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古树梨花映东女
□ 闻钊强/文代永清/图
有阿坝江南之称的金川，人杰地灵，物产丰茂。作为阿坝春天的报春花，金川梨花每年三月初开始绽放，持续时间半个月左右。在大金川河河谷两岸，晶莹剔透的雪梨花竞相开放，风景殊丽。
作为古代东女国的所在地，金川的美女与一般公认的丹巴美女相比，毫不逊色。金川“首届梨花仙子总决赛”的成功举办，说明金川不仅出美女，更出人才。“东女国”“东女”及“梨花仙子”，无疑已成为金川一个新的旅游文化符号，吸引着世人的眼球。
阿坝江南报春早
三月的成都已经是春意盎然，川西高原却刚刚进入春天。3月20日上午，过汶川后天气更加晴朗，炽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们身上，让人感觉到阿坝的阳光仍一如既往，永远那样炽热，让人在沉醉中进入了春困。过理县后，窗外粉红的野桃花不断进入我们的视线，在明亮的河谷中，在灰褐色的山坡上，野桃花渐次绽放。
到金川还是要走马尔康绕一圈，路远了不少，但从安全角度考虑却是一个较好的选择。翻越鹧鸪山，松林间的积雪仍随处可见。汽车缓慢爬行到了山顶，俯视山下经过的公路，蜿蜒曲折，汽车像爬虫一样蠕动。同伴中一位摄影老师一边拍摄外面的风景，一边不无赞叹：“真高！”翻过山梁后汽车渐入低谷。他与我聊了起来，说刚才感觉到有点胸闷气紧。现在好了吗？我问。他说好了。并说自己常在高原上旅行和摄影，在高原上行驶的话，高海拔地方不要太多停留，夜晚住宿要选择低海拔地方，以避免“高反”。这是经验之谈。
过了梭磨河的最后一段便到了双江口，岷江和大渡河在这里交汇，水流也更加湍急。因正在修水电站，公路两旁堆放着碎石块，路也凹凸不平；前面一辆轿车凹陷在路中，好在这个季节进山的车辆不多，一会儿轿车从凹处爬出来，又朝前急驰；过了双江口，车窗外的视野开阔了些，起伏的群山也渐趋平缓。汽车进入了金川县境。
读过二月河的《乾隆大帝》，记得他有四五章专门写到了乾隆十全武功之一的“金川之役”，那时，“春三月，中原大地已是万木葱茏，川西北甘孜阿坝一带还是一派寒荒阴霾的冬景。从玉门关外瀚海般大沙漠穿行而过的白毛风乘高而下，将沼泽地裸露在黄汤泥水外面的埠地冻结成一层硬壳，就像脓肿的疮痂，星罗棋布或大或小似断似连地横亘在潦水中，绵绵蜒蜒伸向无边的尽头。绦红色的云在广袤的天穹上缓缓移动，时而将冻雨漫漫霭霭洒落下来，时而又撒下细盐一样的雪粒，风卷冻雨，吹打得芦苇管草白茅都波伏在‘痂\’上籁籁颤栗。即使无风无雪，这里也是晴日无多，东南大川裹上来的湿热气和川北的寒风交汇在这里，又是整日的大雾，弥弥漫漫，覆盖在无垠的水草沼泽地上，把小树、高埠、丘陵、水塘、泥潭、纵横交错缓缓滚移的河溪……都拥抱在它的神秘纱幕之中。潮湿得连鸟都懒得飞。人只要在这样的雾中穿行一个时辰，所有的衣装都会像在水里浸过，粘湿得通体不适，冷得沁骨透心……”
至今，乾隆时的两次“金川之役”在这里留下了数十处遗迹，可让旅游者发思古之幽情。但我们眼前的金川，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物换星移，过去寒荒苦穷的金川已不复存在。作为阿坝江南，金川春天来得早；作为阿坝州著名的河谷农耕区，这里不仅人杰地灵，更是物产丰茂。此时，无风无雪，艳阳高照，天近黄昏，晴岚轻浮，最后一抹残阳挂在车窗外面，与河谷上竞相开放的粉白色的梨花相映成趣，风景动人，金川梨花已迫不及待地在为人们报春了。
古树梨花淡淡风
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这次古树梨花节的开幕式还是在沙耳乡举办。高峰时人流如潮，摩肩接踵，文艺表演最后是容中尔甲的献唱。尔甲是金川人，这次特别回乡以歌声报谢父老乡亲。围得水泄不通的坝子上，掌声、喝彩声不断响起。最后一曲“高原红”唱得激动人心，或许是因为我早上也喝了酥油茶的缘故，感同身受，听着“美丽的高原红”，迎着火热的太阳的炙烤，心里也热血沸腾，别有一番滋味。
外面的梨花却开得正艳。河谷上已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同内地的傲寒的梅花一样，梨花也是花开枝头，并不需要绿叶扶持，白色五瓣花在老梨树的黑色枝丫上绽放得错落有致，在高原透明的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近看如雪挂枝头，远看则雪雾漫飞，雪梨花的称谓实至名归。我们在河边的一处院落吃午饭，院坝里大树小树的梨花已开得繁茂。晏殊的“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说的是夜色下的赏梨花，堪称一绝。我们今天当然赏不了。但从河谷上吹来阵阵干爽的河风，却也有“梨花院落淡淡风”，让人顿感惬意。
