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师,您还好吗
今天是"5·12"汶川特大地震十周年祭。回想起那撕心裂肺的伤痛,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个清晰的影像。他,就是远在北川县小坝羌族藏族乡的胡宗裔老人。不知不觉地,我和他分别快15年了,他那和善可亲的面容,充盈智慧的双眸,豁达乐观的谈吐,总让我难以忘怀,想必他已进入耄耋之年。地震灾难的无情,曾经让他饱尝痛苦和煎熬,胡老师,您还好吗?
我与胡宗裔老师偶识于2000年4月下旬。当时我还在乡镇工作,有幸应邀参加四川农村日报社举办的首届新闻培训班。到达指定地点报到后,我径直朝房间走去。刚放下行李,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略显清瘦、衣着朴素的长者快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我还未开口,他就主动搭讪:“老师,你来自哪个县?”随后,他又问了些其他的话,我如实相告。很快消除了彼此的距离,便和他攀谈起来。没过多久,到了晚饭时间,进入宴会大厅,发现不时有报社领导及编辑老师跟他打招呼,问长问短,格外亲切。我心里嘀咕:“这位平凡的老人怎么会赢得如此高的人气?”疑团在当天晚上我俩的交谈中渐渐解开。
时年六十有余的胡宗裔,原籍遂宁射洪县,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举家迁往北川县小坝乡,与大山朝夕相伴。他精通账务,1980年被县农业局领导看中并被聘为会计。在工作之余,他试着写新闻稿子,其处女作《局长送种》见诸省市报端后,更加激发了他的写作热情,二十多年里,不论是在县城谋事,还是返乡务农,胡宗裔老人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在他十多年的村党支部书记任职期间,方圆近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留下他辛劳的足迹。他对村里情况了如指掌,这些无疑为他的写作提供了丰富的新闻素材。那一本本厚重的剪贴本上,收藏的近万篇作品,是他用手中的那支笔,抒写出他对新闻的热爱。
在相处的短短几天时间里,胡宗裔老人对新闻写作的执着追求,深深地震撼着我,激励着我。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每次上课,他总是挑最靠前的座位,专心听讲,笔记认真,俨然一个遵规守纪的小学生。我们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谈风土人情,谈人生经历,谈写稿感受,谈家庭生活。胡宗裔分析问题理性客观,性格开朗,勤于奉献,不图虚名,这样的品性使得他在村主要干部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多年,他对村民们怀有深厚的感情,从而赢得了百姓的“口碑”。在我面前,他岂止是一个长者,分明是一个良师,让我由衷地肃然起敬。
培训结束返回工作岗位后,胡宗裔老人的形象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总觉得很有写他的必要。我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一气呵成,以《老骥伏枥 笔耕不辍》为题的稿子很快就在川农报上发表了。时隔四年,我和胡宗裔以特约通讯员的身份再次在蓉城相聚。从他口里得知,因身体原因,他前不久主动辞去职务,把位置让给了年轻人,但他仍表示,新闻这个行当还要继续干下去。拿他的话说:“除非走不动了,脑子不听使唤了。”他用行动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只要留意翻阅《四川日报》《四川农村日报》等报纸,不时就能看见胡宗裔老人的作品。
自那以后,我们就再没有相见。2008年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我被派往平武县平通镇进行抗震救灾宣传报道。在灾区的十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时刻挂念着胡宗裔老人一家人的安危。我从其他渠道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尽管平通离北川不远,但由于路途阻隔,通讯中断,仍是杳无音信。就这样,我怀着惆怅的心情回到了大竹,心中满是不安和遗憾。6月10日,即返程后的第三天,我正在办公室忙碌,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我迅即拿起话筒:“喂,你是王老师吗?我是北川小坝的胡宗裔呀!--”由于对方信号不好,反复几次后我才听清楚。他在电话那头哽咽地说起地震造成的家庭不幸和目前面临的处境。他的讲述令我感同身受,天灾无情啊!
搁罢电话,我立即与报社领导取得了联系,希望通过他们把我捐赠的一千元现金及早转交给胡宗裔老师。与此同时,我得知报社也正积极发动全省各地通讯员向他家捐款,帮助他渡过难关。不久,胡老师就给我回了电话,告诉我钱已如数收到,并连声道谢,还诚挚邀请到他家中做客。我满口应允,真盼望有朝一日能如愿以偿。
时光匆匆流逝,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不知胡宗裔老人身体还硬朗不?日子过得还好吗?我在遥远的小城祈愿:胡老师,祝您全家一切安好!□王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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