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春季里吹来一缕清风

阿坝日报 2014-12-19 14:37 大字

■黄玮

在绚丽多彩的羌族文化文学作品中,《鹞》无疑是沉甸甸而又特别的一本书。它第一次以长篇小说这样的题材来展示羌族,从羌族的文化走向羌族人的内心世界。

这部小说的作者周兴耀,出生于四川阿坝州羌族主要聚居区之一的理县。由这样一位从小生活在羌区、从小浸润在这片土地上的羌族作者,来写自己本民族的故事,是再为合理也合适不过了。

小说透过“杨雨”这一人物,徐徐拉开故事发展的序幕。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大学毕业的师范老师,本怀揣着要在大城市奋斗扎根的梦想,没想到却被上级分配到阿依山教书。失望透顶的杨雨只有自我安慰,调整好心态来到这个地方路险偏僻,穷山恶水的地方开始教书生涯。

小说的这个引子,为的是要引出真正的主人翁麦尔麦登场。这位“阿依山土著”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人生,成为寨子的头人,他的婚姻与生活折射出阿依山,这个最后的羌寨的普遍的生存之道、喜怒哀乐、真善美丑和生活图景。

长福叔、莲巧巧、青芝姐、来青等也是被作者着力刻画的人物。他们与麦尔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间彼此缠绕的关系,是理清阿依山寨内在的秩序和尊卑的关键。

文学即人学。要想写出深刻、撞击心灵的小说,就要深入挖掘所塑造的每一个角色的思想与灵魂。通过描述这些人物的喜怒哀乐、心理状态、外在的生存困境、内在挣扎和焦虑来表现人类所具有的普遍的价值观念和个人所呈现出的独特的理念和对生活的理解。

阿依山是作者从岷山中虚构跟抽象出来的最后的山寨,也是最后的羌寨。这里“很难多一个异乡人来此光顾,自然也很难走进世道与人们的视野,更不消说有哪个朝政把它揽在了视线范围。她的确远离尘嚣,但绝非与世隔绝,丝毫不影响她对世道的那份牵挂。她如深锁于崇山峻岭之中的碧玉闺秀,因为自己的力量坚持,抵御着外来的诱惑,抵抗着岁月与世俗的侵蚀。而且,它不因诱惑跟侵蚀而变得俗不可耐。相反,它愈久弥坚,始终保持着自己固有的本来气质。她,天骄般的如故本色,有如深锁闺中人未识。阿依山着迷的灵魂隐蔽,镌刻着的那份神秘,只有登临阿依山,贴近山寨,贴近其中的人和事,才能得知究竟。”

作者为什么要以杨雨作为牵引,来引出阿依山的人和事来?杨雨是位外来人,与阿依山寨人不仅在穿着打扮上不一样,他的生活习惯和身上的习气也与这个这里的人大相径庭。在这位外来者刚刚来到阿依山时,他仅仅被这里的无限风光所吸引。随着时日的推进,在他与阿依山人的交往中,杨雨慢慢有了自己对阿依山人和事的理解,看到和体会到了同他之前生活不一样的面貌和感受。通过杨雨这个外来人的“眼睛”,读者看到了在表象层面的阿依山羌寨,通过杨雨内心的感受揭开了蒙着面纱的山寨的内在精神。正如作者所写:“阿依山,山川铭刻着沧桑与悲凉。看似负载族人显得有些疲惫,但她依然屹立,满载族人的希望,只要抔土之上播下生命的种子,希望在这里就一定发芽。但凡生命,在这里本来就十分脆弱。可这里的生命比任何地方都要坚韧顽强。生命与阿依山,阿依山与生命,如影随形。为生命礼赞,为希望礼赞,齐同鼓舞着生命与希望,看到生命就看到了希望,当希望穿越于生命的通道,希望就成为生命的果实,也就有了阿依山,以及阿依山族人的生生不息。”

