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队劳动的那些年 □马骏麟
当老师之前我有幸在家劳动了3年,后来在本县5个乡镇的8所中小学教书近40年。听惯了重复不变的“老师好!”“同学们好!”“老师再见!”的上下课声音,而今离开了教室和学生,这声音从记忆里渐渐消退,而另一个也曾熟悉并消失多年的声音“明天耙田!”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这是生产队长的声音。从这声音里,我又想起了在生产队劳动的那段岁月。
1976年8月,我中学毕业。当时,为了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这一号召,城里的知识青年来到农村插队落户,农村知识青年回到自己的乡村务农,就这样,我也跟着那时代的脚步回到生产队参加农业生产劳动。
在生产队里劳动,由队干们讨论、确定做什么工后,再由队长在晚饭后到各家各户去通知劳动任务,如“(男人)明天耙田,女人插秧,做完才收工”等等,每天都有通知。没有人觉得队长的话烦人,反而是大家每天晚饭后都等待着队长的通知。因为每个人劳累一天后,已经没有时间去问明天做什么工。经队长通知后,大家就安心地在家做家务、吃晚饭和休息。
在生产队里,如果你被安排在耙田组,那是很体面的事情,耙田组相当于生产突击队,他们很有说话权,没人敢说三道四,连同家人。我也幸运地加入了耙田组,为了应付多变的天气,出工时,各人要自备斗笠和防雨薄膜。在那个时候,能弄到一方没有破洞的薄膜是很让人羡慕的。社员们不论是烈日还是暴雨,都不会歇工。如果是望天田,还必须选择在雷雨天去抢雨水犁田、耙田,才能种上水稻。如果安排了耙田,要天不亮就带上手电筒或点上火把到牛栏那抢一头好牛,去迟了就只能得到老弱或捣蛋的牛,如果都没有了能耙田的牛,那就由几个年轻人一起训练新的一头牛,一般两周左右就能训好了。耙田是技术活,领队的人必须掌握好整块田,指挥跟随者行左或右边,最后把一块田弄平整,这样有利于稻田灌溉。
原隆林各族自治县扁牙乡扁牙村是以种植水稻为主的大村,我在的第二生产队就常有农业站的技术员来进行水稻栽培科学实验。培育壮秧是保证水稻高产的第一环节。生产队里的农科小组在农技人员的指导下进行科学种田。首先选择一块土质好、深耕细耙还便于排灌的田,按照种植面积确定育秧数量。田里起成1米宽的一条条稻垄,便于薄膜育秧。妇女们挑来大粪倒在这些稻垄上,大家就挽裤管、撸起袖子,用木刮把大粪与泥土铺匀、平整。然后就把已经泡好发了芽的稻种均匀地撒在上面,接着撒上一层筛过的垃圾肥或草木灰,然后在木条支架上盖上薄膜,稻秧长出来后,就取走薄膜。待秧苗长到了一定的时间就移植到大田里。
我清楚地记得,生产队每年都种植早、晚两季水稻。每次收割稻谷后,就挑到粮所的晒谷场晾晒,在太阳下频繁地翻晒,等谷子干透了,就用风簸吹干净。最后把饱满、干净的谷子上交征粮和购粮。生产队每年都能完成和超额完成征购粮的任务。社员们是按定额来分粮食的,如果全家人出工所得的工分与该分到的粮食不匹配,就算超支户。当时我家有7口人,只有父母劳动,属于超支户,所以每年都缺粮。待我到生产队里劳动,算是正式劳动力了,才减轻了父母负担,家庭收入有所增加,生活才有所改善。生产队里,社员们白天劳动,晚上就排队填工分(记工分),每人一本工分簿。到了分配粮食或其他农作物时,首先要算工分,然后按工分分配,多劳多得。当年我还是队里的记分员。
务农的这几年里,我还参加了造田造地、建设水库、兴修水利等工地劳动。平日吃得苦,冬天穿得少,脏活、重活都不误。在烈日和暴雨下,还常饿着肚子劳动,早出晚归,但这也练就了我吃苦耐劳、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让我以后的人生受益匪浅。就这样,我经常把自己看成是个有农业生产技能的老师,或是一个有教师资格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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