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疫”中突破纸媒新闻生产瓶颈 以《右江日报》实践为例 □黄汉儒
新冠肺炎流行期间,纸媒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报纸采编发流程过长的老问题遇到交通和人员管控的“新风险”,瓶颈和短板更为突出。面对新老问题的叠加,在百色起义时期就创刊的《右江日报》,找准发力新方向,借重传播新载体,在抗“疫”中守好“老阵地”,强化“进攻点”,努力突破纸媒新闻生产瓶颈。
信息时代的媒体竞争,不进则退的意味愈发浓烈,时代特征使纸媒陷入比较难堪的境地,遇到日益突出的瓶颈制约,表现为新闻及时性相对弱化,传播力不断流失,由于纸媒功能的单一和新闻受众兴趣点的转移,动摇了传统媒体和受众之间原有联系的紧密性、固定性。在这次疫情中,报纸到达用户手上要经过印刷、运输、装卸、分发,环节众多、程序繁杂的弊端更加暴露无遗。
一、变压力为动力,在抗疫履职中实现危与机的辩证法
由于交通运输管控,1月25日至2月5日的报纸未能及时运送分发,到2月6日才联系上运输企业恢复投送。这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如何保证新闻信息不断供、担负起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使命?
(一)发挥“接力”效应,实现“备”的突破。
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在纸媒广告经营形势火热的时候,作为自收自支的新闻单位,右江日报社2012年即着手投入资金创建百色新闻网,在此基础上,继续投入,仅2019年,报社在新媒体平台的投入就达110万元,形成“报纸+网站+客户端+社交媒体+商业平台”的传播格局。2018年10月刚开通不久的百色新闻网抖音号、头条号粉丝均为6.2万,百色新闻网抖音号2019年在“广西媒体抖音号前十榜单”中居于第7位。
在报纸无法投递的窘迫日子里,以“一网一端两微”为运转中心的右江日报新媒体平台,发挥了接力作用,充分体现了“两手抓”的效用,新媒体在纸媒“一手”暂时失效的情况下,起到了“另一手”的重大作用。比如,抗疫初期,平果县森林公安局在防控工作中,获知有人在微信群发布出售猪仔狸等野生动物的信息,据此查获了336只野生动物冻品。百色新闻网即在2月1日22时许独家发布《平果查获一批野生动物冻品》,除了一篇消息外,还配发了执法人员清点查获的野生动物冻品的照片。若在以往,这类稿件只能在《右江日报》纸媒先发,而后百色新闻网再跟着转载。随着疫情发生以来打击非法售卖野生动物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百色新闻网抢占先机,发布了这条消息,及时发挥了舆论监督的重大作用。2月2日,公安部对破获此案作了肯定批示之后,百色新闻网又及时跟进,2月3日发布了《平果县林业局疫情防控工作成效显著》的消息,披露了公安部批示的内容。百色新闻网这一“接力”动作,具有十分明显的标志性意义。
(二)着重即时发布,实现“今日新闻今日报”的突破。
作为纸媒的右江日报,在新闻生产中受制于纸媒的固有特性,是没有“今日新闻”的,当天的新闻无法当天发布见报,这在信息时代,在媒体竞争剧烈的今天,是一大短板。百色新闻网创建之后,虽然硬件基本具备了,也推出了一些新媒体产品,但囿于新闻意识、力量布局、主次阵地定位等诸多因素的制约,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前,即使是新媒体的产品,也没有几条“今日新闻”,抗疫期间,这一局面最终得以突破。新媒体产品中,“今日新闻”大量登堂入室,2月18日,百色市第一、第二例确诊病例病愈出院,百色新闻网当天下午就在第一时间发出了第一篇报道,而且配发了多幅图片,引起了广泛关注,使处在疫情压抑中的人们看到希望,人心振奋。再如,2月19日,百色市组织756名农民工赴粤返岗,记者随专列赴粤采访,下午4时许农民工专列抵达广州,到晚上8点12分,百色新闻网就发出记者从广州发来的报道《百色756位农民工顺利抵粤》,同时配发四幅图片和若干微信聊天截屏。疫情期间,新媒体平台开设的疫情速报栏目,也都是以当天新闻为主。即时发布的新闻占据主导地位,无疑是纸媒在困境中的“新生”。
(三)践行渠道优先,实现新闻链条“转起来”的突破。
