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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城土司岑云汉与《游东湖记》

百色早报 2017-08-21 08:48 大字

两位作家在研究《游东湖记》□肖运宏 摄  

浩坤湖古称“东湖”,是凌云县一处著名景点。浩坤湖因其湖光秀美、岛渚星罗,吸引各地游客到此一睹其芳容。其实,早在300多年前,人们就发现浩坤湖的美了,在土司岑云汉的《游东湖记》中可见一斑。

汾州钓鱼台传佳作

凌云,古称泗城。

据史载,凌云古为百越地;秦属桂林郡;汉、晋属郁林郡;唐属邕管羁縻双城州。自皇佑五年(1053年)宋王朝在广南西路邕州右江道置泗城州开始到现在,凌云县已有了近千年的州、府、县治地历史。

宋皇佑五年(1053年)朝廷在凌云设置泗城州,州治在下甲汾州(今凌云县下甲镇政府所在地),明洪武六年(1373年)土官岑善忠移州治到古勘峒(今凌云县城所在地泗城镇),把势力介入到黔界,辖罗甸、望谟、贞丰、册亨以及利州、唐兴、归乐、上林峒、安隆、古勘峒、程县、龙川,泗城州成为明代广西最大的直隶州,在当时,泗城州有“百粤推尊,两江上郡”之美誉。汾州作为泗城州治历时320年,此后泗城的历代土司把汾州经营为“别业(消遣娱乐场所)”,设立钓鱼台。历代土司贵族们常在这里钓鱼、作诗、题字、游乐。 汾州钓鱼台1983年被凌云县人民政府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明代摩崖石刻12幅,全部是明代泗城州第十二代土司岑绍勋和第十三代土司岑云汉父子俩在明朝万历至崇祯年间题刻的,这些摩崖石刻作为土司文化遗产,体裁有散文、诗、题字,书法有行、草、楷,均属当时的文化精品。《游东湖记》《钓月耕云》《月印寒潭》《水色山光》等是汾州钓鱼台摩崖石刻的代表作。

《游东湖记》宽2.15米,高1.26米,共61行,2033字,内容是明末泗城州(今凌云县)土司岑云汉于明思宗崇祯三年(1630年)创作、崇祯九年(1636年)刻制的散文,是迄今为止百色市现存的字数最多、面积最大、历史最久远的一幅摩崖石刻。

岑云汉与《游东湖记》

岑云汉(1578~1644年),乳名奇端,字天章,号中黄,明朝末期广西泗城壮族土司、诗人、散文家。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他34岁时袭父岑绍勋泗城土知州职。很快,其同父异母弟岑雷汉不服,勾结土官头目黄玛起兵夺职。为此,岑云汉被迫流落邕州(南宁)、桂州(桂林)与湖南等地。期间,他在邕州、桂林、湖南等地书院求学,广交朋友,见识多广,文武双全,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方回到泗城。明天启初年(1621年)奉诏赴海南参与镇压琼崖王豹之乱有功,被朝廷封为广西都司佥书、广西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兼掌泗城州印务、加衔援黔副总兵官统督汉土官兵右军将军。天启二年(1622年)传知州位给长子岑兆祯后潜心散文、诗歌创作。《游东湖记》是岑云汉与桂林来访友人谢子嘉(明朝广西文学家、旅行家)于明思宗崇祯庚午(崇祯三年,1630年)游览广西泗城州东湖(今凌云浩坤湖)后写下的一篇意蕴深刻的散文,是迄今研究明代凌云人文历史的重要文献。相关作品还有《夜醉东湖》《和乃父<题汾州钓鱼矶>》《渔家诗》《江上吟》等。

鉴于年代久远,且历经风雨剥蚀,原摩崖石刻文字有的已模糊不清,不易辨认。为挖掘百色历史文化资源,百色学院吕嵩崧、陆大经、张国荣教授等专家对摩崖石刻《游东湖记》都进行过研究,同时由市文联、凌云县政协、文联、文体广电局、博物馆组成人员对此文作了辨认、释译和赏读。

《游东湖记》采用“史笔”与“画笔”结合,作者一行人每到一地,都有不同描写和感受。文中动静结合、姿态各异、取喻状物、栩栩如生的描写,既真实展现了东湖天然美景,又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桂西壮族人民待人之热忱与淳朴,读来颇有兴味。

