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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故事◎孙江林

宝鸡日报 2017-06-11 16:44 大字
上大学之前,我有两次当“逃兵”的经历。

一次是放弃做鲁家庄大队建筑队的瓦工,一次是放弃做蒲村公社打井队的临时工。

做瓦工这件事,是我高中毕业后父亲给我安排的第一个工作。做木匠的爷爷曾希望我长大做木匠,放学回家爷爷常喊我帮他拉锯打下手,心不在焉的我老是将锯拉偏线,爷爷心疼木料,终于决定放弃对我的木匠培养。我们兄弟六个,尽管三弟从小过继给姨娘,但五个小伙子看着一天天长大,要吃要穿,还要娶媳妇,慈眉善眼的父亲,愁得半夜时常蹲在炕角抽旱烟。

高中毕业回村,套牲口犁地,给骡子套围脖,我居然倒着扣到骡子的脖子上,看看别人套的,我闹了个大红脸。父亲在母亲的反复唠叨下,介绍我到大队建筑队学瓦工。

进建筑队那天,是一个开春的早晨,天很冷,我跟建筑队到麟游县城给某单位盖烟囱。临行前父亲对我说:“开始去就得打下手,不要惜力气,干两三年就可以学手艺了。”我将父亲的话记在心里,但喜欢文学的我,怀里还是揣了本小说《林海雪原》,并带了个笔记本。我在想,艰苦的经历或许能让我有意外的收获。那是怎样的一份工作啊,没有口罩戴,筛石灰时山脚下的风没规律,一会儿从这边吹来,一会儿从那边吹来,将石灰吹到我的脸上,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干了不到十五天,大队来了辆手扶拖拉机,我义无反顾,卷铺盖走人。回家后,父亲和母亲并没有责怪我,只是微笑着叹息了两声。那年我 17岁。

当了“逃兵”的我,无疑给父亲添了新堵。好在 1977年恢复高考,我与大哥一同参加高考,大哥考取武汉测绘大学,我却未能走成。大哥考上大学,给父亲很大的安慰。父亲于是又介绍我到公社钻井队做工。这是大家都向往的工作,有工作服穿,每月有 18块钱的补贴,重要的是,那时大家都缺吃的,钻井队不管给哪个生产队打井,生产队都管饭,每天能吃饱肚子。但到了高考时节,我又动了心思,大哥能考上大学,我为什么不能呢?临考前两个月,我给钻井队队长老王请假,老王勉强同意了。

1978年我改考文科,离本科线差了 30多分。回到钻井队后,大家认为我该死心塌地珍惜来之不易的钻井队的工作了。但1978年年底,我又一次给老王请假,决定复习高考。

钻井队一共 12个人,三班倒,四人一班,不能缺人,我知道这次走后,回头的可能基本没有了。老王看到我又来告假,圪蹴在地上,摸出半张纸,卷了一支纸烟,点燃吸了一口,说:“你走了,钻井队缺一个人。”那天晚上,老王给大家开会,说,“孙江林要去考大学!”大家都不说话。老王生硬地笑笑,看看我,说:“你以为大学是给你家开的?你哥考上大学,你也想考?我告诉你,你要是考上大学,我把鼓背到你家门口,连敲三天!”

退路没有了。父亲看到我这样执着,喜忧参半。于是,找到在范家营中学教语文的他的小学同学王西老师,让我跟班复读。我于是发奋努力,一门心思准备考大学。政治找不到复习资料,我将政治课老师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资料一一抄下来,带到租住屋附近大声朗读,做数学、写语文,时常熬到夜里一两点。

1979年我与三弟一起参加高考。我背着行李带着馍,到益店街西头一处临时考点参加高考。成绩出来后,我考了个全县文科第二名,总成绩比省重点线高出 30多分!王西老师是骑着自行车到田间地头给父亲带话的,说,江林考上啦。我没有见到王西老师,但我能想到洋溢在王西老师挂满络腮胡子的那张威严的脸上的笑容。

填志愿时大哥正好回来休假,帮我和三弟填志愿。后来,我上了南京大学,三弟上了成都电讯工程学院。

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高考刚恢复的前三年,家里走出好几个大学生,而且都是重点大学,这在全县引起轰动。

工作后我回老家探亲,碰到原钻井队的人,他给我说:“你这一步算是走对了,现在钻井队解散了,老王到木器厂去了,我们常和老王开玩笑,说你不是要到江林家门口去敲鼓吗,怎么还不去?老王脸红得像绸子一样。”

在人生旅途上,我当过逃兵,但结果还是不错的。词典对“逃兵”一词的解释是 :“泛指因害怕困难、危险等而擅离工作岗位的人。”回头看看,我的放弃并不是因为害怕困难或回避危险,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选择,让人生过得充实而有意义,为此我一直不懈努力,所以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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