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史诗般的历史故事——读小说《边地》后

■周家琴

2019年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白林亲自来马尔康签名送书，我得到了新书《边地》，再次捧读，感觉是和老朋友再度重逢。记得伏尔泰也说过：当我们第一遍读一本好书的时候，我们仿佛觉得找到了一个朋友；当我们再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仿佛又和老朋友重逢。我想，这种感受我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的。

郭沫若说过：“社会向文学提供素材，文学向社会提供规范”，作家是离不开脚踏实地的生活素材的。白林的长篇小说《边地》有近20万字，长篇阅读也不觉得累人，反而兴致勃勃饶有兴趣的在几天之内读完。读完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些鲜活的人物形象，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收获地域性史料价值的喜悦统统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边地》，以文学的方式呈现边地社会治理结构，以流官、袍哥、土司和土官等人物为脉络，旨在探讨特定的历史时期边地的构成与兴亡，自然也就以“我”作为叙事的主线，同时，考虑了历史的复杂性与多元性，比如红军，比如植物猎人等。

长篇小说，当然要以人物的命运构成故事的经纬，呈现作者对边地的认识与思考。小说《边地》，从题目上看就直指故事发生地的地域性，它勾起了我极大的阅读兴趣。于它来说，外来人白林也是到了一个偏远僻静的边地生活生存。小说中的人物身上一定也隐含着作家自己的影子，尽管这个影子很淡，对于熟知他的人来说，一定是明白的。在作家心中，“边地”不单单是指一个狭窄的地理概念，更多的还有人文思想深层次的内涵。

主人公金平（人称金三）一生一波三折的命运呈现出来了。一同掀开的还有詹姆斯、骆二少爷、根嘎土司、益西卓玛、末代土官马少爷、带兵官、袍哥等等。小说人物众多，故事情节错综复杂，叙述得井然有序，脉络分明。小说语言老道自然，布局谋篇架构得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充分表明了作家卓越的叙述能力。

小说中清晰丰富的历史资料典籍，以独特的文学方式普及一个地区的历史文化。

这部小说带有纪实的特征。作家白林喜欢实地田野考察和走访当地的老百姓。从现实纵深走向历史的调查与查询，收集第一手珍贵的资料。所以他在小说的创作中，尽最大努力还原当地的历史，在表达上力求体现出背景的真实性。

小说的叙事能力显著，布局谋篇游刃有余。白林有驾驭诗歌成熟表达的创作能力，也有驾驭散文宽泛写作的能力，所以在他的很多小说作品里面，叙事的语言带有唯美的散文化特质，这种特质渗透在小说中表现出来的叙述方式会让读者在阅读的时候心情会增添一份美好。

白林在《边地》里用第一人称讲故事，这更容易让我们对他的讲述产生身份上的认同，大大增强了小说的真实性，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一部小说的成功与否，关键是看人物形象塑造得是否丰满。《边地》中主人公金三这个人物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其它诸如马达来土官、严子章等小人物塑造得也很接地气。由于白林对当地县志资料掌握得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对当地的人文地理、民风民俗考察的细致入微，积累了大量的写作素材和写作经验，基于此，才有了该小说的创作丰收。白林以非常细腻的笔触，粗线条细线条交错进行的方式在进行人物的勾勒，那些众多的人物在心理、性格、思想和气质方面的艺术特征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

小说中的人物对话紧贴生活实际，幽默诙谐。环境描写语言十分唯美，舒展自如。作家无论是写小说，还是散文，除了文本架构布局谋篇这些主体外，最后提升文学档次的是靠表达方式，拼到最后还是在拼语言。在《边地》中，作家的小说语言老道成熟，人物语言接地气，粗俗中不失人物的性格特点。

边地复杂的联姻关系揭示人性的弱点。在小说《边地》里，作家三次写到联姻在边地小城的普遍性与复杂性。貌似简单的还原当地达官贵人与普通民众的婚姻关系，实则是揭露人心的丑恶与人性的弱点。

第一次写到益西卓玛的阿爸为了自己的利益，忍痛把漂亮的女儿许给年龄悬殊很大的根嘎司令做四姨太的悲情故事。

第二次写到马达来土官的太太阿珍（阿旺的姐姐）病死后，续弦阿旺的妹妹阿莲当妻。理由很简单：马达来土官的大烟出货渠道掌握在阿旺手中，这样的姻亲关系会让阿旺死心塌地继续为马达来土官卖力。在边地，靠联姻，确切的说靠女人来解决男人们利益的事儿是再正常不过的。

第三次的联姻落实在主人公金三的身上。金三的命运是在马达来土官的夺寨发生转变的。金三得到马达来土官天大的赏赐，上门入赘夺寨与土官的佣人素素完婚。这同样是边地地区男人们之间靠婚姻谋取利益的证明。几乎没有哪一部小说的故事里没有爱情婚姻的描写，这些穿插在小说种的爱情婚姻内容使得整个情节更加有血有肉有情义有看点。《边地》也不列外，作家白林在小说中穿插的人物的婚姻关系，是复杂的现实的，带有明显的现实主义色彩，同时也揭示了复杂背景下人性的特点。

《 边地》详细的写了边地那些错综复杂的人物故事。掩卷叹息：那些鲜活的人物在脑海中放电影般一一闪过，那些边地上独有的山川、旷野、民居等地貌特征日渐清晰。关于边地，关于边地的故事，关于作者都那样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和无限的惆怅。

故事的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有向前奔的信念。是的，人只要想飞，就一定能够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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