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心灵的呼吸——写在孟令钢《醉耕红楼》出版之际
常言道:三国说不完,红楼解不透。曹雪芹以旷世的艺术智慧为后人留下的这部具有罕见的独特性与复杂性的文学巨著,自诞生以来,便吸引着无数人们为之喜、为之悲、为之叹、为之惜；为之探佚、为之考证、为之索隐、为之续缀；为之说、为之歌、为之舞、为之画；使之由一部小说而发展成为举世瞩目的独特的红楼文化,迄今仍然渗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解不透是因其博大精深如宇宙,说不尽则因其时至今日仍然“说”者如云。在如云的《红楼梦》“说”者中,孟令钢先生以其独到的眼光对蕴藏在《红楼梦》精微的生活细节中“爱”与“慈悲”的解读,把自己对这部作品的理解和感受,以片片雪花融入江河的方式,引导红学爱好者和听他“说”的人们去领悟和感受红楼宇宙的“大美”“大爱”“大慈”与“大悲”。
令钢先生自年少时便与《红楼梦》结缘,同大多数人一样,先是《红楼梦》连环画,继之是越剧电影《红楼梦》,而后才开始阅读文本。知天命之年,自觉辞去白银市作协主席一职,再次陷入对《红楼梦》深深的痴迷,并将他的读红见解不断与人分享,我乃受享者之一。
结识令钢的三十多年里,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吝与别人分享自己成果的人,因为他是一个有思想的读者,一个坚忍不拔的红学旅者。他时常独自徜徉在浩渺无际的红学宇宙之中,从不为巨擘鸿儒早已成就的高山大海所阻隔,也不为路人甲乙的臧否所退却,真正成了红楼世界的一个“痴儿”。
“说”是令钢的特长。近年来,他先后在白银等地“说”红数十场。以极富现实意义且生动艺术的文本解读,启迪老幼妇孺的智慧,陶冶帅男靓女的情操,拓展红楼宠儿的视野,使听他“说”的受众从中获得审美愉悦。难能可贵的是他把自己“说”的成果一一整理,先集结成《子人读红》。我多次聆听过他的“说”,也通读了《子人读红》,“按迹寻踪”般地试图领略他红学旅程中所经历过的壮丽山水、空旷大漠、繁华街市以及精神春秋,但以我的肤浅尚不能攀其项背。两年前《子人读红》首次刊印时,我曾劝说令钢正式出版发行,他未允。而今经过充实和修正,内容由原来的十六讲补充为二十二讲,再次刊印时更名为《醉耕红楼》,我又旧话重提,而他竟以还不太成熟为由再次谦拒,其实他内在的心思我懂得。我想,无论以怎样一种形式面世,《醉耕红楼》仍然是红学天空中一颗充满希望的新星,它将以不寻常的轨迹游历着,也许有一天当它划过你的天空时,那耀眼的光彩会照亮你那一刻的生命。
令钢曾言；“最好的作品是用心血写成的”,《醉耕红楼》当如是。他通过一遍又一遍地阅读文本,穿越到曹雪芹生活的那个年代,一次又一次地走近曹公的精神世界,聆听曹公心灵的呼吸。他没有过多用心去揣摩曹公如何通幽发隐、入木三分地通过演绎宝黛爱情悲剧,揭示惊心动魄的社会悲剧,而是固执地与曹公探讨“三钗之美”,切磋其诗一般的语言艺术；与宝玉交头接耳“无分别,不着相便是修行”,思索是什么造就了刘姥姥身上“十分筋骨”的特质。毕竟红楼“离合悲欢、兴衰际遇”的宇宙杳无边际,即使孜孜不倦,皓首穷经也难探微索赜其踪迹全部,个人能做一管窥者,已实属不易,好在令钢通过管窥,思考了许多,发现了许多。
“解不透的红楼梦”,其实就是说不尽的历史与现实交织的思考,就是说不尽的你和我。让我们随着《醉耕红楼》的字符,一起去聆听一颗心灵的跳动,尽情感受“事体情理”所传导的人性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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