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桂花香 □ 吴昊
又是一年冷风起。不知不觉中,已是天凉好个秋。吃罢午饭、小憩一刻之后照旧去单位上班,刚刚连续下了几天小雨,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还要滴下水来。手握方向盘,车子跑在固定的道路上,放眼四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飞速向两边倒退着,旋即消失不见。
单位离家本来就不是多远,转眼即到。如之前成千上万的下午一般；下车,关门。陈乏无味,心中难免有一种暮气沉沉而又难以言表的索然。
正当准备沿着无比熟识的轨迹开始这半日人生的时候,忽而一缕软绵幽香随秋风袭来。四周阴韵,而暗香醇厚。天地清冷,而桂味乍暖。
桂花香,极为熟悉,又如此久远。多年前家中爷爷奶奶曾有几盆桂花,不大不小,也不盛不衰,就只是那种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状态,就只是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样子。每当秋天在老屋墙角,青石台上,默默地散发这不急不缓的桂花香。那是我估计七八岁罢?亦或更小。而记忆中那些秋天总是艳阳高照,温暖和煦。每天伴随着与爷爷奶奶和那一台老旧半导体懵懂度日。虽然没有多少游戏,却鲜有似如今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不知不觉已年近而立,记忆中那对慈祥而温暖的老人也已相继离我而去,那年难以名状的悲痛和伤心也已随着时光而缓缓自愈,如今回想,更多的却是老人留下的丝丝想念和点点关怀。
人生在世,永远有一点天地即使远在天涯,也近似咫尺。即便是“古道西风瘦马”面对夕阳西下,也会黯然思乡,继而“断肠人在天涯”。
随着日月轮转,当年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也已成家立业,娶妻添子。而父母也已丝丝白发缓缓老矣。与妻女共住在父母家里,每天朝夕相处,已然麻木了吧?许多时候依然会习惯性的支使爹娘去为自己干着干那,而老两口却也无多言语,默默地买菜做饭洗衣养孙。妻子时常说去买点东西吧?去帮忙做饭吧?下班早些回来替父母分担些家务吧?诸如此类,而自己却总是口头应着,却依旧如常。
这世上,只要还有爸妈,在他们眼中儿女就是儿女,哪怕你早已长大成人甚至垂垂老矣。爹妈只要还能做,他们依然会乐呵呵的洗衣做饭、含饴弄孙。
只要我们说,他们依然会努力去做,虽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因为父母们已经习惯了我们的忙忙碌碌,习惯了我朝九晚五,习惯了我们的爱搭不理,习惯了我们说自己打拼不容易,习惯了话筒里的嘘寒问暖,习惯了孩子们过得好了,爹娘就觉得好了……
桂花香,秋风凉。稠云如墨,笼盖四野。
亲安康,妻子孝。修身齐家天下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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