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小说中的史

四川日报 2013-05-24 16:34 大字

□阿来

这是一部把岷江上游古松州地区和九寨沟作为主要故事发生背景的小说。

尤其是古松州地区,很久以来,就从单一民族生存的区域演变为各族杂处局面。松潘辽远的建城史别过不说,单说唐代女诗人薛涛虽有 “不敢向松州”的诗句,其实已是人在松州时所写的了。

雯萍这部小说,也是以一个女子在这一地区的故事开始。一个女子被命运所播弄,在这世人眼目中的边地,如一粒种子落地生根。然后,一株家族之树,虽经历自然灾变与时代巨变中的兵连祸接,依然在高旷边地扎下根来,枝展花开。在我看来,与宏观的地方史相映证,这样的个人史与家族史,别有一种认知价值。这样的作品,是一种很好的材料,既有关于一种文化的扩展与渗透,也关乎于一种文化在异域土地的融入。同时,也是一种新命运感的生成。在这方面,我们常常只有方志一类的宏观的叙述,却向来缺少与个体的人的命运相关的富于个别感受的表达。

在今天的时代,小说写作越来越专业化。专业化的写作固然提高了小说这种文体的艺术性。与此同时,却让我们越来越忽视业余写作中所蕴含的价值——其中所包含的直接跟个人或家族生活史中所包含的有关历史细节的信息。当然,我们也忽视业余写作对于写作者本身的精神的建设性意义。特别是那种只追求个人满足而无意于功名追逐的业余写作。

据我所知,这部小说的写作还直接受到了“5·12”汶川大地震的触发。

岷江上游从汶川到松潘一带的峡谷,是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逐次上升的地带,是不同民族交流频繁的通道,同时,也是一个地震频发的地带。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叠溪地震在这一地区生活的各族人民记忆中至今余波未了。然后,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松潘小河地震,再接着,几年前的汶川地震又相踵而至。小说的故事的时间,就恰好处于两个巨大的地质灾变中间。因此,家族的命运,人物的心灵,更受到自然破坏力直接而强烈的冲击。这部小说中,同样也包含着许多宏观的自然灾变记叙中所缺失的个人感受:那些坚韧,那些忍耐,那些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在我想来,都有着特殊的价值。

不禁又想起薛涛写在松州的诗:

萤在荒芜月在天,

萤飞岂到月轮边。

重光万里应相照,

目断云霄信不传。

薛才女到松州是被罚,所以,“信不传”是对罚她充边的那个韦大人而言。

其实,另有一种“信不传”,就是有关历史递进中民间言传的悄然消失。这些年,我个人便有兴趣地搜集着民间在大时代变迁中的个体记忆与民间传说。读雯萍的这部小说,我也深感到了一些民间记忆与传说的复活。而正是这些传说性的因子支持了这部小说最基本的想象。同时也感受到九寨、黄龙以及岷江大峡谷自然景观的壮美。

对大部分到松州、在松州的人而言,是命运,是生活。是在当时,在当地渐渐的融入,最后终与这个地方融为一体,难分彼此。所以,这部书,也是一部个人化的民族交融史。还想解释一句,这个松州不是今天行政区划中松潘县的特指,而是清代,民国年间那个更广大的松州。一个上演过很多历史悲喜剧的广大舞台。

我更想说,并不是老想着史诗这样的宏大字眼,小说中才有历史,其实,忠实记录个人史,也就用另一种方式诚实地记录了历史。

(本文为雯萍长篇小说《触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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