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楼房河遐想

安康日报 2017-06-15 00:00 大字

■梁 玲

在秦岭险山深涧之间,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子午道。

《汉书·王莽传》:元始五年“其秋,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依据此记载,子午道已经存在两千余年。汉阴双河口古栈道就是子午道东部的重要分支。两千年来,无数挑夫、商队、马帮在这条古道上行走,将安康的蚕丝和山货运往长安,再将长安的食盐等洋货运回汉阴。于是,驿站产生了,它与我们地球上这条惊心动魄的古道一起,赋予了陕南文化鲜明的特征与深邃的内涵。

楼房河流域,就是秦岭南麓这段古道上驿站林立的区域。

早春,我们驱车前往汉阴北部秦岭南麓的楼房河,去寻觅历史的遗珠。

车在土路上颠簸而行,楼房河的风景便像电视画面般掠过车窗。油菜花星星点点地开着。偶尔的,几根泛着绿意的枝丫,带着阴湿的水汽,迅即映入眼帘,那样的狰狞和老道。也有三两树野桃花在风中摇曳着,带着野性的妩媚。

楼房河随着山势流淌着,越过大大小小、姿态各异的山石,在野草的迎来送往下,有时低语呢喃,水面像油一样,起着旖旎的水皱。有时如一条银蛇,挂在水雾迷蒙的峭崖间,发出如琵琶弹奏十面埋伏的轰隆声。

下车徒步行走代代客商走过的路。一座石桥横跨楼房河两岸,两块石板并列高悬河上,桥墩也是青石砌就。桥下,一挂瀑布,水花四溅,飞花散玉一般。这就是子午道上随处可见的古栈道,建于何时,已不可考。可是,桥面鲜明的凹痕、桥墩石缝间疯长的野草和深绿的苔痕告诉我,古栈道见证了楼房河千百年来的兴衰荣枯,它早已与这儿的山水融为一体,成了苍劲自然界中的一份子。

过桥,爬坡,就是这条道上存世不多的古驿站中的一个。一座破旧的四合院,大门上方悬挂“忠信和栈”牌匾,油漆剥落,字迹模糊。走进院子,站在凹凸不平的天井院,看尘灰覆盖的木格窗精致的雕花图案,拎一拎灶前熏得乌黑的吊罐,望望油漆斑驳的“青钱千进”牌匾,顿觉一股浩荡的古风呼啸而来,裹挟着我,穿越到楼房河遥远的岁月。

一队马帮从山里走来了,长长的石板街道上,顿时人声鼎沸,马蹄声嘚嘚。原木撑起的吊脚楼里,便有一张张粉脸笑盈盈出现在红灯笼下。楼房河两岸那么多客栈,可他们各自就认准一家。什么都不为,只为那家烫的滚热的黄酒,一下肚,就能把一切劳苦从他们的心上赶走,只为那吊脚楼上红红的灯光,灯光下有他们心上的一朵花。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瞥一眼灯下妩媚的女子,他沉醉了,忘了辛苦、疲累,也暂时忘了还在殷殷等他回去的老婆、儿女,心里美滋滋的。被秦岭风雨磨砺得粗糙的汉子知道心疼自己。当然,他还没醉得神志不清,他紧紧捂住装钱的袋子,只拿出一把叮当作响的铜钱,塞给怀里的女子……

有人在叫我,幻觉消失。咧嘴自嘲一番,移步院前高大的香樟树下。

环顾四周,楼房河弯弯曲曲地从远方而来又蜿蜒而下,那些从石缝中绽出的不知名蒿草不知与她相伴了多少个春秋,昔日商队、马帮的欢声笑语和疲惫曾经溢满她,两岸古楼高悬的红灯笼彻夜照着她,可如今,能与之朝夕相处的除了村人和我这样偶尔路过的寻芳觅古之人,就是数不尽的风霜雪雨了,而过去的商队、马帮和熙熙攘攘的街市,早已成为记忆中那或明或暗的印记。那份荣耀与艰辛、那份憧憬与劳累也已被时光的齿轮碾得支离破碎,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缠绵和沉思。

回望荒凉、空旷的楼房河,它明天将去向何方?这,其实不重要。人生匆匆,天下攘攘,来从去处来,去向来处去。去就是来,来就是去。唯有古驿站的石板瓦、泥巴墙、古栈道石板上的凹痕和楼房河的蒿草,见证着人世间的寒暑交替、兴衰荣枯,让人在俗世的心沉下来,静静体味生活的悲与喜,感悟生命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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