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汶川的声音

阿坝日报 2020-07-31 11:37 大字

■董勇

“今为羌笛出塞声,使我三军泪如雨。”悠悠的羌笛,伴随灾后重建的收官、转型发展的加速,汶川又弥漫起浓浓的烟火味,小生意人在走街串巷,路边的小狗在打滚、翻地、咬尾巴,天地之间余音袅袅。大清早,山市飘荡起一种新的吆喝声:“收瓶换气——收瓶换气”,常常把住宅小区叫醒。经常到我们小区吆喝的是一位北方汉子,中等个子,身板结实,肤色黝黑,骑一辆机动三轮车,车上放着几瓶液化气。他那浓浓的北方口音,清脆而嘹亮。山市在远去的声音中发育,也在声音的变奏中不断前行。不知从何时起,汶川的上空又响起了飞机、汽车的轰鸣声;挖土机、压路机、打桩机的轰隆声;商场、市场、广场的高音喇叭声;甜樱桃、香杏子、脆李子的叫卖声,这些声音,让人们感受到汶川的蓬勃生机。

独立春风时,我自然而然打量起汶川——这一美丽的大禹故里,聆听汶川的时光声音,倾听汶川的天籁声音。

汶川虽然不大,但储满了山市声音。小贩的叫卖声、马夫的吆喝声、车辆的汽笛声、布谷的鸣叫声、禾苗的沙响声、竹子的拔节生长声……共鸣着山市成长,也隐藏在山市记忆深处,稍稍地荡漾开来。

徘徊于克枯古巷,忆起孩提时期,小孩子们大多是放养的,下课铃声一响起,男孩女孩就撒腿跑出校门,找一块空地跳皮筋、抽陀螺、打弹珠,玩得不亦乐乎。胆大的孩子还跑到山洞,奔草垛、躲墙角、捉迷藏,追逐嬉戏,不忍归去。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日落时分,大人们站在家门口,扯起嗓子喊孩子的小名:“狗儿——狗儿,回家吃饭啦!”听到甜蜜的呼唤,孩子们一溜烟地跑回家,脚步急促细碎,一步一步将暮色收拢。尽管岁月远去,但那饱蘸幸福味道的温情呼唤声,仍刻在古巷的记忆里。

古巷深深。站在巷与巷的拐弯处,在记忆深处,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老汶川独有的山市声:“香油簸箕炊”“五香南乳花生”“自家酿造小麦白酒”。叫卖“五香南乳花生”的是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头。草帽老头虽然年迈,身子骨仍很硬朗,挑着一箩筐五香南乳花生,走起路来十分稳健。每次听见街坊叫喊,他总会用独特的“西川普通话”应答:“呦,来喽!”。草帽老头自称有独家秘方,说自产的花生是用南乳酱水、猪骨汤汁浸泡、晾干,然后加入八角、果皮等一起煮熟、烘干,才装瓶出售的。当年,我曾花2元钱买了大半瓶南乳花生,吃进嘴里,酥脆得连舌头都想往下吞,味道好极了!尽管草帽老头已杳如黄鹤,但我至今还忘不了他叫卖南乳花生的神情,忘不了南乳花生香脆的味道。

岁月流转,时光飞逝。这些最本土、最真切的记忆,曾散发着岁月芬芳、时光味道的吆喝声已随风飘远。然而,当汶川推开另一扇窗时,窗外又有了另一种吆喝声:“收购旧电视机旧洗衣机喽——”“收购旧电冰箱旧消毒柜喽——”这些真正来自市井的吆喝声,带着生活的韵律,带着山市的体温,厚重而悠扬,久久回荡在山间。

我很喜欢在雨夜静心倾听山市向上拔节的声响。我觉得,用心倾听,不仅仅是对汶川的一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荀子·劝学》有云:“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用心,方能听清心音呀!

温暖的黄昏,我从红军桥走向姜维城。岷江的呼吸声、山泉的滴答声、翠鸟的报喜声、公鸡的唱晓声、蜜蜂的采花声、的士的喇叭声飘在空中,时而激越、时而低沉、时而雄壮,仿佛美妙动听的交响乐,凝结着历史的烟云,叙述着光阴的故事,弥漫着新时代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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