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目光 □西林县教师进修学校 莫文龙
莺歌婉转的三月天
乡村的田野一片葱绿
我随母亲到菜园摘菜
一个趔趄跌倒在田埂上
母亲用微笑的目光注视着我
为了当一回小小男子汉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地头的野花向着我点头赞赏
流风流火的七月
河畔柳丝如烟
我和小伙伴们到河中游泳
扎猛子蹭到了河底的石棱
鲜血从我受伤的膝盖汩汩流淌
母亲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惊恐而匆忙地为我敷药包扎
她疼爱的目光成了我止痛的灵丹
金秋时分山野遍染金黄
我扛着一只哥哥自制的木箱
从村庄赶到乡里
将到遥远的城市就读
母亲拎着一袋家中的美食赶到车边
透过车窗凝视着我
客车已经开上长路
我仍然看见母亲不舍的目光
腊月严寒封锁着萧索的村庄
为了哄孙子开心
母亲弓着身子背着他满村走
还特地爆扁米花熬制糖浆
为他制作甜丝丝的米花糖
用慈祥的目光不停地抚摸着孙子
母亲曾念叨自己虽饱受风霜
但沐浴新时代的雨露
会长久地享受幸福的时光
然而在那个闷热得令人眩晕的夏日
母亲躺在床上不再醒来
冥冥之中我仿佛看到
母亲那秋水一般清澈的目光
穿越绵亘的时空
无限慈爱地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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