小说的故事,埋藏着一个民族的灵魂珍宝;在不算多的人物身上,折射的是一个民族本来的面貌与内心的骄傲。

写一个民族的故事,我们所熟知的有著名作家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异曲同工,用小说的方式来展现自己民族的独特的文化和宗教信仰。《鹞》同样以弘扬本民族文化、展现羌族人不同寻常的内心世界为根本,以人物和故事为依托,来完成作者要完成的“文学表达”,刻画出一个民族的苦难的生存境况和奋力挣扎、努力拥抱美好未来的身影。

至于这部小说的名字“鹞”,简简单单一个字,和书中主人翁的名字“麦尔麦”一样,有着鲜明的地方特色,暗含着作者的寄寓。“鹞”是一种什么动物?在作者的眼里,“鹞”不是平平常常的一种鸟。它拥有铁一般的翅膀、高强的飞翔和擒食技能。麦尔麦和阿依山人,把鹞子这一飞禽,视为精神象征。勇敢,它敢与鹰齐飞。温和,它能跟鸽子共翔。活就活得个痛痛快快,如同天上所有飞翔的鸟儿一样觅食为生。既然活着,它要吃肉。既然吃肉就免不了要捕杀。捕杀,肯定血腥,但它有自己的选择与分辨,绝不滥杀无辜。就是自己吃肉,也有它自己的一个美好谎言——它先要拿给无力啄食候守巢穴的老幼享用——就是吃肉也还有一个极为充足的理由。在它自己的领地里,绝不排斥异类,而且很能够跟异类相处,与它们共生共息。但是,它一定分得清敌我。是对手,从不轻视,是敌人,坚决斗争。

即使你死我活,也一定拼个输赢,决不逃避,决不退缩。

“敢于输,要输得起。敢于赢,要赢得痛快。”

想吃肉,就得靠自己的本领。难怪,血性的鹞子练就了一身旋、窜、闪、拧、压、摩、拍、击的绝活绝技。鹞子除了有绝活绝技而外,它对自己同类的温顺,对老幼的关照,令人叹服。宁可自己饿死,也绝不让身边的老幼一日无食。

《鹞》这部长篇小说,头绪纷繁,线索众多,错综复杂。小说的情节不但完整,而且多变,突出表现在打破故事情节的顺序结构,摒弃作品叙述人完整描述故事这单一手法,通过不同角度观察,运用各种技巧描写,体现情节的完整。《鹞》首先出场的杨雨,便是作者运用这种写作手法,先用“他”的视角引出阿依山的人和事,然后让其暂时“离场”,作者专心刻画这个寨子“一群人的特殊共性与个性”,以及人物之间的千丝万缕和恩恩怨怨的关系。最后再用杨雨来收尾,用他离开后回忆往事的角度侧面总结他在阿依山寨的那段经历带给他的影响,对他人生的启示和升华。首尾呼应,用一个外来人的视角引出故事,再用他来结束全书。这种打破按时间顺序单一叙事的方法,不仅使小说增添了灵气,而且能让读者从多个角度来丰富对人物和情节的理解。

如果要说这部作品最特别的地方以及对小说这一文学领域的贡献,那就是它是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羌族长篇小说。与以往的学术化的描绘羌族建筑、服饰、音乐、宗教的出版物不同,《鹞》将这些独特的本民族文化贯穿于整本小说,使其恰如其分地分散于小说的推进和迂回曲折中。用羌族的风俗、习气、文化、宗教信仰作为骨架,撑起了这部外延宽泛、内涵丰富的文学作品。

《鹞》,绝不是市场的奴隶,更未沾上半点的铜臭气。是一篇难得、且潜心于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的文学精品力作。

新闻推荐

太阳能路灯照亮理县乡间路

本报讯(陈科刘诗瑜)11月,理县朴头乡四南达和梭罗沟太阳能路灯陆续完成安装,近日正式投入使用。据悉,理县太阳能路灯项目投入新农村建设资金30万元,安装太阳能路灯68盏,其中四南达村公路沿线38盏,400余人...

理县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理县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