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念 丘 叔□乐业县第一初级中学 黄少官
转眼间,又到清明节了。我放假回老家扫墓,路过丘叔的坟边时,看着丘叔的坟头,我不禁又想起丘叔生前的一些往事。
我的故乡在美丽的南盘江畔,那是一个有着七八十户人家的村庄。村旁到处长着伟岸挺拔的木棉树,每年春天,我们村都变成了木棉花的海洋。
小时候,我常喜欢到丘叔家旁边的那株木棉树下捡花来玩耍。丘叔是我们村的一位孤寡老人,听我爸说,他小的时候并没眼盲,只是后来不知得什么病才失明的。他6岁的时候失去双亲,由于无亲无故,村里人帮他在村旁搭一间小屋。
童年的丘叔是怎么艰难度日的,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7岁的时候,他已经是40多岁的人了,凹陷的眼眶,灰白的头发,苍老的手,缝补的衣服,到处显现着岁月的沧桑。
每次路过他家,我都会去他家玩一下,我总觉得他很了不起。因为他虽然双目失明,但能自力更生。
丘叔会上山砍柴,至于有没有跌倒过,有没有被荆刺划过手,钩破衣服,我不得而知,但我曾见过他从山上扛柴火回家。我问他都砍了什么柴火,他一摸柴火,就说出是什么树,是生还是干,这让我目瞪口呆。
叔丘煮饭时,手也很麻利,生火、淘米、架锅顺手拈来,绝不含糊。他能通过听觉听出火的大小,水是否烧开,能通过嗅觉感觉出饭是否煮熟。切菜、炒菜也照样能行,做起家务事有条不紊。
他在家里还养鸡,喂鸡的时候他能听出自己家的鸡来了几只,来的到底是公鸡、母鸡还是小鸡,他还分辨出有没有别人家的鸡来抢食,有的话便拿着扫帚去追赶,而他家的鸡却也怪,不躲不避,依旧不慌不乱地啄食。
那时候,我们村还没通自来水,水都是要到两公里开外的山沟里去挑。我那时才七八岁,家里的大人活路多,没空挑水,母亲便安排我白天放学后去挑水。当时挑水的人可多了,有小孩,也有大人,其中就有丘叔。山路的宽度只有50多公分,路的下面一般都是一些很深的沟沟坎坎,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撞个头破血流。但丘叔不用拐杖探路,也不用手摸索,虽然他不像我们明眼人一样来去自如,但路却在他的心中,到哪里转弯到哪里下坡,到哪里有沟坎到哪里有石头他都了然于胸,所以每次去挑水,他总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们挑小半桶,桶里的水都晃荡个不停,挑到家里洒了好多,可是丘叔呢,来的时候满满的,到家里还是满满的。
夏天,小孩子喜欢到河里嬉戏。丘叔也会趁着大太阳天到河边洗衣洗澡。我们有时也会拦河捉鱼,丘叔自然也会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当中。他蹲着一步一步地前进,双手一颗石头一颗石头地摸索,倒也抓得一些鱼儿。我们有时见他抓得太少,也会偷偷地往他的桶里放几条鱼。丘叔抓鱼确实不易,经过他的手有多少条鱼他心里明白,当要回家高兴地摸着他的鱼儿时,发现桶里的鱼儿变多,这时他自然少不了对着我们说几声“谢谢!”
后来,我到外面读书,很少见到丘叔。由于党的政策好,家乡变化挺大的,村里通水通电,丘叔再也不用去挑水砍柴了,乡里还帮他盖起一间小平房,他的生活过得舒坦些了。只是没想到,他没得享福几年,在一个木棉花开的时节,悄无声息地离世了。人们把丘叔安葬在大路边,坟前是条小河,坟后是片森林,人们希望丘叔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山有水有路,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在去祭拜先人的路上,就这样想起这位曾经让我敬佩的丘叔,丘叔的身影就像村前伟岸挺拔的木棉树,浮现在我的眼前,愿丘叔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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