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荡漾山水情 石 悦
正是盛夏时节,我从宜昌乘船逆水而上,穿过西陵峡、巫峡,来到川东小城巫山。这里隐匿着已渐为游人注目的大宁河小三峡,我想去朝圣那原汁原味的原生态,在那里沐浴天恩,享受美好如天籁的山水情。
登上游船,刚刚坐稳,船娘便殷勤地解开缆绳,随着吱吱呀呀的橹声,游船不疾不徐地缓缓前行。来不及酝酿和准备,身心一下子就投入清清流水、幽幽青谷的怀抱,仿佛步进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幻,恍然浮现传说中的海市蜃楼、世外桃园。
空气是清新的,清新得鲜嫩,清新得水灵,清新得一尘不染,清新得万流景仰。空气中薄薄的雾气散在水面上,隐隐悠悠;抹在景点上,影影绰绰;近在眼前的远,远在心中的近,永远看不见、摸不着,却随时感觉到、享受到,惹得我一见钟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深呼吸。
水是幽蓝的,透明如镜,清澈见底。山影、树影、云影、人影都贴在碧水之中,缥缈朦胧,宛若仙境;卵石、水草、游鱼、爬虫沉潜在清水之下,恍恍惚惚,如真似幻。倏忽间,我怀疑自己到了江南水乡。发呆了一阵子,我转过神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告诉我,这水比江南的水古朴千年、纯粹几多。忍不住弯下腰,轻轻地击一掌,溅起星星点点水花,绽放我的心胸肺腑。
环境是静谧的,静得悠远,静得寂寥,静得净心,静得入骨。那些漂流的船只,谈笑风生的游人,填不满峡谷年深月久的深邃;那些荡漾的碧波,缭绕的薄雾,天水茫茫般布施着峡谷天造地设的奥秘;渐渐感觉到一种自然、和谐、安宁、温柔的氤氲将我包围,彻底忘却红尘中的纷繁与困扰。
“请看,前面就是龙门桥。”船娘川味普通话,打断了我的遐思。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座十几丈高的单拱石桥横亘大宁河上,宛若一道美丽的彩虹。穿过这座大桥,就进入了小三峡的第一峡——龙门峡。峡中两山对峙,峭壁如削,重峦叠嶂,隐天蔽日。猛然,我发现左侧的绝壁上有两排方形石孔,每孔半尺见方,延续不断,沿着峡谷,伸向远方。船娘告诉我,这就是古代栈道的桩孔,古人为了引水熬盐,修了百余里长的栈道,一直通到陕西省的镇坪。了得,我对先人的创举肃然起敬。
“请各位坐稳,前面到了急流险涛的银窝滩。”船娘的话音刚落,游船便左冲右突、忽高忽低地摇晃起来。只见河水倾泻而下,波涛翻滚,浪涌回旋。船娘手执竹篙,左点右拨,与激流搏斗,长长的竹篙在她手里忽而变成击浪化险的千钧棒,忽而弯成半圆形若弯弓射大雕。起初,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神色紧张,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后来,看船娘那泰然自若、临危不惧、英姿飒爽、勇往直前的样子,我也胆壮气足,一鼓劲就站立起来。虽然身体摇晃了几下,踉跄了几步,却也竟敢于立船头,迎碎浪,端起照相机,摄下这罕见的景观。
转瞬间,船头一摆,闪进一处云雾迷蒙的平静河段,这就是巴雾峡了。这里云遮雾罩,天水茫茫,两岸奇峰耸立,怪石嶙峋,若隐若现;山间群鸟翻飞、百花烂漫,如诗如画。正是穷尽欣赏的兴头上,船娘要我们把目光移向右上方的峭壁。放眼望去,在几十丈高的山腰中有一崖缝,崖缝里隐隐约约露出一只黑色悬棺,那是两千多年前的巴人悬棺。我瞪大了眼睛,视线里的悬棺送给我一连串的疑问:在这么高的峭壁上,古人是怎样把它安放上去的?哪里没有葬身之地,为啥要悬棺与此?经过两千多年的风雨飘摇,怎地它这般巍然不动、完好完损?船娘讲了一些传说,我将信将疑,却不愿当真。真相,大概只能靠历史学家、考古学者去陈列去叙述了。一眨眼的功夫,悬棺也在眼帘里消失了。
船出巴雾峡,河道豁然开朗。两岸山坡渐趋平缓,原始植被鳞次栉比,梯田泛绿,农舍炊烟,修竹摇曳,牧童放笛,一泒清新可人的田园风光。有这样的美景铺垫,进入滴翠峡更觉兴高气爽、心旷神怡。抬眼望去,茂林森森,飞泉淙淙,一步一景,别一番情趣。拐了一个弯,有“赤壁摩天”,有漠漠水田,有渔歌轻唱,有鸟雀纷飞,有撑船捞沙的老伯,有戏水捉鱼的娃娃,有岸边耕耘的壮汉,有水中浣衣的村姑,
这不正是又一幅新的“清明上河图”吗?那山,那水,那人,那情,缱绻了我思绪,滤尽了我的杂念。
还未尽兴,船娘就轻轻摇橹,调转船头,缓缓返程。船儿划出一段水域,蓦然从岸上传来一段当地山歌:“郎在坡上薅高粱,姐在下河洗衣裳。郎在坡上望着姐,姐在坡下望着郎,下下捶在石头上。”顺着声音寻去,一男一女正在对唱,歌声嘹亮奔放,表达不遮不掩,真像小三峡的山山水水,朴实,自然,坦荡。我仿佛找到了一个灵魂伴侣,仿佛回归一个憩息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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