岑云汉身为一个身世浮沉的土司,他一生经历了“濒危而幸免”的艰险历程,因此在游览东湖时,他亦触景生情,运用史笔通过叙写三国时东吴孙权与北魏曹操之争斗之细节及议论,庆幸自己在遭难后逢生的欣然自得之情。此外,作者还善于运用画笔写景抒怀,文中“因而赋诗”与“复歌”两大细节,既白描东湖美景,又刻画作者潜在之隐秘心态,读来余味悠悠。

这是一篇记叙游览东湖(浩坤湖)之名篇佳作,全文以游踪为线索,写得生动有序,层次清晰,历历如画。此外,对各个景点的距离、方位的叙述,略中有详,重点突出,联想比喻、远近结合,虚实相生等各种手法参差交错,灵活运用,使景观更加神奇动人。文字简洁,气势充沛,作者之内心感受与妙悟寓含于叙事写景之中,读来意蕴深邃,庄谐有致,如诗如画,妙趣横生。多才多艺的岑云汉土司的一篇游记为我们展开了几百年前的东湖(浩坤湖)丰采。

不只是散文游记更是河流史

读罢岑云汉的《游东湖记》,不仅为文中东湖(浩坤湖)的美所倾倒,更为文中充满智慧富有哲学的语言拍案叫好。想那岑云汉虽远为泗城土司,可他见多识广,文功深厚,交友极广。和他同游的谢子嘉是路经南宁而来的桂林朋友,他把东湖(浩坤湖)与洞庭湖、西湖、鄱阳湖相提并论。

《游东湖记》记载了岑云汉携弟岑霄汉、次子岑兆禧及家奴一干人陪桂林朋友谢子嘉畅游东湖(浩坤湖)的经过。他们第一天骑马三十余里来到汾州(今下甲镇),在当时泗城州的“别业”汾州,岑云汉目中“青松白石翠竹苍岩,流水小桥,桃林绕屋,碧山如洗,绿水常澄,风月烟霞,花草鱼鸟,不亚辋川。”谢子嘉看到这般美景,“浏览至夜半乃归”,然后“杀鸡为黍,联榻赋诗,各得其趣,甫就枕而鸡已唱矣。”

第二天一早,“乃命扁舟顺流而下,两岸芙蓉伴之烟雾,恍从天汉游也。”

行船到达西州(今下甲镇彩架村),看见“隐隐山谷中,茅屋十数间,烟风两三片,半遮半掩,倚竹偎江,白芷浮天,绿波平岸,林园小径,往来其间,以相迎送,宛若画图”,于是晚上就到彩架投宿,热情的彩架人送来食材,打鱼的人献上鳜鱼,厨师们“蒸红菱,切白鸡”,岑云汉掏钱在村里买来白酒与谢子嘉“分韵畅饮,各尽其量,鼓腹陶然,夜分而寝”,好不惬意。

“天明又舟行数里许”,来到百敢崖下下船登陆沿着羊肠鸟道登上弄福坳,这里“峻石嶙峋,草木蓊蔚,附葛攀藤”,腰酸腿痛才登临山顶,这里“多松杉虬形,龙鬃盘曲苍古,或倒挂于绝壁,或直竖以参天。野鹤唳空,老猿吟树,清风伴雨,叶起涛声”。

翻过弄福坳,又来到水边,这里没有现成的船只,于是动手从岸边砍来楠竹,扯来山藤扎竹为排,大家登上竹排,在竹排饮酒、唱歌、吹箫作赋,在水边石壁上题诗……好不畅快!一路“鸳鹭不惊,鱼龙自乐,举目一眺,万派生辉,渺渺茫茫,水天一色”, 宾主相乐,达到了“人我双忘”的境界,仿佛“如东坡、佛印之游”。

感叹“人生如隙,世事如云,仙境难遇,真景难登。行乐不可极,抱道以安生,尺宅微可守,寸田亦可耕,胡如乎?”三天的“放荡形骸”使这位当年广西第一府文武双全的土司老爷感慨万千,文思泉涌,写下了这千古妙文。

在今天看来,《游东湖记》不只是一篇散文游记,更是明代澄碧河的一篇河流史。

今天,387年过去了,我们再读此文,仍会被岑云汉、谢子嘉当时的激情感染。泗城是壮族土著民族的聚居地,当时,汉文字的传播也只在土司高层小范围,岑云汉可算是改写这一局面的第一位土司。他的散文为这片远离朝廷,被称为蛮荒之地的泗城府输送了一股新鲜的汉文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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