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警情深
我爸爸是关中人,1968年从陕西水利学校毕业后,主动要求将他分配到了陕南最偏远的紫阳洄水区成了一名警察。于是,自我记事起,眼里总是笔挺的身姿和好看的警服。
那时,洄水区的管辖范围大都是深山老林,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和通讯设备,我整月整月的见不到他的身影,只能从妈妈自言自语的唠叨声里听到关于他的讯息:“再不回来就莫消回来的了。”置气的妈妈在打听到爸爸可能回家的消息后,赶紧关门插锁以此来表达对父亲不顾家的不满,而得此消息的我则不安,一整天都提心吊胆地睁大眼睛盯着家门口的动静,再晚再瞌睡都要等到敲门声。当然,妈妈对我这个“内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衣服脱在门外面,不要把虱子带回家了。” “你看你这个鸡窝头,多少天没洗过澡了,是不是又睡到人家的牛棚里了。”每次爸爸进门,妈妈的脸色难看得我都不敢靠近。
有时,妈妈的脸色就跟雷雨天一样善变。每到年底,爸爸从县上开完春训会回来,她就捧着爸爸带回的一大堆奖状把我叫到跟前:“你看看,爸爸多有用,挣了这么多奖状,你得好好向他学习,当个优秀才行。”那时的我只知道妈妈比爸爸高兴,而我比妈妈自豪。
就是在那样的艰苦环境下,妈妈的特殊鼓励下,爸爸不断地提升自己,参加了法律大专自修,通过两年的努力终于全科通过拿到了法律大专文凭,成为了全县屈指可数的法律大专生。
1989年,爸爸被调至城关区派出所任所长,管辖范围是县城周边的几个乡镇,任务特别繁重。所里有个偏三轮摩托,主要负责送下乡民警到偏远乡镇。就是这个偏三轮,爸爸在乘坐下乡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在县城带着我和妹妹上学的妈妈接到所里人的信后,瞒着我和妹妹偷偷到医院照顾爸爸,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次车祸爸爸的肋骨断了4根,还患上了冠心病和高血压。
基层工作25年后,爸爸被调至县公安局法制科任科长,主要负责全县案件审核把关,如鱼得水的爸爸将工作干得风生水起,同事们给他封了个外号叫“法脑壳”,他每天都在充电学习,单位家里全是法律书籍,久而久之还练就了过目不忘的功力。他还常以县公安局法定代表人的身份出席法院开庭答辩,用渊博的法律知识、严密的逻辑、理性的思维处理着各类案件危机。“我有一个能干的警察爸爸”一度成为我少女时期最大的骄傲。
当我20岁时,爸爸已经双鬓白霜,我也穿上了笔挺的橄榄绿成了爸爸的小同事。公安工作严格的管理、紧张的节奏,让初涉警营的我感到无助,每到此时,爸爸的身影总会浮现,伴我成长。
转眼,我也从毛手毛脚的小丫头成长为一名从警20余年的老警察了,我的童年因为爸爸是警察缺少了陪伴。同样的,他的老年也因为我是警察缺少了陪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老了。 那个曾在法庭上才辩无双、口若悬河的他却因为陈旧性脑梗导致脑萎缩而变得寡言不语。我经常在想:警察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职业的传承,还饱含着我们父女的深情。
□ 王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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