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那位聪慧的瑶族女子
田林县潞城瑶族乡弄光村是个壮族村寨,却用了300多年时光坚持祭奠一位瑶族女子。我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怎么样一个万种风情的人,有着怎样众人敬仰的传奇故事,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壮族同胞心中聪慧贤淑的女子,是壮族男人梦寐以求的娘子。
2018年农历正月廿五,我怀揣际遇一位如“瑶娘”这样瑶族女子的愿望,踏进弄光村,寻觅那位聪慧的传奇女子,寻觅我理想中的精神家园。
我是前一天晚上9点抵达的弄光村,进家的时候,主人已经煮好丰盛的晚餐等候我们多时。坐在桌边,我却心想着事情:谁能告诉我关于“瑶娘”的传奇故事。
突然,隔壁家响起山歌声。我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隔壁家的正堂,十几名女子身着色彩鲜艳的蓝靛土布服饰,围成一圈端坐着,欢快地唱着山歌,手里却不停地摘着我不知名的植物的叶子。
我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些或上了年纪或还是年轻姑娘的女子嘴里唱的是壮族的山歌。她们笑我,连瑶族山歌都听不出。我羞愧无比,她们却安慰我,喜欢就好。
陶醉在山歌的旋律中,看着她们手中或红或紫或黄或黑的叶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变成染汁,瞬间使原本只有白色的糯米变成了红黄紫黑白五色糯米饭,我心中由然佩服她们的心灵手巧和生活智慧。她们却说,是“瑶娘”教我们的,山歌也是。
和她们“混熟”了,话匣子就打开了。她们告诉我:很久以前,一位美丽的蓝靛瑶姑娘和弄光屯的一位壮族小伙子彼此相爱。但壮瑶不通婚的戒律使他们陷入彼此思念的煎熬之中,他们决定冲破世俗,结成连理,共生永世。于是,他们于正月廿五晚上,牵手来到弄光屯的一座山坡上,对歌传情,许下山盟。壮瑶两村的父老乡亲被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所感动,许了他们的终身。结婚后,瑶族女子利用她独特的瑶族医术为村民治病疗伤,节日里组织大家举行对山歌、抛锦包等娱乐活动,最终使弄光屯这个壮族村屯过着幸福欢乐、健康和谐的生活。她去世后,壮族同胞把她奉为弄光村的始祖,尊称她为“瑶娘”,并在那山坡上建起了“瑶娘亭”。于是,每年的农历正月廿五这天,村民都会举行一系列的竞技娱乐活动,表达对“瑶娘”的爱戴和思念。
瑶娘,原来是这样一位敢爱敢为、爱念百姓的瑶族女子,用她一生的执着追求书写了壮瑶一家亲、携手创造美好生活的传奇故事。我开玩笑,我想找一位“瑶娘”共度此生,她们一脸灿烂告诉我,壮族的女子都是“瑶娘”的化身,我选谁,谁便跟我走,只是我今生只能爱“瑶娘”一人。我默许,有了“瑶娘”,我还要别的女子干啥?
第二天,祭祀活动正式开始。
早早的,村头的小河里,青壮年们开始放水捞鱼,他们要找到最肥美的鲤鱼,祭拜“瑶娘”。
家里,家庭主妇早早准备好昨夜制作好的五色糯米饭,她们要用最可口的食材,祭拜“瑶娘”。
临时搭建的简易厨房里,村里的“大厨”们正烹饪大块大块的猪肉,他们要用最豪爽的美味,祭拜“瑶娘”。
广场上,壮瑶同胞身着五颜六色的盛装,唱山歌、抛锦包、跳起舞,他们要用最热情的方式,祭拜“瑶娘”。
瑶娘亭里,祭师们喃喃低语,述说壮瑶同胞的无限思念,他们要用最虔诚的信念,祭拜“瑶娘”。
我穿梭于欢乐的人群中,眼前的每一位女子都露出“瑶娘”般的微笑,每一位壮瑶同胞的脸上都刻着“瑶娘”般坚毅的追求和信念。
人群退去,喧嚣渐静,瑶娘亭静静地矗立村中,守望着这个日渐生机的新农村。我不知道“瑶娘”是否会想到弄光村变化巨大的今天,但是我相信“瑶娘”一定喜欢今天弄光村的模样。
我喜欢弄光村,喜欢“瑶娘”,但我却不得不离去。也许,距离真的会产生美,那就让“瑶娘”生在我的梦里,长在我的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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