,被贪婪和私欲蚕食得千疮百孔。

如今,老井又重新被盖上,打凿井盖的老石匠也离开了我们。我夜夜无眠,只期盼着老井能潜入我的梦乡,滋润我的梦。

新闻推荐

“四重大礼”送到田间地头

(李斌唐明平)“罗同志,你们不怕辛苦,将奖励扶持金和蚕药给我们送到田间地头,真是太感谢了!”3月19日,仪陇县柳垭镇虎峨坝村10组养蚕业主范修书激动地说。为做好今年蚕业生产服务工作,切实解决蚕农的...

陇县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陇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