金川春天气候较干燥，需要多喝水。同行的老何过去在阿坝甘孜都工作过多年，他说，金川海拔低，是阿坝春天来得最早的地方，但到阿坝最好的时候其实应该是五、六月份，那时整个川西高原的春天才真正到来，万物复苏，草木葱茏，氧气充足，是真正赏心悦目的季节。
同行中还有肖全、永清等摄影家，肖全忙着给美女拍照，顾不上与我们聊天。永清是本地人，说起金川则如数家珍。因为今年这次活动叫“古树梨花节”，我便问金川最老的梨树有多少年？他说有300多年，但还不算最老，中国至今尚存的老梨树树龄最长的有500多年！梨树的生命可以如此高寿，让人惊叹。在路边我们看见的这些老梨树，几十上百年的就不少。永清说，每年的三月初，梨花最先在马奈等地开花，然后随着春色渐浓，沿着河谷渐渐爬升，一直要开到三月十几号，梨花才会开遍全金川，持续时间有半个月左右。
我们今天所在的沙耳乡一带，梨花已尽数开放。近处的河谷和远处的山坡上，老梨树苍老得已经皲裂的黑色树干，上面撑开好一片粉色的世界。它们的身躯并不那么伟岸，但却壮硕遒劲，在大金川河谷两岸催生出一个梨花的海洋，毋庸置疑地告诉人们：春天已经到来。
东女国的梨花仙子
第三天上午9点，在县上的人民会场参加了“金川县旅游产业发展大会”的一个动员仪式后，随即赶赴庆宁乡，这里正举行“世外梨园自行车骑游大赛”，参加的主要是本地人，但与肖全随行的一位女摄友兴致勃发，也要求报名参加，于是骑游队里又多了一名外地的参赛人员。梨花大道上此时一切机动车辆全部停驶，显得更加清静，梨树、桦树、李树等在春阳下透射出一股恬静的美丽；赛手们终于从远处骑行过来，在旁边“加油”的吆喝声中，向终点冲刺。冲过终点线后，“别慌刹车！别刹车！慢慢来！”场上的工作人员对赛手们不断叮咛道。我看见一位女赛手便是因为手刹捏急了，立马倒在了地上，被医护人员马上扶起来并送到旁边的医务站去了。
因为下午有梨花仙子的比赛，我们没有等到最后颁奖就先行告辞了。下午2点正，在县政府广场，金川县“首届梨花仙子总决赛”准时举行。宽敞的广场上烈日高照，完全是夏天的情景，不管是坐在中间的嘉宾，还是场外围观的当地群众都戴着帽子、草帽或披着围巾，有的还戴着墨镜，以抵挡紫外线。
在铿锵激越的音乐声中，随着主持人宣布开始，参加“梨花仙子”决赛的金川美女们便闪亮登场了。20名进入决赛的“准仙子”们纷纷上台，各使绝招，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艺、身姿。金川美女们婀娜多姿的表演，不断赢得台下的喝彩。正对舞台的则是由县文化部门组成的评比打分小组，几个人一刻也不敢懈怠，一点也不轻松，“仙子”们表演时要仔细观察考量，乐声停下又要马上权衡把分打出来，举手亮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号选手66.5分”。紧接着又是下一个。舞台上下，环环相扣，动人心弦。场内场外，观众们都暗自在为自己所心仪的“仙子”私下里打着分，脸上流着汗，心里发着急。
决赛其实共分为三个环节。第一环节，20位美女，10人一组，分两组进行形体展示；第二个环节，每位仙子都要用一分半的时间用普通话进行“介绍家乡美”的演讲；第三个环节，个人才艺展示。最后这个环节当然也是最见功夫的环节，即使你天生丽质，但也要有才气才艺才行。从这次决赛最后得出的名次人们也发现，不仅要貌美，气质美，更重要的还是才艺要美，才能最后进入前几名，进入“梨花仙子”的行列。总决赛煞是好看，虽然是首届，却相当成功。
作为古代东女国的所在地，金川美女与一般公认的丹巴美女相比，一点也不逊色。更重要的是，作为阿坝江南，金川人口众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庶。评比活动的成功举办，说明金川除了出美女，更出人才。而正在规划中的“大东女国阳光旅游度假区”，则试图重新设计和奠定川西旅游蓝图，在“北有九寨，南有稻城”之后，“中有金川”将在不远的将来成为现实。“东女国”及“东女”也无疑会成为金川又一个新的旅游文化符号，不断吸引着世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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