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的酒中情 ■周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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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说我,喝酒跟了你先人的种种,父子俩酒精比血脉还亲,不枉你凤翔周家老先人的根脉。
从我记事起,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每次回家总要喝酒。每当这时,我会蹭过去,父亲用筷子头在酒盅蘸一下伸到我嘴边,我深深吮吸一口筷子头,瞬间辣的我张大嘴伸长舌头跑开去。
大概我五岁时,县煤矿矿长周叔刚从北京参加劳模大会回来,父亲前脚回家,他后脚就提着两瓶酒追进门。母亲赶忙从腌菜坛子捞几块洋生姜切成丝,拌上辣子油,再调一碟白萝卜丝,周叔一边聊着上京领奖见闻,一边和父亲推杯换盏。我坐在旁边,眼盯着周叔拿来的酒瓶子,周叔把少半盅酒递到我嘴边,笑着说:“这是山西的竹叶青,甜得很!”我舔了一下酒盅就是甜,随即把那小半盅竹叶青一口喝下。我兴奋得拿了一根玉米秆当枪,满院追着哥哥喊冲杀,那算我第一次酒醉。
参加工作后多年,记忆中不论生活多困难,雪茄、品茶和每天饭前的酒,是父亲堪比生命的“吉祥三宝”。说不清从啥时起,父亲每天三顿饭必须喝酒。
有次父亲住院,我回家后发现,阳台上摆了七八个能装五六斤的玻璃泡菜坛子,母亲说那是父亲喝了“高粱酒”的空坛子,并说这只是一部分,大多送邻居腌泡菜了。母亲说医生不建议父亲戒酒,说身体已产生了酒精依赖,猛然戒酒会出意外。母亲叹气说父亲一顿饭不喝酒,晚上磨牙睡不着,第二天脸和眼帘都会肿胀。
父亲出院后,我便把父母接过来,正赶上过年。前些年商家处理返销的陈年西凤酒,我买了几箱准备慢慢享用,后因身体缘故,我戒了酒。刚好拿给父亲喝,父亲直喊酒好,三天喝两瓶。年后,父母担心影响我工作,执意要回去,我便把剩下的一箱多(一箱24瓶)全给父亲带回去了。此后,我不定期用十斤的塑料桶给父亲带些未勾兑的原浆酒,父亲总会开心不已。
父亲查出肺癌住院后,躺在病床上,也要把酒灌进纯净水瓶,藏在床头柜
里,挂完吊瓶偷偷喝几口,我很不理解。
父亲有写日记的习惯。父亲去世后,我整理遗物时看到了父亲的日记,才知道父亲与酒结缘,是源于事业受挫,但关键是根在凤翔。爷爷辈之前祖居凤翔的原由,骨子里与西凤酒一脉相通。父亲去世后,床下有两个纸箱,一箱是陈年白标西凤酒,一箱是后来逢年过节儿女们孝敬父亲六年、十五年的西凤酒。父亲嗜酒如命,宁愿喝散酒,都舍不得喝西凤酒,这种情感成了我抹不去的遗憾。
近几年,家里过事,逢年过节,我总要带上西凤酒,与父亲隔空对酌,诉说对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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