在新媒体创建早期,它与传统媒体的关系并不是很紧密的,甚至可以说是两张皮,融合的形式大于实质,就《右江日报》来说,新媒体只是当纸媒新闻的“二传手”,纸媒见报了,新媒体才摘发其新闻,这种现象就好像链条虽然有了,但是没有接上并且转动起来。在抗疫新闻生产中,这个问题解决了,记者写好稿件后,先在新媒体平台发布,然后再发纸媒,次日见报。如2月18日上午,百色市组织捐赠物资驰援湖北,百色新闻网下午3点33分即发出《“百色一号”再出发,满载老区202吨新鲜果蔬支援湖北!》的新闻稿,同时配发5幅照片。之后间隔数小时接着在微信公众号和APP等平台发布,次日纸媒再刊出新闻《千里尚为邻老区寄深情/“百色一号”专列搭载202吨果蔬驰援湖北》。2月25日,百色市3例确诊病例的最后一例治愈出院,记者第一时间赴医院采访,写完稿后当天率先在微信公众号上推出《清零!百色市第三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治愈出院啦》,除了文字稿外,还配发三幅照片,一个段短视频。间隔数小时后在APP、网站等平台发出,再经过数小时又在纸媒刊发《百色市第三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治愈出院》。在这些新闻的制作发布中,同一新闻在不同的平台轮番发出,像车轮一样转动,把原先的断链连接并转动起来,开创了右江日报新闻生产“链转”的先河,实现了无缝对接的突破。
(四)以休刊之退达到重组之进,实现“重纸质轻网络”定势思维的突破。
《右江日报》有90年的历史,新中国成立后复刊以来,长期作为地市级的党报为各个时期的舆论工作作出了贡献。正因为如此,经验和定势思维并存,成绩与短板并现,虽然百色新闻网建立有年,但重纸质轻网络的定势思维仍然存在,而且不容忽视。为了突破这一定势思维,报社从上到下转变了固有观念,加强了新媒体的新闻生产。例如十年前创办的《百色早报》,由于广告市场有限,所以创办十年来一直亏损,痛定思痛,报社决定自今年1月起《百色早报》休刊,2月就把两张纸媒的两个采访中心与新媒体的采访力量整合,成立全媒体采访中心。报社明确规定,全媒体中心的记者负责为报社的报、网、端、微提供新闻产品,原则上每个采访均应提供文字、图片、视频等稿件。事实表明,定势思维的突破促成了《百色早报》的休刊和全媒体采访中心的诞生,发挥了新媒体在抗疫期间的重大作用。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抗疫前,定势思维起主要作用,因而新闻生产短板突出,抗疫中,思想观念及时转变,因而开创了新闻生产的新局面。
二、抗疫中突破新闻生产瓶颈的反思
传统纸媒新闻生产的突破,有赖于压力和动力之间的转换。回头来看,这一转换之所以能够实现,关键是把握了以下几点:
一是守住阵地才能大有可为。报纸因为交通和人员管控暂时无法投递发行,这是宣传舆论阵地的危机,如何守住阵地渡过危机,利用新媒体这个进攻点,以攻为守,转变进攻方式便能守住阵地。这是危机中新闻生产新实践得出的启示。
二是打造全媒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右江日报》在抗疫的新闻舆论工作中,及时突破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两张皮的隔绝状态,连接并启动了新闻生产的新链条,使报纸在投递出“故障”的时候,新闻不断档,而且还前所未有地推出了“今日新闻”,这种新局面的实现,仰赖的是报社在疫情发生前为打造全媒体所打下的物质基础。可以说,只有致力于打造全媒体,纸媒的新闻生产才能无缝对接,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三是激活危机意识才能有备无患。客观地讲,虽然在疫情发生前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大报轻网络”偏向,但报社仍然在百色新闻网的建设上投入了不小的人力物力,从应对媒体发展新挑战方面做好了“准备的一手”。新的挑战说明,仅仅在硬件上做好准备是远远不够的,关键在于在疫情发生后,全国各省区处于一级应急响应状态,纸媒的危机意识被激活了。激活意味着原本是有所准备的,没有准备就没有成功的“临门一脚”。激活就是观念意识上在危机应对中的提升,这样的提升为今后的“有备无患”提供了强大的动力。
四是巩固传播力才能畅通主流思想舆论的“最后一公里”。地市级党报作为宣传舆论工作的“最后一公里”,事关宣传舆论工作大局。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纸媒新闻生产瓶颈的突破,是“最后一公里”工作成效的具体体现,在危机中巩固并提升起来的传播能力,激发出来的创新求变意识,调动整合出来的人才支撑,将会在今后的新闻生产中得以延续,进而成为确保“最后一公里”不掉链的思想基础、技术基础和力量基础。
(原载《中国记者》2020年第五期,作者系右江日报社正处级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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